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张面孔离得很近,近得能感觉到彼此的气息喷到对方脸上又反弹回
来,窗外幽暗的光印在她的眸子里,让他心神大乱喉咙发干,脑子里逐渐
不清明,试探着低头。一触到想念已久的柔软,心底的渴望瞬间溃堤,掌
住她的后脑勺热烈缠绵地吻下去。
他做什么?!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着了,妞妞大脑一片空白,
口腔里全是酒味烟味,呼吸不畅,一时竟呆住不敢动弹。直到微凉的大手
沿着毛衣下摆探进来才惊觉,抬起胳膊抵在他胸前用力推,推不开。又气
又羞又怕,拖着哭腔喊:“你别碰我,你走开!”
嘴里尝到咸咸的味道,覃为猛然一惊,喘息着松开手。
她推开他飞快地起身跑向门口,房门正好被人从外面推开,差点撞着
鼻子,吓得一哆嗦。借着走廊灯光看清楚来人,扑过去哭出声:“你怎么
才来”
“妞妞?”谨言摸索着打开灯,吓一跳,怎么衣衫凌乱满脸惊慌的样
子?“怎么回事?”下了飞机接到短信,生怕出什么差错,一路飞车到这
儿。
覃为朝她走了两步,眉头紧锁不知该怎么回答。
“说话呀!”谨言急了。
“我,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妞妞气得发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回头怒视他“你
会不知道这什么地方?你想找女人没人拦着你,把我弄到这什么意思?”
覃为百口莫辩:“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刚才在干什么?把我当成什么人?当成你夜总会的小姐是吗?
你”“不是!”浑身的血液一下冲到头顶,受不了她这么贬低彼此。“我
什么时候找过小姐,什么时候把你当成其他人?”
“我傻一次就够了!”她掉头往门外走。
他追过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别走。”
“放开!”扯了一下没扯脱,茆足劲再扯,终于挣脱了,可手腕也勒
得生疼。心头的火蹭蹭直往上冒,她不假思索扬起巴掌扇过去。
覃为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巴掌扇到脸侧停住,他直直地盯着她,眼皮都没眨一下。手掌握成拳
慢慢松开,松开又握拳,还是没能扇下去。眼底浮上一层雾气,她推开谨
言匆匆跑到走廊。
“妞”覃为急忙追过去,她连电梯都没坐,直接跑进楼梯间了。
“妞妞你等等我!”谨言跟着喊,喊不回来了。转身没好气地瞪他一
眼“搞什么鬼,把她叫到这种地方,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我叫的,”他一肚子气不知道往哪撒才好“我他妈哪知道怎
么回事!”
“她说她被人绑架了,我打你手机还关机。”
“绑架?谁绑架她?”掏出手机一看,黑屏,气得一把摔地上。“没
电了!”
“有仇啊?”幸好走廊铺了地毯,谨言捡起来还给他。“这事我不管,
你自己跟她解释吧。我走了。”他急着下楼,怕一个女孩子单独在街上不
安全。
这他妈叫什么事!覃为一拳击在墙上砰声巨响,折回套房往沙发里一
坐,胳膊一扫,桌上的瓶瓶罐罐全砸到地上。
大钟刚好带着人匆匆过来,见一地狼藉,犹豫着说:“我刚在楼下碰
见上总了,还有妞妞,她来这儿有什么事?”
“沈思琪是谁带来的?”覃为铁青着脸,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
守门的小青年支支吾吾半天。“东子哥。”
“叫他过来!”
东子正为自己给老大解决了寂寞问题而兴奋不已,守在楼下跟学生妹
聊得不亦乐乎,接了电话听说老大召见,乐颠颠跑来领旨。上了楼发现大
伙脸色凝重,预感到事情不妙,悄声问旁边人:“怎么了?”
“不知道,”那人压低声音“正发火呢。”
大钟站在门边远远地冲他比了个“喀嚓”的手势,以口型告知:你闯
大祸了。
东子头皮一麻,也以口型惊问:why?!
“你他妈做事之前怎么不问我一声?”大钟附在他耳边咬牙“那女
的是他以前女朋友,我罩不住你了,自己受死去吧。”
女朋友?什么时候的?他怎么不知道?东子还想问清楚事情缘由,被
大钟一把推进房里。偷瞄老大两眼,见他坐在沙发里悠闲喝茶,脸色算正
常,吁了口气打算蒙混过关。“老大忙了几天该好好休息了,我不就打搅
了。”
“坐吧。”
两个字止住往门外飞奔的脚步,东子硬着头皮回转身。“什什什么事?”
“久不运动骨头都僵了,”指关节掰得咔咔响“陪我练练。”
“老老老大我知道错了,我马上跟她道歉去”
“哦?”覃为扯开嘴角笑得温和“跟谁道歉?道什么歉啊?”
“那那那跟大钟练练吧,他他身手比我好。”
“你年轻,抗打。”
抗打这才是老大的真正意思。东子灰着一张脸迎接那只带着呼呼
风声的老拳。
“你他妈第一天认识他啊?不知道他为人?什么时候见他跟女人有过
来往!”大钟敲着桌子训斥“平时见你机灵得很,怎么这种事还犯糊涂!”
“我以为老大看上哪个女人了”东子揉着脸上的青印子小声争辩,
“再说我这不是替他着想吗,这么大人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
“跟你一样五毒俱全啊?”大钟不齿他。
“没听说过老大有女朋友啊,你也没告诉我。”
“都跟你一样话痨!谁会把自己的私事挂个大喇叭到处嚷嚷。”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老实待着。”
待着?东子觉得对不起老大,更对不起老大的前女友,哪有理由老老
实实在家待着,应该想点什么补救措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