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后面的那个警察使眼色,让他去打电话,向上汇报案情,增派警力来处置这件恶性绑架案。那个警觉转到临时房的前面打电话去了,这边三个人站在出租车的后边,不知怎么办好。
陈智深急得都快要哭了,他从地上拾起半块砖头,想扑上去,砸开车窗,跟那个歹徒拼命,救出心上人。警官用手势制止他,然后对着车里喊话:“喂,请你冷静下来,你有什么要求,给我们提出来,我们会考虑的。”
陈智深急得在那里直跺脚。为了分散歹徒的注意力,拖延时间,等待公安局领导和特警的到来,警官不停地冲车内喊话:“我想你也是一个有家小的人,有父母,妻子,孩子,还有兄弟姐妹,对吧?
你这样做,是不是听了别人的指使?如果是的,那你的罪行就不重,你现在放了她,还来得及。”
这个警官只是附近一个派出所的副所长,没有权力给他承诺什么,也不能乱说一通,所以说说,就没辞了。车子里传来小蒙“呜”喊叫,拼命挣扎的声音,连车身也在轻微地晃动。
陈智深心急如焚地朝身旁的警官看,意思是车里的人质太危险了,怎么办啊?警官也有些着急地冲车内喊:“你也不要动,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他只是要钱,我知道,否则他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喂,你想好了吗?有什么要求?给我们提出来。
你的老婆孩子在家里等着你呢,马上就要春节了,你的父母亲也在盼着你回去,跟他们团聚哪。”
警官的额头上冒起了热气,他实在想不出更多更好的话,说服车内的歹徒放下凶器,放开人质,所以显得有些急躁和尴尬。
这时,围墙外传来车子开动的声音。一会儿,一个警官大步走到临时房的山头边,朝喊话的警官招招手。喊话的警官连忙走过去:“卢局长,你来了。”
陈智深也跟过去,往外一看,那边站着十多个全副武装的特警,跃跃欲试地等待着局长的命令。他悬着的心才稍微落下一些,心里也充满了对警觉的感激,眼睛一热,面前模糊起来。
他赶紧用手抹了一下眼泪,对卢局长说:“卢局长,歹徒的尖刀正对着她的胸脯,随时都有戳下去的可能,情况非常危急,希望你能救出我女朋友,谢谢你们了。”
卢局长看了他一眼:“我们会全力以赴救她的,你不要急,最好不要站在这里,这样会干扰我们办案的。”他转过头,对那个开车的警察说“小罗,你把他带到围墙外边去。”
陈智深不肯走,小罗警察硬是把他给劝走了。“于所长,你把案情简单说一下。”陈智深一走,卢局长就焦急地对于所长说“我们马上确定一个营救方案。”于所长说:“车内一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女孩,是江苏一个集团公司的总经理。照她男朋友的说法,有人要谋害她,他没说是谁,我估计是她的情人,或者上司。
前天,她被派到武汉分公司来检查工作。她男朋友说,在江苏,他就发现情况不对,就悄悄来到武汉,暗中保护女朋友。
今天上午,他正在远处候着,一辆奇瑞车突然从东边开过来,硬是把他女朋友骗上车,然后在市区拐来拐去,开了好长时间,才开到这个工地。
我估计,这个歹徒见她长得漂亮,在杀害她之前,想占有她,所以才开到这个废弃的工地上来的。这个作案地点,他肯定是事先踩点好的。”卢局长边听边思考,听完,他分析说:“照这样的说法,这是一起雇凶杀害情人的案件。
那么,这个幕后指使者很可能是个贪官,也一定出了巨额报酬,这个歹徒才不远千里,开车过来作案的。他真正要的是钱,而她的身子,他只是想顺手牵羊,占个便宜而已。”于所长和旁边几个警官都点头,表示赞同:“应该是这样的。”
卢局长果断地说:“这样的话,我们可以采取两套方案,营救人持。先是朝车内喊话,承诺给他钱,他要是同意,就去想法现金,弄来交给他,等他放了人质,我们才围捕他。
如果这个方案不行,就让殂击手寻找最佳歼击位置,在不伤害人质的前提下,击毙他。”“好,我同意。”另一个警官说,于所长也点头同意。这时,陈智深从外面爬上围墙,把头伸过来看着里面的营救场面。
卢局长朝奇瑞车走去,走到车子左前方十多米远的地方,站在草丛中,看着车子的驾驶室,扯开嗓子朝车内喊:“车子里的人听好了,我是武汉公安局的卢为民副局长,请你放开人质,不要做出对自己,对他人,对国家都不利的事情来。
你有什么要求,向我提出来,能做到的,我就答应你。只要你保证人质人安全,我也保证说话算话。”然后沉默,等待车内的反映。工地上一片死寂,空气紧张得都能点得着火了。
这个时候,工地内外的十多名歼击手,在分别寻找着最佳的歼击地点和位置。他们有的猫着腰,轻轻走动,爬到了临时房的屋顶上,伏在歹徒看不到的地方,举枪瞄准奇瑞车的驾驶室。有的伏在地上,匍匐前进,悄悄靠近奇瑞车,为出其不意地扑上去拉开车门,或者砸碎车窗,制服歹徒,救出人质作着准备。
有的像灵活的猫一样,爬上围墙,将枪管放在围墙上,从奇瑞车的左后侧瞄准驾驶室里歹徒的头颅。陈智深屏住呼吸,一眼不眨地盯着草丛中的奇瑞车。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车内再次传来小蒙痛苦的挣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