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扳过她的肩膀,低声道:“好,我错了还不行么。你别生气了。我也只是在说说而已嘛,不会真的傻到非要当个出头鸟,去任人瞄杀。我莫非,就是那种傻子么?”
上官婉儿转过身来。顺势就靠到了秦霄胸膛上,低声道:“你若是当真明白我的苦心,我也心满意足了。这宫里,当真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我”
话说到一半,上官婉儿仿佛才感觉自己说漏了嘴。
生生的打住了。
秦霄却听了个清楚,奇声问道:“婉儿,你刚才说什么。为什么‘这宫里,当真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上官婉儿走开两步。低头看着亭底的潺潺流水,摇了摇头:“没什么,兴许,是厌倦了宫中地生活吧。”
秦霄心中疑惑,走到上官婉儿身边:“不对。你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以你的性子,断然不会下那么大的决心,要避开宫中生活一段时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不对?”
上官婉儿既哀且怒的瞪了秦霄几眼,低低骂道:“你还真是个死脑筋,木鱼脑袋。干嘛非要问得那么清楚?你莫非不明白,难得糊涂这回事么?”
秦霄扳着上官婉儿的双肩,死死地盯着她:“告诉我,婉儿。”
上官婉儿轻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别冲动乱来就是。”
“行。”
“婉儿是皇帝的近侍,虽说女宫不必像宫娥那样负责陛下的饮食起居,但这么些年来,皇帝似乎已经习惯了让婉儿侍候。于是时常在她身边,左右不离身。甚至是皇帝在与张家二兄弟鱼水交欢的时候,也不刻意回避张易之和张昌宗,由此以为,婉儿是水性杨花的女子,时常言语调戏,甚至想要动手动脚我我也是忍得气不过了,就主动向陛下请辞,要去江南的。没想到,回来后他们兄弟俩,还是一样的行径嘴脸!我受不住了,才硬着头皮,跑去找皇帝请假,出宫来散心”
“这这***妖人!”
秦霄火大了,加上残余地酒精作用,当场就大骂起来“居然还敢干这种事情!老子老子要阉了他们!”
上官婉儿急坏了,一把抱住死死秦霄:“还不收声!我说过了,叫你不要乱来!你看看你今日,哪里还是平常的样子?喝了点酒,跟李嗣业那个卤汉子一样了,满嘴脏话连篇!”
秦霄心里好不激动,趁势将上官婉儿紧紧的抱住了,险些让她喘不住气来:“婉儿,老子发誓,总有一天,要亲手毙了这两个妖人,给你报仇解恨!你别回宫里了,就住在这里!”
“疼,疼哪!”
上官婉儿轻轻的挣扎,却纹丝不动,感觉肩膀手臂都有些发疼了“你胡扯什么啊,我怎么能不回宫呢?这样抗旨逃出宫外,是要杀头地。”
正在这时,拱门处传来‘咳、咳’的两记声响。秦霄听得明白,是紫笛那丫头的声音。这家伙又在搞鬼,来当电灯泡了呢!
秦霄放开上官婉儿,扶她坐到椅子上,歉意的笑了起来:“对不起婉儿我,也是一时太激动了,弄疼了你了吧?不过,我刚才发的誓,一定会兑现!于公于私,我都饶不了这对妖人了!”
“于私么?”
上官婉儿微抬起头,淡笑着看着秦霄“秦大哥,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在乎婉儿了呢?”
秦霄一时语塞,其实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本能地是想着李仙惠。李仙惠就是因为这对妖人,蒙受了那么多的灾难。自己早早就想过,替她出这口恶气,现在似乎,自己的身边地人,怎么都跟张易之、张昌宗他们有恩怨瓜葛呢?而且,他们似乎也想要除我而后快。难道,我在什么地方,触犯到了他们的利益么?江南,还是河南?
咦,对了,他们,不会跟河南地事有关吧?
秦霄暗暗的摸了摸腰间,那里正藏着那块翠涎玉,怔怔的想道:不会这么巧吧?河南的事,会跟张家兄弟有关?
“喂,想什么哪?”
上官婉儿满腹柔情的问了话,秦霄却自顾发起呆来,不由得芳心不悦,低低骂道:“你这不解风情的呆头”
“啊,什么?”
秦霄回过神来,见上官婉儿正一脸愠色,才想起自己唐突了佳人,不由得抱歉笑道“哦,喝了点酒,脑子里有些乱”
上官婉儿低低的‘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以手托腮,看着那盏灯笼,怔怔的入了神。秦霄也坐在那里,细细的回忆起了河南翠涎玉一事。一时间,二人都没说话,场面静了下来。
正在这时,西跨院圆拱门那里,传来悉悉索索的低语声:“不要去了啦,紫笛,很失礼你知道么?”
“你笨死啦仙儿,这时候不去,就要出大麻烦啦!”
“快别说了”
秦霄听得心里一阵好笑,紫笛这个鬼灵精怪的丫头,刚刚看到自己和上官婉儿抱到了一起,忙不迭的将李仙惠搬请了来。怎么,莫非还要在这里,来一场斗法么?
二女已经走到了凉亭边,上官婉儿站起身来,欢喜道:“紫笛!你来了哟!”
“上官大人好!”紫笛像模像样的行了一礼,将身边的李仙惠拖了过来“这位,是秦大人最最心爱的远房妹子,名叫仙儿。”
紫笛将‘最最心爱’几个字,说得分外响亮。
“哦,仙儿?”
上官婉儿抿嘴一笑“你好!”李仙惠戴着面具,上官婉儿是认不得的,此时也只好装得像陌生人一般,行了一礼:“上官大人好!”“别叫我大人吧,多见外。”
上官婉儿大方的走过来,牵起紫笛和李仙惠的手,一起坐到了凉亭的小桌边“你们,也像秦大哥一样,叫我婉儿吧,听得都亲切一些。”
紫笛不怀好意的瞟了秦霄一眼,撇了撇嘴:“婉儿好似,是亲热许多噢!”
秦霄看着三个女子各怀心事的寒暄,心里暗暗道: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句话,还真是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