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块材料,也配称王裂土?!”
宝锦却秀眉一蹙,心中升起了一道微妙的不祥感“万岁也别小觑了这些人,他到御前哭诉,也未必是真情真意。”
“朕知道你的意思。”
皇帝心中更加熨帖,伸手接住她垂落的如缎青丝,在指间摩挲把 玩,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那等纵虎归山的蠢事,我是绝不会干的——这世上有一个耳根发软的吴王夫差就够了。”
他望着江南方向,皱眉道:“只是江南虽归我治下,却仍不能聚尽民心,那些前朝余孽仍是猖獗,这些都要南唐陈氏的襄助,毕竟他们在当地经营多年,所以我才饶过了陈谨。”
“万岁真是圣明”
宝锦听他诉说,眼眸幽闪,光芒复杂——
刘南等人果然成绩斐然,不愧是姐姐予以重任之人!
她心中百味陈杂,又是骄傲欢喜,又是伤感怅然,平静之后,又有些惴惴不安——这样大手笔的一盘棋,自己真能驾御得了吗?
开弓没有回头箭,无论如何,这一局必须考虑周全
她满腹心思,皇帝也正在想着对陈家怀柔安抚,一时之间,殿中陷入了沉寂。
陈谨果然守信,略微整理后,就把琅 手中的一些秘信书件用秘匣存了,一齐递了上来。
皇帝细细看过,剑眉深深皱起“琅 笼络了这些三教九流的人,志向非小啊!”宝锦一边将厚厚书信分类放好,一边笑道:“她就算再精明能干,也仍是功亏一篑,没能成事。”
皇帝却没有丝毫喜悦,他眉间越发凝重,想起琅 死得蹊跷,他哼了一声,道:“只怕其中另有内情,琅 的话没有说完,就被神秘人灭了口——此人能在宫中来去自如,实在是骇人听闻!”
他刚说到这里,拿着书件的手却蓦然顿住了——
最后一份书信,静静握在他的掌心,几乎被攥出洞来。
“陈谨连这样的机密都奏上来了,实在也算忠心”
皇帝看着手中的纸页,笑容越发加深,眼中却是冰冷一片——
“这些毒门之人不日就将齐聚,朕倒是可以一网打尽。”
“我把那张纸放到了最后,万岁见了,必定会龙颜大悦。”
陈谨对着阴影里的几人说道。
“这样大的诱饵,他定会上钩的。”
他悠然一笑,端起酒盏一饮而尽,随即微笑起来,眼中炽光转为狂乱,随即,变得比冰还要森冷——
“好戏即将启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