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 冷笑更畅“我从没见过贵朝皇帝,等来日献俘阙下,免不了要被没入宫中”
她居然是打得这个算盘!
宝锦一时惊怒交加,心中急回电转,只觉得事态棘手已极,眼睁睁看着,却无力回天——
以琅 地姿质,若是到了皇帝身边,又要造出多少是非?!
“宝锦殿下,你虽智谋狠辣,却也要吃下这暗亏了这天下之 事,并非都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琅 轻巧地将她扶起,随即丢下短剑,任由涌来的兵士将她钳制捆绑。
云时怒视这蛇蝎女子,却也无法可想——对方毕竟是王家贵女,是要交给皇帝发落的。
他疾步上前,一把将宝锦拥入怀中,久久不曾放开。
周围发出一阵细微的喧哗,宝锦被他不由分说地拥入胸膛,鼻端满是好闻的松明清香,男子宽厚的胸膛,让她枕得很舒服——
“没事了”
云时低喃着安慰道,随即猛的惊醒,轻轻的,怅然若失地将她放 来。
宝锦见四周众目睽睽,于是盈盈敛衽道:“多谢云帅相救。”
云时的黑眸微微暗淡下来,随即笑道:“你失踪多日,万岁很是焦急。”
宝锦颔首一笑,却再没有什么言语,直到身旁众人开始入殿清理,灯影纷乱,云时才听到她低低一句——
“你只有这一句要说吗?”
声音低如蚊呐,却含着脉脉幽怨。
云时心中一震,轰的一声,好似万千焰火在脑中绽放,顿时百味陈杂,酸甜苦辣都涌上心头,却是张口结舌,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很焦急,你呢?”
宝锦歪着头打量他,见他如今窘态,不由的扑哧一笑。
这一笑如繁花盛开,皎月轻辉,美不胜收。
云时只觉得魂魄都被摄入其中,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抬起头,沉声道:“我们一起走吧!”
两人不顾四周忙乱地人群,沿着殿外的小道缓缓漫步。
此时夜色正深,星辰被云遮挡,只有稀稀几点,明月穿云而出,照得林间一片疏淡。
飞檐挑出很远,琉璃瓦上仿佛流淌着一层水银。
“这样如花美景,不久就要化为断瓦残垣了。”
宝锦微微叹息道,想起自己身世,只觉得兔死狐悲,心下一阵隐 痛。
云时以为她想起了姑墨国,于是宽慰道:“姑墨那边地守将与我有旧,必不会有什么破坏的。”
“即使留得物在,人事已非,却又有什么意思。”
宝锦微微唏嘘道,云时以为自己又触她隐痛,连忙噤口不语。
宝锦瞥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黛眉眼波明丽非凡,只让云时砰然心动—— “你心下定是在骂我不知好歹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