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早就查出那个丫头是怀袖山庄的大小姐--管悠然是也,但凝于齐家主母的命令,他半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的主子已经追问过好几次了,他不是借故闪掉,就是极力避着他,想必他早就知道他耍的把戏了,这次特地把他召来书房,没问出结果,恐怕是不会放他走的。
“我在问你话,你没听到吗?”
“呃!属下属下查她的时候发现,似乎有人在特意保护她,所以,遇到了一些阻碍。”燕天行决定挑部分事实说明。
“那又如何?别告诉我,你连这小小的保护线都跨不过去!这种不打草稿的谎话,我是不会相信的。”
燕天行是他的人,他十分清楚他的办事能力,况且“霁月谷”要找的人是不可能找不到的,齐浩冷冷的瞅着燕天行。
燕天行冷汗涔涔。完蛋了!瞒不住了,谁来救救他啊?干娘怎么还不来救他?再不来,什么都瞒不住了。
“燕天行!”齐浩冷酷的眼神伴随着严厉的指责直射向他。
天啊!比主该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就不顾他们兄弟间的情义了吧!他紧张地咽咽口水。
就在他把心一横,决定全盘说出的时候,书房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还伴随着右弼曹际昂冰块般的声音。
“谷主,主母有请。”
“你告诉她,我晚一会再去。”眼看就要逼问出来了,他怎么能在这时候走。
喔!亲爱的干娘,-真是神机妙算!选在这个绝妙的时刻,派那块千年寒冰来救他。燕天行庆幸地拍拍胸口。
“谷主,主母说你一定会用这句话来敷衍她,所以,她要求你一定要现在、立刻、马上动身去苍柳轩见她,否则,她会立即冲过来这里。”曹际昂继续用平板的声音,告诉齐浩这个不幸的消息。
“该死的!”齐浩低咒了一声。
“她还说随便你要选择哪一种方式,她都可以配合。”
齐浩狠狠的瞪着那个过分尽忠职守的曹际昂,再将眼神投给老是打混摸鱼的燕天行,气愤的举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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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推开“苍柳轩”的门板,只见齐家两老穿著隆重,笑得有如春花似的端坐在椅子上等他,
齐浩心里顿时闪过万种不祥的预感,但是,那些念头漂浮得太快,让他还来不及捉住,他人就已经站在他们两老的前面了。
“孩儿向爹娘请安,不知娘有什么事急着找孩儿?”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两老的脸色。
“没事、没事,只是好久没和你聊聊心事了,所以找你来坐坐罢了。”楼莞燕笑着说。
是吗?虽然以前他们两老也常做这种事,可是,他怎么就觉得这次好象不只是聊聊罢了?
“浩儿,你今年几岁了?”
怎么会突然问他年纪?他注视着自己的母亲,试图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可惜完全看不出异样-
他只好恭敬地答道:“孩儿今年二十五了。”
“是吗?都已经二十五啦?看来是娶亲的时候了。”齐跖仲笑笑地捻着胡子。
什么?娶亲?怎么会?自从一年前青妹走了之后,他们就没有再提起任何跟娶亲有关的事情,就怕他会触景伤情,怎么突然又提起了?
他反射性地出言反对“我不会娶亲的,你们明知我只想娶青妹。”
“可是,青儿都走那么久了”楼莞燕面有难色地说。
“我不娶!”听到楼莞燕的话,他心中的伤口似乎又被扯裂了。
“你不娶亲,难道要我们齐家绝后吗?”齐跖仲站起身来,怒视着他。
“会有别的办法解决的。”他顽强地表示。
“你给我住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已经决定了,下个月初七是个黄道吉日,我要你迎娶怀袖山庄的大小姐--管悠然为妻,你是我儿子,我要你娶谁就娶谁!”
齐浩还想再游说父母放弃娶亲的事,但是,齐跖仲又狠狠地-下一句话:“我心意已决,下个月初七,你一定得迎娶管悠然进门!”说完,便和楼莞燕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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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管老爷正兴高采烈地告诉管夫人,他帮管悠然决定的一门亲事。
“什么?你自作主张地帮然儿决定了一门亲事!?这怎么行呢!对方的人品怎样,个性和然儿合不合都不知道,然儿也从来没说过要嫁人,你就这样冒冒失失地帮她定了亲事,她一定会跟你吵翻的;再说,她回到我们身边也没多久,我实在舍不得她这么早出嫁。”管夫人大惊失色地说。
“夫人,-想想看,然儿都已经十七岁了,跟她同龄的女孩子早就当娘了,她却还待字闺中,这不是误了她的幸福吗?我知道-舍不得她,可是,她迟早也要嫁出去的,总不能要她陪我们到七老八十,才把她送出门吧?”
“这”一看到管夫人已有动摇之意,他更加大力地鼓吹着。
“夫人,-放心吧!然儿也是我的女儿,难道我会害她吗?我帮她定的这门亲事,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对象是霁月谷的谷主--齐浩,-说,这门亲事会不好吗?江湖上,谁不知道齐浩的武功跟人品都是一等一的。”
“可是,然儿不一定会接受。”
“所以就要-出面去说服她了,她会不会答应,就要看-的功力了,不过,-最好快一点,因为齐家下个月初七就要来迎娶了。”
“下个月初七?这么快?”
哪会快啊!他还嫌太慢咧!避老爷心想,但是嘴里仍安慰地说:“人家也怕像咱们然儿这么好的姑娘,被人订走了嘛!”
“好吧!我找一天好好跟她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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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音一走进后花圆,就看到管悠然一脸若有所思地趴在池塘畔的大石头旁,手里还拿着喂鱼的饲料,无知觉地整把、整把往池塘撒--
她轻叹口气,连喊了三声小姐,管悠然仍是没注意到她。摇摇头,她只好走向前,推了推她。
被惊醒的管悠然,拍了拍胸口,没好气地说:“红音,-怎么突然出现,吓死人了!”
“小姐,我叫了-好几声,-都没听到,在想什么?”
等了一会儿,管悠然并没有回话,红音才知道,她又神游太虚去了。
“我的好小姐!-再这么喂下去,那些鱼迟早会撑死的-到底在想什么?”转转眼珠,红音露齿一笑,一把抢过小姐手里的饲料,机灵地开口猜测道:“我知道了,一定是在想那天救了-的男人吧!”
“红音,-想他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他明明就不是冷酷的人,却硬要装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不过,八成他的心曾被什么重伤过吧!小姐,-怎么知道他本来不是那样冷冰冰的个性?-认识他啊?”
“唉!只是感觉他不是而已,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觉得他用了很多方法,去压制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些情绪吧!算了,跟-讨论等于白说,我还是自己慢慢研究。对了,-来找我干嘛?”
“喔!差点忘了,夫人有请。”
“我娘找我,-怎么不早说?”她急急忙忙地站起身,便往管夫人的厢房前去。
一进门,管悠然就亲昵地搂住自己的母亲。
“娘,-找我什么事?”
管夫人怜爱地看着赖在自己怀里的女儿,才不过一转眼,当年绑着两条小辫子的小女孩,就已经变成这么标致的女人了。
老爷说的是,女儿已经到适婚年龄了,再怎么舍不得,也不能误了她的幸福啊!
“娘!娘!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舒服?我叫人去请大夫,-忍忍啊!”管悠然起身想去叫人。
“别忙!娘好得很,只是刚刚这么一仔细的瞧-,才发现-都这么大了,娘也老了。”她感叹地说。
“娘才不老呢!娘是最漂亮的!”
“-别安慰娘了,娘的确是老了,要是有一天,娘不在-身边了,那-可怎么办才好,娘现在最不放心的就是-,要是-有个好归宿,娘也就不必那么担心了。”
“娘的意思是”管悠然困惑地问。
“娘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着-穿上新嫁裳,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娘已经帮-订了门亲事,对方是霁月谷的谷主,是个人品、武功都很好的男人。”
“娘,-说什么?我都没想过嫁娶的事,-怎么就这么订下来了呢?”她着急地看着母亲。
“然儿,娘不会害-的,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嫁给一个对自己真心诚意的丈夫,一辈子疼-、宠-,恩恩爱爱过一生,就像我和-爹。娘帮-选的夫婿,是个万中选一的好男人,要是-能被他呵护着,一定会很幸福的-就乖乖听娘的话,准备在下个月初七做个美丽的新嫁娘,好不好?”
“可是”她仍是不愿。
“别可是了,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然儿,夫妻是要过一辈子的,虽然你们从未见过面,对彼此也不熟悉,但是,我想要是他认识咱们然儿的话,一定会喜欢-的,因为-是个值得人好好对待的女孩子,娘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得到幸福。”
管夫人一句愿望打下来,管悠然所有申辩的话语,也只能吞回肚里。她也希望娘开心,既然这样“嫁”似乎是她唯一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