的手臂。
祁昊出了神,没察觉有人靠近,当那只小手拍上他时,他猛然一震,缓缓转过头,瞧见他的新婚爱妻。
沐澐正用一双体贴、温柔的眼眸,直勾勾地瞧着他,眼底有着同情、歉疚与祈谅。
“驸马,你很想同世龙他们一道回白眉山寨吧?”沐澐看得出他眼底的失落,那令她觉得好心疼、好愧疚。
“真对不住,是我逼得你离开你熟悉的生长土地,来到宫里头,如果没有遇见我,你就不需要离开白眉山,都是我”
“嘘!”祁昊以掌轻按住她的嘴,眼神温柔地笑着道:“为你离开白眉山,来到宫廷里,是我心甘情愿的,没有人逼我,更不是你的错。我为你进宫,是因为我爱你,我想同你在一起。”
“祁昊”沐澐听了心头万般感动,眼底充满泪雾,视线一片迷蒙。
“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我实在不忍让你痛苦,如果你真的想离开,我可以可以”沐澐喉头硬咽,无法再说下了。
扁是想到要让祁昊离开,她的心就疼得像被撕裂似的,但她怎能自私地束缚住他?
他是一只大鹏鸟,把他囚禁在这座象养金丝雀的精美牢笼里,只会抹杀他风发的意气,让他消沉失意,痛苦不堪。
泪,迅速地落下,沐澐飞决抬手想偷偷抹去它。
但祁昊速度更快,他握住那只想要拭泪的小手,紧握在宽厚温暖的掌心里,另一只手,则温柔地抹去她芙颊上的泪。
“你可以如何?让我走吗?”他嘶哑地问着,抹去泪的大手,爱怜地轻抚她花瓣般柔嫩的脸颊,然后轻斥:“傻瓜!”
“你不是要我进宫帮你治理朝政?我走了,还有谁能帮你?”他几乎忍不住要笑她太过心软,只顾着别人,都不顾自己吗?
沐澐别开眼眸,伴装轻快地说:“不要紧的,你不用担心,我会坚强起来,试着靠我自己挑起重责大任—”
“你叫我怎能不担心?你一个人在宫里,四周埋伏着虎视耽眺的访狼虎豹,而你外公又是狼子野心,连你都想害,我怎么忍心丢下你一个人?”
他戏谑地轻柠她的俏鼻,温柔地说:“你父皇病了,你又无兄弟,过去因为没办法,只能让你这长公主一肩扛起大任,连婚姻大事都蹉跎了。但现在你有我了!我在这里,就在你身旁,
哪儿都不会去。”
“我是想念白眉山寨,但我更想留在有你的地方,束缚我的不是t马的头衔,而是我对你的爱。因为爱你,所以我愿意留下来,心甘情愿、毫无勉强地留下来。我确实过不惯宫里头的生活,那些哆哩哆唆的老臣、绑手绑脚的衣服、多如牛毛的繁文褥节每一样都让我像被勒住脖子一样。但是—”
他吻吻她担忧的脸庞,笑着道:“其实我并不痛苦,因为有你这个最甜美、最有价值的奖赏,所以再难受的事,都变得可以忍受。现在你大可不用挂心我,若是离开了你,你才应该挂心,因为那时我不晓得还能不能活得下去,失去了心,
一定会死
沐澐紧张地连忙搞住他的唇。“你别说那个字!”
祁昊放声大笑,捉起她的小手啧啧有声地亲吻。
“所以了,你千万别要我走,即使我有时太过冥顽不灵、也太放荡不羁,可能会让你气恼无奈,但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失去了你,我的心必将枯萎。”
祁昊注视着她的眼神是如此温柔,沐澐的胸口因为爱而涨满了痛。
她多爱这个男人!
此时的她真的难以想象,如果自己从来不曾遇见他,她的人生会是如何黯淡寂寞呢?
“我爱你。”沐澐激动地搂住他的脖子,大胆地吻住他的唇。
祁昊心满意足地搂住她,热情地回吻,先前心底的遗憾,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他遗憾什么呢?
只要有她,哪儿都是他的幸福之国
呢,应该是吧?
“什么?!”
祁昊的怒吼声,响遍整座议事阁,几位老臣缩着脖子,躲到墙角去,浑身颤抖地抱在一起。
呜呜,好可怕啊!
这个土匪驸马,果真就是个土匪啊!
“你们竟敢叫我剃掉胡子?老子就爱这胡子,你们这些自称什么狗屁三朝元老的臭老头,凭什么要老子为你们剃胡子?”
祁昊一听到他们要他剃胡子就抓狂了。
“可可是您是长公主的驸马,这形象是很重要的,您留着那些胡子,看起来就像就像”
“就像什么?”
“就像个土匪啊。”
“哈哈!土匪?老子本来就是土匪!”祁昊骄傲地挺起胸膛。
“所以您得装得更不像土匪才行啊”“你说什么?”祁昊倏然暴吼,踢开挡路的椅子,大步朝他们走去。“你这老头刚刚要我装什么?”
那把椅子被他这么一踹,立刻四分五裂,碎成一堆木片,那堆老臣见了,抖得更加厉害。
就在他们以为会被这个土匪即马活活捏死时,他们的救星翩然走入议事阁。
“驸马。”
一声温柔似水的轻唤,暴怒的猛虎瞬间变成一只乖巧的小猫。
“老婆!”祁昊转过头,脸上满是惊喜。“怎么来了?你不是上崇圣寺礼佛,为父皇焚香祝祷去了吗?。”
“本来要去,不过我想还是改天吧!”沐澐脸上噙着苦笑。
她才正要出门,就有人紧急来通报,说驸马在议事阁发飙!她当然只得赶快赶过来灭火。
“驸马,怎么了?沐澐隔大老远就听见你在发怒骂人呢!”沐澐走近他,脸上噙着甜甜的笑容,柔润好听的嗓音像糖蜜,立刻让祁昊的火气降了三分。
不过他还是气,指着那帮老臣控诉道:“还不就是这些臭老头?”
一帮三朝元老,被他当成了臭老头。
“咳!这几位大臣怎么了?”沐澐巧妙地掩饰他那不礼貌的称谓。
“他们竟然说我的胡子让我看来像土匪,要我剃掉!”祁昊想到还是很恼火。这可是他的骄傲哪!
“噢,原来如此。”沐澐知道他为什么发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