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向前走了两步,手上还扯着李惟的袖子,却扯不动站在原地的李惟。
宝琴转过身来,嘴唇都在发颤“李惟,我们回家罢。求你了,我们快回家。”他嘴上不说,却未必受得了这般胆战心惊的日子太子的话在李惟耳边响起。
他虽然催促过李惟许多次,李惟始终未下决心把宝琴送走,不仅是因为他不想和宝琴分开,也因为他相信宝琴不愿离开他。
但他却忘记,宝琴态度再坚决,其实不过是在逞强。太子浴血的那一幕他并未亲眼所见,今日江老爷的棺材却切切实实从宝琴面前经过。
他能说出那样的话,心中一定已经怕到了极点。宝琴从小吃苦,好不容易从青楼脱身,期望的不过是一份安稳生活,他却生生将他卷入血腥残忍的政事中。
宝琴还在等着他的回答,李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上前揽住宝琴,顾不得在街上,紧紧将他抱在怀里。宝琴把脸贴在李惟肩窝,头顶上却听到他轻声道:“回去后收拾一下,我送你去学馆暂时住一段日子。”
两人回到家中。宝琴一屁股坐在床上“我不去,哪儿也不去!”李惟摸摸他的脑袋,好像他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你理东西罢,我先去将江老爷的事告诉太子他们。”
他头也不回出了屋子,轻轻掩上房门,手指在门框上摩挲片刻,转身向东厢走去。太子和赵驸马听闻这个消息,与李惟同样又惊又怒。三人商量几句,李惟心中还装着宝琴的事,不耐烦与他们说话,寻了个借口便回去。
宝琴装死般躺在床上,一见他进来,跳着坐了起来“我说过我不去!”李惟叹口气“我来替你收拾。”
他蹲在橱柜前寻宝琴的换洗衣裳,宝琴在身后凶巴巴骂道:“李惟,你这个混蛋!你敢把我送走,我就再也不回来!你听见没有!”
李惟默不做声,心中却发酸,宝琴嫁给他根本没过几天好日子,上次进城买的新衣已经太厚不能再穿,春日里换来换去就是几件李惟的旧衣。他一旦下定决心,整副心肠都硬了起来,无论宝琴骂什么都充耳不闻。
李惟打好包袱,刚转过身来,却被宝琴拦腰抱住“我不会再说那样的浑话了,我每天都帮小鼓干活,绝对不打扰你们正事!你别赶我走,李惟,好不好?”李惟一把抱住他“宝琴,宝琴,你别说这样的话。是我不好,你什么都很好。”
宝琴抬起脸,眸中泛出泪光“对,都是你不好!你如果怕我危险,就好好护着我,这样把我送走算什么?我有手有脚,也是男人,我不是累赘!我发誓,就算被别人拿性命要挟,我也不会拖累你一分一毫!”
李惟低头去吻他的眼睛,宝琴的眼皮微微发颤,叫李惟恨不能将他含在嘴里“等这件事过去了,我就来接你。”
宝琴眼中的光渐渐淡了下去,木然站起身子,被李惟牵着走出房门。他跟着李惟一路走到书馆,待李惟和许先生说明,缓缓松开他的手。宝琴猛然抬起头,恶狠狠瞪着李惟“你敢不来接我,我定要问你讨一百零八两银子!”
番外:梅菜扣肉那晚李惟做了一锅梅菜扣肉,宝琴一口气吃了五六块,又添了一碗饭,美得摸着肚皮说不出话来。李惟心中得意万分,刷完碗后,拉着宝琴出门遛弯。夏日傍晚,蚊虫萦绕,两人不堪其扰,没一会儿就逃了回来。
出了一身汗,宝琴烧上水,李惟把浴桶搬进屋子,打算在睡前再洗一把澡。宝琴先洗,李惟笑嘻嘻趴在门口“要不要为夫替你擦背?”宝琴白他一眼,又羞又恼地关上了房门。
他泡在浴桶中,舒服得叹口气,忽然想起他跟着李惟回来的第一天,傻乎乎将自己里外洗干净,暗骂自己真是太老实。
待他回过神来,才发觉做了和那天同样的事,气得刷的站了起来。宝琴洗完,嫌外面蚊子多,钻进帐子里。李惟在外面洗澡,水声哗哗,和宝琴说话,他却爱理不理。李惟把浴桶搬出去,来不及擦干身体便钻了进来“你做什么不理我?”
这一张望却叫他看直了眼,宝琴裸着身体侧躺在席子上,仅拿被巾遮了下身一角,瞪着李惟道:“你慢死了!”
帐子内陡然变得热了起来。李惟却笑了笑,并不动作“你方才不是一直问我梅菜扣肉怎么做么,我现下便来教你。”宝琴怀疑地看他一眼“在这里教?”
李惟带着笑,扯去他身上被巾,身子覆了上来“肉选用五花肉为上,先要好好将肉洗干净。”屋里点了支蜡烛,帐子内灯光昏暗却瞧不真切。宝琴脸微微发红“我已经洗干净了。”
李惟低下头“为夫再来洗一遍。”他伸出舌头,从宝琴脖颈开始,一点点向下,轻轻舔舐,每一寸都不放过。宝琴浑身被他弄得湿漉漉,好似又出了一身大汗,下身性器微微抬头,好不容易等李惟“洗”
到那处,不由抬腰将东西往他口中送。谁料李惟仅用舌头舔湿,便顺着腿根继续往下。宝琴不满地哼了哼“你、你洗得不认真。”李惟笑起来,抬头道:“哦?还有需要返工的地方?是了,有一处忘记洗。”
他抬起宝琴双腿,俯首埋到股间,舌尖在穴口打转。舌头毕竟柔软,又不能伸到深处,宝琴又热又痒,仿若蚊子包肿得发麻,既想叫他停下,又不舍得他停下,口中发出唔的声音,性器愈发精神。李惟抬了脸“如今洗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