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一闪,莹光大盛。若非此人的表情不似作伪。他几乎以为自己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笑话----
“我父王临终前,会传位给我?!”
他几乎大笑出声。
虽然有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又有言道:虎毒不食子。但李桓清楚的知道,自己在父王心中,就是那挤之不去,在肉里化脓生疮地一根刺。
蜀王原本不过是将校出身,他虽然手握兵权,但要让四民心服,却是一直依仗着前王妃的女土司身份,如今虽然王妃已经薨了,但只要世子还在,周边四夷就不会轻易作反。
有摄于此,他一直不敢在明面上贬谪长子,但他威势日重,就越发不能容忍原配母子在蜀地的巨大威信,再加上后妻的枕边风,两下里已是势如水火,要说他临死前的遗愿,也不会是心心挂念,能让自己的小儿子能继承王位,一偿多年的执念,而不会如此吩咐。
想到这里,李桓越发觉得不可思议,连同父王的暴毙,也似乎是一场荒诞而血性的梦。
但这毕竟不是梦,狱外地混乱骚动也越发强烈,昭示着不寻常的变故,李桓心中一凛,在体验重获王位的喜悦前,想到了一个最实际地问题----
“先前,父王就把那砒霜之事怪到我头上,现下他好似又是中毒,天下人会怎么看我?”
想到这里,他只觉得环境越发险恶----自己如今仍是身陷囹圄,虽然手中也有强势的暗中力量,足可以将大半局势掌握在手上,但那本是预防父王下毒手地后着,如今措不及防,一时又怎能运转如意?!
他沉声道:“如今王妃虽然一时心伤,没想到这上头,但一旦回复过来,第一个要杀地就是我----只要去了我,她的儿子便可顺利继位了。”
他心中正是混乱,只听蹬蹬脚步声更重,显然不止一个人。
他抬眼一瞥,顿时却吓了一大跳----那全是王府地重臣,父王手里使老了的人,如今却一股脑到了自己跟前,衣衫不整,表情却无比古怪,好似青天白日见了鬼一样。
“父王的死,我已经知道了。”
他摆了摆手,无心再听他们哭嚎。
“世子啊,真要天下大乱了王妃和小公子他们、他们!”
有人哭得几乎要厥过去。
“他们怎么了?!”
李桓听出了不寻常的意味,沉声追问道。
“他们也全部死在上房了!”
一片悲戚之声中,带着赤裸裸的惊怖,有人偷眼望着平和温文的世子,暗自猜测着他的血腥手段,几乎连腿都要软下来。
“怎么会这样?!”李桓的冷静终于崩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