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愤填膺,继续发飙。“马的,死小子给我听好了,全天下男人都能犯的错,就你不能犯!傍我滚远一点,不要再对我们家皓萳勾勾缠,否则我要你好看。”
砰!说完,邱大年愤然甩上电话,骂人也是要力气的,他气得满头大汗,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擦汗。
“说得好。”邱皓萳露出几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给老爸拍拍手,可转头一看,竟不期然地瞧见一样眼熟的东西,她愕然地瞠圆眼睛,猛地跳起来。“爸,你怎么有那条手帕?”
邱大年看了一看,开心地漾出笑容。“这不是你要送我的礼物吗?这种格子挺好看的”
他话还没说完,手里就突然一空,手帕被抢走了!
“谁说是送你的啦!”邱皓萳紧张地掸着手帕。那天回来后,她把手帕洗过熨过,摆在化妆台上,可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找不到,懊恼得不得了,没想到竟是被爸爸拿走了!
“那你买男用手帕不是给我是给谁?”呜好伤心,女儿长大了,就不爱爸爸了!
“这是别人的手帕,我洗好了要还人家的,你想要的话我再另外去买给你。”邱皓萳皱眉噘嘴,气爸爸不问她意见就动她东西,这条手帕对她而言可是有特殊意义的。
“这么宝贝,是什么人啊?”邱大年吃味地挑眉。
“是个好人,不过说了你也不知道。”她努努唇,想到了那晚体贴安慰的彭奂宇,内心荡开一股暖甜。
那一天,吴宾荣和王婷美给她的打击很大,但彭奂宇给她的感动也不少,令她留下深刻记忆。
或许那个彭奂宇的亲切善意也算是服务业的一种态度,但对她而言,他的那些举动,确实带给她温暖与安慰,回来之后,她只要想不开,就会回想到他曾说过的话,心情也会莫名变好许多。
她很感谢他,所以这手帕也随着内心堆叠起的谢意与感动而变得重要。她想过要把手帕拿去还给彭奂宇,可是又觉得那时候那么糗,再见他会很尴尬,所以迟迟没有行动。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你爸我可是人面很广的”邱大年自吹自擂起来,可邱皓萳没心情听,掸过手帕还不够,拿起来凑近鼻子闻,这一闻,全是爸爸口袋里的怪味,差点没晕倒。
“厚好臭,又要重洗了啦!”邱皓萳懊恼地讲,啪啪啪地踩着拖鞋,上楼洗手帕去。
女儿的嫌弃,令邱大年当场石化。
“好臭?!好臭?”邱大年对自己左闻一闻、右嗅一嗅,备受打击地怪叫。“虽然不香,但也不至于臭吧?你闻闻一点都不臭哼,我去洗澡!”
林虹掩唇窃笑,这对父女相处的模样,有时真的挺有趣的。
之后的两个月里,吴宾荣因为对邱大年有所忌惮,不敢再来骚扰邱皓萳,而王婷美的所作所为在莫莫义愤填膺的强烈放送下,成了众矢之的,自动消失在他们的朋友圈里。
邱皓萳自己也已经想通,朋友合则来不合则散,随着年龄增长,会渐渐去芜存菁,而那些既然是无缘的、有害的,割除了就算了,一直想着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想再久也没有答案,所以停止再去钻牛角尖。至于对吴宾荣,她只能说在尚未投入更多感情前能够看清他这个人,值得庆幸。
乐观的邱皓萳很快地看开了,恢复心情地在自家店面间趴趴走,替老爸看管生意。
不过,她虽没让劈腿事件在心中留下痕迹,但对彭奂宇的印象却牢牢记忆在脑子里。
有时候跟朋友到市区逛街看电影,经过景悦大饭店时,她会想起曾经给她温暖安慰的彭奂宇,内心小小挣扎到底要不要把手帕还他,但后来还是因为面子问题而作罢。
其实,以她的个性,想见谁就见谁,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不过,那天情况不同,是她有史以来最最狼狈丢脸的一次,所以不能怪她那么不干脆。
她本以为,除非自己能突破面子顾忌,否则不可能再和彭奂宇有什么交集,可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么突然的情况下再与他相遇——
“执行长,你有没有特别想吃什么?”站在大年海产店的菜台前,负责点菜的中年男人,扬声朝正往里头入座的人问道。
执行长?!
正在一旁水族箱里踮脚捞龙虾的邱皓萳,因这称谓而心跳漏了一拍,顿住动作朝店内看去。
叫执行长的人应该不多吧?有可能是那个彭奂宇吗?
“你们拿主意就好。”
转身回答的男人,给了邱皓萳肯定的答案,她讶然瞠目,惊喜得想也不想就扬声叫唤。
“彭先生!”她抛下捞网,随意抹抹手,喜出望外的快步走向他。
“你是”彭奂宇看着笑容可掬的她,一时反应不过来,但很快的,一张倔强的小脸浮现脑海,唤醒他的记忆。他扬唇浅笑,眼睛迷人的弯了起来。“邱‘浩南’小姐。”
“叫我皓萳就好了。”没被遗忘,邱皓萳心情大好。“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你这么特别,要忘记很难吧?”再遇见她,彭奂宇莫名感到愉快。他下意识打量她,与那天悲愤又紧绷的模样截然不同,她今天笑容满面,气色很好。
这段期间,他偶尔想起过她,毕竟,他算亲眼目睹她遭遇残酷的打击,他们饭店里也不是常发生这种捉奸丑事,所以印象要不深刻也难。
再说,当时在他办公室里,她哭得像个泪人儿,和他说了不少话,他也了解到她表面坚强、内心脆弱的个性,不禁担心起她是不是还身陷情伤的囹圄,有没有一个人躲起来流眼泪甚至可惜着不知她的音讯,那晚的交集只是短暂插曲
现在看她,神采奕奕,应该已经甩掉旧恋情,不再为友情的背叛而神伤,走出阴霾了。思及此,他不禁为她感到高兴。
“特别?”邱皓萳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知道他指的是她大闹大哭了一场,窘赧之余,却突然觉得莞尔,哈哈哈的笑出声来。“对啦,我承认。”
他看着她笑成弯月般的眼睛、脸颊漾着两团粉红,忽然觉得无法移开视线,他心脏彷佛被人搔了几下,麻麻痒痒
彭奂宇忙敛眸,一直盯着人看太失礼。
不过,他还是很难把当初那个凶悍强势的形象,和眼前这个笑得这般可爱的女人连接起来啊!
“你怎么会在这儿?”他继续话题。
“这是我爸开的店啊,我晚上都会在这儿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