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次,并无战船迎接,岸边静静伫立着两道身影,一男一女,那熟悉的轮廓,却是让琅 的双手都颤抖起来。
“刘南,你拒绝助我,却居然向她效忠!”
她咬着牙,一字一句。近乎泣血。
刘南双掌紧握,几乎要流出血来。海风吹来,将他腰间的香囊带 动,里面发出细细的清脆声——那是被琅 摔裂地,两人文定姻缘的珊瑚簪。
他嘴唇颤动,终于开口道:“我曾有誓,不能将水军用于私心,琅 ,我对不住你。”
“你只对景渊帝一人忠诚,不是吗,为何要助这乳臭未干地小女 孩!”
琅 低喊道,风声肃杀,却无人回应。
宝锦沉静地凝望着两人,眼中闪过一道怜悯,半晌,才道:“自刘将军以下,天朝水师重回我元氏麾下。”
她眸光幽闪,继续道:“那么,琅 郡主,你我的交易,是否要继续进行呢?”
仿佛是提醒似的,她重复道:“我以麾下水军,助你歼灭伪帝的战船,而你,将江南库银尽数”
“不用说了。”
琅 抬起眼,光芒冷得让人心悸,她异常平静地低声道:“我答应你。”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破釜沉舟,斩金断玉的铿锵凄厉。
夜已深了,皇帝把奏折放在一边,正在沉思冥想。
自从定下“明修栈道,暗渡陈舱”之计后,云时率领大军,正星夜夺关斩隘,赶往金陵。
算来也该到了皇帝暗忖,想起这边水军牵制下,南唐军如临大敌,战战兢兢地样子,不由会心一笑。
正在沉思之时,却听舱外人声喧哗,仿佛有无数惊叫惨呼,皇帝悚然一惊,疾步而出,却见火光将半边夜空都照亮了!
无数的火箭倚仗风势,嚣嚣而上,浸满油脂的麻布迅速燃起,将射中的人或物卷入祝融的大火之中。
硫磺的气味扑鼻而来,爆燃的火花中,无数己方的战船付之一炬,更有无辜中箭的士兵满身火焰,哀号着在舱外打滚,甚至有忍耐不住,径直跳入江中的。
将尉地怒斥声在人声喧哗中听不真切,一切的人影映着火光,显得光怪陆离,仿佛无数地魅影。
“中计了!”
皇帝怒极,一掌将栏杆拍碎,木屑落了一身,却浑然不觉。
“南唐人想全歼我军于此!”
他冷笑着,猜出了答案。
噩梦仍在继续,在如墨夜色中,天上的冷月也随波心荡漾,仿佛不忍看这一幕人间惨剧。
水波越发破碎,有人抬眼望向不远处的江心,却因惊诧而张大了 嘴——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