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云畅并未被吓住,只是抬着眼睛,静静看着怒容满面喘着粗气的柏绍棠。
门口慌张进来几个太监、宫女,看着屋内的情形不敢擅入。
柏绍棠大呼一声:“滚出去,我没叫你们进来!”
几人吓得脸色一变,慌忙又退出。
柏绍棠眼睛转回骆云畅脸上,深蹙眉头,眼中痛苦难抑:“畅儿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到底要我如何做,你才能停止折磨我!?”
骆云畅平静的回答:“我不要你怎么样既然你已不信我,那我再说也是多余,凭你处置吧。”
柏绍棠却是怔住了。
骆云畅不再说话,也不再看柏绍棠,只静静坐着,敛着的瞳仁中,无一丝波动。
柏绍棠看着这般光景,只觉自己的心已经碎裂得再也不能缝补,眼中酸涩,不觉模糊了视线:“你当真好狠的心肠你明知道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你,哪怕它是谎言可是你现在却连一句谎话都不愿意说给我了你这是在要我的命!”
骆云畅猛然抬起头:“我不曾谎言欺你!矛盾的是我自己!”
柏绍棠一时心痛稍减。
骆云畅大声道:“无论是当着你的面还是当着葵于烈的面,我都只说我与他永世再不可能!复仇之心不能有假,然你既也真心至此,又怎可能不了解我心中的矛盾?真心若是这般容易移动,又怎可能还牵扯得出你我之间如今的这般事来?你责我我无话可辩,我责己己也无可奈何!与你之言是我的决心,奈何私心却常不肯听命决心我今日也只一句辩解:今次宋玉书之事我并不知,就是你刺杀葵于烈之事也是你回来我才知晓!”
柏绍棠情绪又稍稳定,见骆云畅不再言,便靠过去在旁坐下,也轻了声音说道:“我信只要你说,我就信。”一面双手去握住骆云畅双手,又歉然道:“对不起,是我的情绪太不稳定,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别生我的气好吗?”
骆云畅只不言。
柏绍棠却又犹豫着问出口:“你与那宋玉书真的吵架了?听说他一直也没有回来,怎么会到了葵于烈那里”
骆云畅脸上漠然:“就是他莫名与我吵架我尚且还想问个缘由,又更遑论他今时今日的作为。我也想当他是要与我作对,但我私心里又承认他救下葵于烈此举让我感激。如今我们既已将话挑明,我也不怕对你承认:我确是对葵于烈下不了手,也见不了别人对他下手。算是我逃避罢了,从此再不见他再不提他也就无事,若见了他提了他我就还是这般。若你能以你的无奈之绣谅我的无奈之心,我旁的无事不能依你。”
“只是不见他不提他便可?你不要我放过他?”
“我私心是想。但大局又如何能允?况且是你。”
“若我答应暂且放过他你可愿做我的人?”
骆云畅抬眼。
柏绍棠并不回避,直直看着骆云畅眼睛道:“我承认我等不下去了,我一刻也不曾停息想要你的心。你说我卑鄙也好、无耻也罢,你恨我的心本已根深蒂固,我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停止对你的付出。我可以以我的无奈之心来体谅甚至接受你的无奈之心,但只要我的这颗心还在为你而跳动,我就不能保证我不会做出更卑鄙的事来。”
“你是在威胁我?”
“不,这只是一个为了爱你而濒临发疯的男人的自白。他从来不想伤害你,可是他自己也无可奈何,为了爱那个为复仇而变得心如蛇蝎、身如蟾蜍的女子,他甘愿变得比她更坏。只为了能与她永世相伴,他已什么都不顾。”
只觉再说什么都是苍白,柏绍棠已将什么都奉献给了她
久久的沉默之后,骆云畅点头:“好,今夜起,我就是你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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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抱歉,昨天没更每每从病中醒来,总有恍如隔世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