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询问。
等到半杯茶下肚,姜太医这才开口“相爷无须焦虑,夫人眼下身体看来虽是凶险,但无性命之虞,只要善加调理休养,假以时日必能恢复如初。”说到这里,他不禁意味深长地看了丞相大人一眼。
陆朝云却没注意到,有些不确定地追问:“无性命之虞?”
“当然。”
“可她时常吐血。”
“夫人确实气血两亏,但却因为身上某些病症又不得大补,所以病情一直好转得慢。但吐血之事,倒不必太过担心。”以她的脉象来看,当时已濒死境犹能撑下来,吐几口血问题不大。
陆朝云不甚自在地咳了一声,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分“不知她的身体几时才有起色?”
了然的目光在他的身上转了一圈,姜太医呵呵而笑“相爷不妨耐心等上两个月。”
他眼睛一亮“两个月?”
姜太医略微沉吟,眼中笑意加深“那时夫人身子虽尚不能恢复如初,但该行之事便俱可行得。”
陆朝云大喜。
老太医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
丞相府花园牡丹尽放的时节,任盈月终于可以下榻,天晴时,她便会在红袖的搀扶下到园中坐上一会。
迎面吹来的风失了春的柔情,却带了夏的热情,园中的平静湖水因它而泛起涟漪,一层层荡漾开去,在阳光下闪着粼粼波光,折射出七彩的光晕。
一双皂靴在花园拱门处停下,一角白袍被风吹动得时隐时现。
午后的风热情稍减,园内蝶影翩翩,花枝摇曳。
假山旁的八角凉亭内,一抹浅粉身影慵懒地倚靠在铺着软垫的栏杆上,没有全部挽起的长发在风中轻扬。
陆朝云不得不承认,姜太医的医术了得,经过他的方子调理,再加上三天一药浴,七天一针灸,一个多月过去,他家娘子的身体明显大有起色。
不但能下榻走动,吐血的次数更是越来越少,美中不足的,便是身体仍旧单薄得很,晚上搂抱在怀时,手感差了些。
想到这里,他不禁伸手在唇畔遮挡了下,定定神,抬脚迈过拱门。
“娘子今天的兴致不错啊。”
任盈月伸手抚了下额,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
一旁伺候的红袖利落地给姑爷道了声万福,然后识趣地退到凉亭外。
“娘子有病在身,还是不宜在毒辣的阳光下久坐才是。”他边说边在她身旁坐下。
她从善如流地站起身,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径自淡淡道:“那我便回房去了,红袖—”
下一刻,人便被陆朝云拉拽入怀。
秀眉一蹙,她抬眼欲发作,却在看清他时怔忡了下。
今天,他穿的是月白色官袍,相冠端正地戴在头上,端的是儒雅风流,俊秀飘逸。
儒、雅、正,就是他给人的感觉。
腰间猛地一紧,让她瞬间认清现实,他要是正人君子,这世上便没有色痞无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