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我要她和我一起去接佳佳,她摇了摇头,说很累,想躺一会,哪儿也不想去,我扶她回卧室,让她躺在床上,拉上
被子,看她的眼神,好像突然之间就憔悴了,这其中的感情亦是我不明白的,虽然是母女,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一直都不是很好,可是为什么她死了,雨绯会那么伤心?或许,我真的很无情吗,我也经历过生死离别,或许只是看穿了,看淡了。
给她倒了杯水,她只喝了一半就放下,手一松,杯子险些摔在地板上,要不是我手快的话,她有些失控,像是在这个世界突然找不到支柱一样。
“不要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说。
“你会吗?”雨绯看着我,她的目光里带着怀疑的神色,这令我感到冷,像雪花一样的冰冷。
她说:“你有那么多女人,我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罢了,说不定你哪天就不要我的,我对你,永远不可能是唯一的。”
我不知道怎么辩解,亦无可辩解,只是更不知道要如何离开了,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她则侧过身去,看着单调的地板。
我说:“我去接佳佳,路上顺便买些吃的,你想吃什么?”
雨绯不说话,我以为她睡着了,又问了一遍,她忽地坐起来,瞪着我,喝道:“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
我我无法接受女人的无理,可是此时,唯有接受,叹了口气,离开。
在去学校的路上,我给何琳琳打电话,果然,她没有接,我一连打了三次,然后她直接关机,我不想去质问她些什么,只是感到她很可怜,然后打电话给陆晓棋,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有什么她感到要做的事情,就直接去做,目的只有一个:这一次,无论如何,不可以再让他脱逃,调包计,不可能再第二次得逞。
按雨绯的意思,也是我自己的意思,一切都不要告诉佳佳,告诉她姥姥来电话了,说很想她,不过现在不能回来,要在老家住上一阵子,佳佳听了没有感觉,本来就对她没有什么好感,说:“她永远都不回来就好了,我才不稀罕她。”
“稀罕”这个词是她最近从一个东北的小朋友那儿学来的,凡事可以用“喜欢”的地方,一律换成“稀罕”
回到家里的时候,雨绯不在床上,把我吓了一跳,赶紧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听她在妈妈的房间里应了,才松了一口气,拉着佳佳过去,雨绯站在妈妈的房间里发呆。
“想你姥姥没有?”雨绯问佳佳。
“不想。”佳佳回答地很干脆,雨绯的脸上不由浮现一丝失望,我咳了一下,说佳佳动画城节目是不是要开始了,佳佳直回还早着呢,然后问我家里有苹果没有。
“苹果?”我说“佳佳想吃苹果了?”
佳佳说:“不是想吃,我要变魔术给爸爸看。”
我问:“变魔术?什么魔术?”
“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啦。”说着跑出去开冰箱,从里面找到水果,又跑到厨房去,我想跟过去,又怕冷落了雨绯,走了一步,又停下来。
这房间,竟有几分的阴森。
“你走的时候,佳佳每天都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说很想你很想你,现在,她居然一点也不想她的姥姥。”雨绯说着叹了口气,有泪水滑落下来。
“她只是随口说的,童言无忌。”我安慰道。
“妈妈就真的那么讨厌么,你们都不喜欢她?可她毕竟养了我近二十年,现在怎么会”说着泣不成声,听佳佳欢快的脚步声传过来,赶紧擦了泪水。
“爸爸,你猜我手里是什么?”佳佳小手捂着,送过来。
“苹果吗?”我问。
佳佳说:“你猜是什么形状?”
“形状?”我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真笨哪,”佳佳幼稚地叹了口气“就是我把苹果从中间切开了,你猜下苹果核
是什么形状的?”
我摇了摇头,表示猜不出来。
“你看,”佳佳把遮挡着的手拿开“是五角星。”
五角星,果然是五角星,这个,我还真的从来没有发现过,不由感到一丝惊奇。
“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佳佳说“是今天上课时老师教我们的,她还说,只要我们仔细,还会发现很多很多有趣的东西。”
“是吗?佳佳真聪明。”我说着弯下腰,习惯性地摸她的鼻子,这一次,佳佳竟没有躲,让我点了一下。
佳佳说:“老师说,我的鼻子最可爱了,我说这是爸爸遗传给我的,和爸爸的鼻子一样漂亮。”
“心里就只有你爸爸是吧,那你以后就跟着爸爸过吧。”也不知怎么了,雨绯忽然说了这么一句,直接出了房间,上楼。
“妈妈怎么了?”佳佳仰起小脑袋来,不解地看着我。
“妈妈她”我犹豫了下,说:“今天不舒服,对了,佳佳,把苹果一半送给妈妈吃去,哄妈妈开心。”
“妈妈不喜欢吃苹果。”佳佳说着跳出去,口里嚷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灰兔子的眼睛是灰色的,黑兔子的眼睛是红色的,为什么我的眼睛是红色的呢?”
我走进卧室,见雨绯又躺着了,才落下,雨绯就嘀咕:“想不到亲生女儿都跟我这么不亲,眼里只有她爸爸。”
这个我笑,微微叹了口气:“不会是在跟佳佳抢吃我的醋吧,其实她最喜欢的还是她妈妈,又漂亮又温柔,体贴人,关心人,知书达礼,善解人意”我一边胡口编着,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她,让她感受到我的爱,我的真心。
“是吗?”雨绯坐起来“连老师都知道她的鼻子是她爸爸遗传的,还说她的鼻子最好看,难道她的漂亮就没我的份吗?”说着又盯着我的鼻子看,甚至还拿手捏了一下,嘀咕道:“没感觉怎么样,又挺又瘦,一点肉也没有。”
我见她心情略好些,继续跟她胡扯:“这才是标准级漂亮的鼻子,肉多的叫酒塌鼻子,鼻子要那么多肉干什么,又不能用来下酒。”
“谁说不能?”雨绯说“很漂亮是吗,今晚乘你睡着的时候就给割了,当下酒菜。”
呃这也舍得啊。
虽然心情暂时缓和了一些,但还有很多事情要面对,不可回僻,何帝王的事情我没有说,不想刺激她,这事,我心中有数,上次是陆晓棋,这次是雨绯的妈妈,两罪并罚,我一定要他死,就算何琳琳跪在面前求我,也不会再心软了。
出去买了晚餐,虽然雨绯没胃口,应着佳佳,勉强吃了几口,这时我的手机响起来,是陆晓棋,她少有地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我想回僻雨绯,又怕她多疑,还是坚持坐在椅子里。
陆晓棋说公司出事了,希望我可以到公司一趟。
我挂了电话,和雨绯说明,她虽然不想让我走,可也没有明说,而我,必须要过去。
已经很久没有去公司了,会发生什么事情,我隐隐感到会不会和何琳琳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