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如脱兔。”如今看来,确是至理名言。
众兵士来到夏军大营前,那夏兵仍在熟睡,只听得一声炮响,战鼓大振,瓦岗的人马便杀入夏军营中。
一时之间,喊杀声震天,如山崩海啸一般。夏军这才从睡梦中惊醒,各个不及披甲,狼狈不堪,手忙脚乱地应战。
因为秦琼千叮万嘱过,所以我不敢上前去,只留在后方观战。放眼望去,只见程咬金挥舞着斧头和夏军的一员大将斗得正酣,而罗成举枪困住窦建德,众人已厮杀成一团,就在这时,只听见响炮三声,山左山右,瓦岗的两路伏兵齐起,又掩杀过来。
夏军被三面夹攻,节节败退,眼看着就要顶不住了,军中忽然杀出一队女兵,如蛟龙入海,在千军万马中奋力搏杀,这才勉强稳住了夏军的阵脚。
竟有如此神勇的女兵我心中一动,莫不是窦线娘来了?
我正想着,对方阵中果然冲出一员女将,只见她头戴银盔,外披绯红斗篷,身穿黄金甲,一袭锦绣白绫战袍,碧绿长裙飞舞,面如满月,眉似远山,眼含秋水,英姿飒爽却又不失妩媚。
我下意识地侧头去看罗成,他早已把手中的枪横在马上,只怔怔地看着那窦线娘。
我回头再看窦线娘,只见她也把手中的画戟搁在鞍桥上,眼波流转,呆呆地望着罗成。
看着他们两人魂不守舍的模样,我先是一愣,而后忽然想起罗成曾经对我说过的话:“我曾经想摘下一朵花,戴在一个女子的鬓上,但她却说:‘若把那花插在我的发上,我也看不见,不如将它留在枝头上,别人才能看见它的美丽。’”
我顿时有些明白,这窦线娘应该就是罗成心中的那个女子。
他们两人就这样不言不语地相望了好一会,我忍不住打趣道:“两位交战的方式可真奇特啊。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如此眉目相看,端详细认,莫非是想瞧个清楚,回去后好画一个图样儿供养着么?”
窦线娘的脸颊随即浮起红晕,罗成则是回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而双方的兵士却不耐烦了,各自喊道:“将军(公主)莫只是看着,快快把他(她)挑下马来!”
罗成无奈,只得板下脸沉声问道:“我想你父亲,也是一个乱世英雄,为何却藏头露尾,只叫女儿出来献丑,莫非手下再无敢死之将么?”
瓦岗的将士听了罗成这话,无不捧腹大笑。
窦线娘听了却也不动怒,只高声叫道:“想你们瓦岗也是人才济济,莫非城中再无敢死之士,却放你这小犬出来乱咬人。”
窦线娘这番话随即惹得众女兵狂笑起来。
“哈哈哈”罗成也不发怒,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牙尖嘴利!废话少说,今日,便要让你知道小爷的厉害!小心了!”说着,手中亮银枪便闪电般向窦线娘刺去。
窦线娘自然不是省油的灯,她举起手中方天画戟招架相还。
罗成的亮银枪是前挑后拨,呼呼生风,声势惊人。而窦线娘的方天画戟则是左飞右移,轻灵挥舞,应付自如。
一枪一戟,一来一往,两人战至数十个回合仍不分胜负。
窦线娘毕竟是个女孩儿家,身娇体弱,不比男儿,几十个回合过后便开始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手中的画戟重如千钧,挥舞起来异常吃力。
而罗成却越战越勇,亮银枪如灵蛇生龙一般逼来,枪尖如雨点洒了下来。
窦线娘有些招架不住,掉转马头便走。
罗成当然不肯舍,掣马紧紧跟了上去。
他们一前一后,奔到前面一丛树林,窦线娘拍马向林中一钻,罗成的马也直冲进林中去,两人随即没了踪影。
双方兵士看了这情形,心中自然是十分诧异,也没了心思打仗了,只面面相觑着。
而我好奇难耐,便偷偷地跟在他们身后也进了树林。
远远地,就看见两人的坐骑,原来他们都已下了马,罗成轻拥着窦线娘的肩,正站在一棵树下,两人轻声细语地在说些什么。
我也识相地不再上前,闪身躲在一棵树后偷看。
也不知罗成说了什么,窦线娘忽然举起手,一记耳光便打在他脸上。
罗成也激动起来,双臂一伸,便将窦线娘紧紧搂在怀中。
窦线娘却不安份,拼命挣扎着,对着罗成拳打脚踢。
罗成忽然使出一记手刀,正砍在窦线娘后颈上,她随后便软倒在他的怀里。
罗成立即将她打横抱起,翻身上马。
我赶忙催马上前问道:“喂,罗,罗大哥,你,你这是”
“有话回去再说!”罗成却不答我,丢下这一句,便飞马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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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中,我把当时的情形一一向众人说明,王伯当听后惊诧地问罗成:“什么?你把窦线娘绑回来了?”
“是。”罗成诚实应道。
“唉,罗成,你怎会如此糊涂!”一旁的徐茂公长叹一声“我只让你去偷袭夏军,好让他们知难而退,早早了结我们双方的争斗。如今你却把勇安公主绑了回来,那窦建德怎肯善罢甘休?!”
“那窦建德不是已经兵退五十里了么?他若不肯善罢甘休便不要罢休好了。”罗成倒是不以为然“莫非我们还怕了他不成!”
“你!”徐茂公听后双眉倒竖,显然是动怒了,但倒也没说出什么责备的话来。
“表弟,此次是你不对,怎能为了私情,而耽误大事呢!”秦琼也上前劝道“还是早早把窦线娘送回去吧。”
“表哥,我凡事都可听你的劝告,但此事,”罗成硬邦邦地顶了一句“恕难从命!”
“唉,你听我说”秦琼还要再劝“报——”忽然有兵士闯入内堂来报军情。
“说!”秦琼猛地一摆手。
那兵士伏地禀告:“前哨的兵士在城外发现了李世民和刘文静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