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得选择,只好送他到门口,要他开车小心。
他像上次一样亲吻她的脸颊,说了声:“我去上班了。”然后愉快的出门。
言品夏走后,申小爱瘫坐在玄关的地板上,心想言品夏真是太可怕了,只要他有心献殷勤,慈禧太后都会被他骗去,况且是她这个小小的童养媳?
申小爱没注意到,她正用她最痛恨的外号称呼自己,只是一心担忧自己会难逃言品夏的魅力。
再这么下去,别说一个星期,一天她都撑不下去。
她烦躁得不知道该怎办,只好打电话向梁萱若求救。“萱若姊,你现在有空吗,我能不能去找你谈谈?”
梁萱若一口答应下来,申小爱火速飙到公寓。
“萱若姊,该怎么办?我好烦恼哦!”她照例一见到梁萱若就扑上去,梁萱若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小爱真的很爱撒娇。
“好了好了,有什么话慢慢说,别急。”梁萱若轻拍申小爱的背,要她冷静下来。
申小爱哪有办法冷静?她有好多话要告诉梁萱若,请她帮忙拿主意。
于是她把她和言品夏之间的约定一股脑儿的说出来,还顺便把他反常的行为钜细靡遗说了一遍,说完以后气喘吁吁,好像遭受多大委屈一样。
“萱若姊,你说气不气人?”分明是在刁难她嘛!
梁萱若凝视申小爱红通通的小脸,没在她脸上看见委屈,倒看见一个恋爱中的女人,而且言品夏明显还爱着小爱,只是他既然这么爱她,为何能够忍受她在外流浪三年却不来找她?其中应该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
“小爱。”总之,既然她来找她帮忙就是想弄清楚,她尽全力帮她就是。
“是,萱若姊。”申小爱坐得直挺挺,一脸乖小孩样。
“你自己是什么感觉?”梁萱若问申小爱。
“啊?”
“我的意思是,当言品夏吻你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天旋地转,整个脑筋都空了?”令梁萱若难以相信的是言品夏竟然忍了十五年才吻她,他不是定力太强,就是后知后觉,但他看起来又像是很敏锐的人,连她都被搞混了。
“对,就是这个样子!”申小爱拚命点头,觉得梁萱若好聪明,不愧是她信赖的大姊姊。
“那比起言品夏,阿宏吻你的时候,你又是什么感觉?”得搞清楚。
“阿、阿宏?”申小爱吓一跳,好像梁萱若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梁萱若打量她的表情,恍然大悟。
“你还没有和阿宏接吻过?”她和言品夏没有kiss过她能理解,但是她口口声声说阿宏是她的真爱,她以为他们两人早就kiss过了。
“再怎么说我都已经结婚,不能做这种违背婚姻的事。”申小爱的逻辑与众不同,表面上守旧,其实是守着身子等待言品夏回头找她,原来她对言品夏的爱和他一样深,只是她自己没有发觉。
这两个人——不,这一对夫妇到底在玩什么游戏?连她都被搞糊涂了。
梁萱若不由得笑出声,因为真的很好笑,相爱的两人浑然不觉,她这个旁观者倒是一清二楚。
“萱若姊,你怎么突然笑起来?”申小爱不知道梁萱若已经找到问题的症结点,被她的反应吓到。
“因为我刚刚发现,你爱言品夏,言品夏也爱你。”梁萱若说出她的想法,申小爱又是呆若木鸡。
“我、我爱言品夏?”这是不可能的事,她爱的是阿宏
“重点是他也爱你。”梁萱若握住申小爱的手,表情十分认真。“我认为你们之间的感情很深,连系也非常强烈,只是过去你们两个人都没察觉,但我相信言品夏已经觉醒了,所以才会不断采取行动,就为了赢回你。”
“可是”
“而且我认为你也一样哦!”梁萱若提醒申小爱。“你口口声声说喜欢阿宏,但我好像不曾看过你们牵手,该不会是你下意识拒绝他所有碰触?”
梁萱若观察得很仔细,就连申小爱自己没有发现到的问题,她也一并提出来。仔细想想,阿宏已经暗示过好几次她可以牵他的手,可她连坐他的机车,都避免和他有身体上的接触,但面对言品夏她却怎么也拒绝不掉。
“萱若姊,我”申小爱不晓得怎么说比较好,她的心情很乱,毫无头绪。
“小爱,你冷静下来,自己好好考虑考虑。”梁萱若劝她。“我不怪你迷惑,毕竟这违背了你一直以来的认知。萱若姊希望你能冷静思考,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判断,不要一再错过真正的爱情。”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但申小爱太粗心了,根本没有察觉到梁萱若的异状。
“我先回去了,萱若姊,我要一个人好好想想。”申小爱还没能从梁萱若的话的冲击中回复过来,眼神净是茫然。
“好,路上小心。”梁萱若知道她现在需要独处,也不挽留申小爱,就让她想透彻,对所有人都好。
申小爱跟梁萱若简单说了声再见,随即关上梁萱若的房门,一个人离开。在经过自己房间的时候,突然想起言品夏送她的项链,还被她随便塞在抽屉之中,于是从包包中搜出锁匙,把房门打开。
她走向床头柜,打开抽屉拿出钻石项链,才发现它很重,重得好像一个承诺。
不要担心,我已经跟爷爷发过誓,会一辈子照顾你,你只要把自己交给我就行了。
她想起结婚当天他对她说的话,那个时候她唯一担心的只有会被他欺负一辈子,根本没有指望让他照顾,可如今回想起来,她好像真的很依赖他。
申小爱摇摇头,越想思绪越混乱,所有感觉都变了,变得一切都不再确定。
她迅速将项链戴上,然后关上抽屉,再一次背起包包离开公寓,她有一种预感,自己不会再回来这个她居住了近三年的小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