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星熠离开楚平后,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就没有急着去尘世,而是回到自己的房中练功。因为楚平又一次提醒他,他目前最需要的还是提升自己的能力。想到易水寒突然就在自己面前消失,他连易水寒用的方法也看不出来,银星熠也深深感觉到楚平滇醒非常正确,再说彩衣妙想天开的方法他也要做一些准备才行。
第二天一早,趁着大家还在做早课的时候,银星熠就换好衣服离开了洗剑园。他虽然放开了怀抱,但还是比较习惯一个人沉默地处理自己的事情,因此并没有再去和楚平、彩衣告别,但却知道他们也没有练功,且是在密切地注视着自己。彩衣对自己的关心也绝对不在楚平之下,忽然有点后悔总是与彩衣作对,吝啬一声“小姐”的称呼。到了尘世之后,天公不作美地下着小雨,到处湿漉漉的,弄得人心里也阴沉沉的。由于正是星期天,时间又还很早,街上的行人不多,显得有些冷清。
银星熠刚刚在楚平原来的家里突破结界,躲在一边的白俊就发现了他,也现身出来,愕然说:“银星熠,你怎么会来?”
坐下后,银星熠怕云淡烟在窗外偷听,聚音成线先简单说明了这两天的情况,然后摸出一张纸递给白俊,恢复平常的声音说:“师傅和师母都说白大哥作曲的本事一流。我这里有一首歌词,想麻烦白大哥帮我谱上曲子。”
白俊接过歌词,看了一遍,皱眉说:“谁写的?调子好悲凉!”
银星熠黯然说:“我今天早上才写的。我没写过这一类的东西,内容单调平板了一些。”
原来这就是彩衣的计策。云淡烟的隐身术极为高明,假如她不想现身的话,银星熠根本找不着她。她猜想云淡烟要保护夏琴,应该会时时注意夏琴家的动静。她从云淡烟刻在幻灵岛的爱在深秋中受到启发,让银星熠找一首能打动云淡烟的歌一遍一遍的唱给暗处的云淡烟听,应该可以引起她的共鸣,引诱她主动现身来见。银星熠并不太喜欢听流行歌曲,不知道哪一首才能合乎要求,也没有把握现有的歌曲能和他的心意,遂连夜自己做了词,拿来请白俊配曲。
白俊又看了一遍歌词,总觉得歌词的基调太悲凉了,有些惊讶地看着银星熠,皱眉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银星熠简单的说了幻灵岛的两段文字后,白俊动容说:“所以你也补报云姑娘一首歌?难怪基调这么哀怨!歌词虽然单调,却像一碗独参汤,特取其专。”看了看银星熠,欲言又止,最后说:“我就知道云姑娘对你不一般。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银星熠点了点头,说:“那就麻烦白大哥费心了。”
白俊郑重地说:“一家人,用不着见外。这首歌的意义非凡,关系重大,我要好好地斟酌一番。”拿着歌词陷入沉思中。
一时间房间中变得安静起来。银星熠来到窗前,凝视窗外的丝丝小雨,不禁要猜想云淡烟此刻是在什么地方,在带着寒意的春雨中会不会觉得凉,口中不觉喃喃低声念诵起来:
晚霞映红了天边,白云换了彩装。真想忘了你,我站在山巅呼喊。
为什么今天夕阳已经西下,明天阳光却依旧灿烂,只有你离开了却再不肯出现?
既然离开我,为什么还要留下深刻的记忆?为什么?为什么?
你的样子不能磨灭,时时刻刻,日日夜夜,如影随形!
你带走了我快乐的源泉,让我忘了你!
落英洒遍了大地,枝头退却残红。真想忘了你,我站在旷野呼喊。
为什么今年百花已经凋零,来年春guang却依旧灿烂,只有你离开了却再不肯出现?
不能常聚首,为什么还要扰乱我的生活?为什么?为什么?
我的心灵无法平静,暮暮朝朝,年年月月,备受煎熬!
你带走了我期待的理由,让我忘了你!
时间冲淡了春花,时间冲淡了秋月,为什么冲不淡我的思念?
为什么?为什么?真想忘了你!
千呼万唤,依然不见你的影子,百转千折,竟然只余你的影子。
让我忘了你,从今而后,再不必放不下丢不开理不清剪不断。
让我忘了你,从今而后,能开始能希望能生活能潇洒能欢笑。
银星熠一开始念诵,白俊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听完后心酸地问:“这首歌叫什么名字?”银星熠淡淡的答:“真想忘了你。”
白俊有些担忧,又有些感慨地说:“要是真能忘记就好了。”
一个黑衣女郎出现在大街上,顿时吸引了银星熠的目光。震惊下的银星熠的情绪几乎失控,脑海中浮现出黑钰观中重叠了无数次的“乔娜死了”和“忘了吧”两句话,梦呓般地说:“我就是想忘记才写的这首歌,可惜我这辈子也忘不掉了。想来烟儿也是,她也无法忘了我。”
时间已经接近中午,白俊写下最后一个音符,自己又哼唱了几遍后,对站在窗口呆望窗外的银星熠说:“银星熠,曲写好了。我把节奏定得比较快,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你看还要不要修改?”
银星熠注目窗外,缓缓地摇了摇头说:“白大哥唱的时候我听见了,不用修改了。”接着便低声的唱起来。
白俊发现银星熠的音调把握得不是很准确,但声音优美,感情丰富,歌声依然极俱感染力。他一直都在心无旁骛的为歌词谱曲,这时才空闲下来,第一件事情是先用天眼通看了看夏琴的家,见他们一切都好,放下心来,然后他才注意到银星熠始终都在看着窗外,且好像是一上午都维持了同样的姿势,也好奇地来到窗前朝外看去。
外面绵绵的细雨还在无休无止地下着。大街上少得可怜的行人都行色匆匆。出租车的生意比平时好了很多,几乎看不见空车。一个短头发的黑衣女孩忘记了带伞,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样子狼狈。大约是拦了很久的出租车,却没有车肯停下来,正在小声地咒骂天气。
白俊发现银星熠嘴里一遍一遍地唱着歌,目光却直勾勾地一直盯着那女孩,神情古怪,但女孩却是一个他们不认识的人。他不相信银星熠这个时候还有看女孩的心情,好奇地问:“银星熠,你看什么呢?那么专心。”
银星熠停止了唱歌,头也不回地说:“白大哥,你知不知道,我在来这里之前,先去了一趟成都。在成都遇见了舞沉。他更名叫易水寒,想要杀我,但我还是从他那里知道了不少事情。”
这事银星熠来的时候已经简单的说过了,白俊不明白他怎么又提起来了,忽然发现街上的黑衣女孩像似很冷似的打了一个寒战,心中一动,假意责备说:“既然你知道舞沉要杀你,你怎么还要去接近他?不要命了你?”
银星熠继续看着窗外,徐徐说:“生命若只有痛苦的话,不要也罢!我在幻灵岛上知道了乔娜和烟儿是一个人,所以找舞沉打听烟儿的下落。不管烟儿是什么,我也下决心要和烟儿在一起,除非是我能彻底忘了烟儿。舞沉看出我的决心,暂时放过了我,并告诉我烟儿在这里,所以我才过来找她。师傅和师母也同意我和烟儿在一起的。”
白俊听出银星熠半真半假的话明显是说给那个女孩听的,但他发现这次那女孩却是无动于衷了,助攻说:“公子和小姐当然不会反对了。谁都知道峨眉山的洗剑园是一个可以容纳各种种族的地方。我、雷神人和新来奠赐都不是人类,但都在洗剑园中生活得很好。下个月雷兆和雷灿就要成亲了,姑娘都是纯粹的人类。”
黑衣女孩这时终于拦住了一辆出租坐了进去,白俊功聚双耳,也没能听见女孩说的目的地,在才相信那女孩真的不是一般人。出租溅起大片水花后,迅速开远了。
银星熠像浑身都虚脱了一般转过身来,无力地说:“白大哥,我要出去吃一点东西。”拖着疲倦的身子,机械地朝门口迈着步子。
白俊对银星熠的失态大是诧异,对着他的背影追问:“她是云姑娘么?”
银星熠虽然没有回头,迟疑了片刻后还是停在门口,苦涩地说:“刚开始她是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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