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大人,”一个浑身是血的军士跌跌撞撞的奔进了门里,倒是把里面的几个文职官员给吓了一大跳,目光迅速都集中到了在主位上面皱眉苦思的察哈府太守的身上。
那太守一见来人却是大惊,正是前些日派去寻救兵的游骑,看见他跑的太过激烈,大口的喘气说不出话来,忙令旁边的人给他端上了一杯水,让他先缓一口气,急问道:“情况到底怎么样?”
“大大人,”那军士摸了下背上仍然钉着的一枝利箭,呲牙咧嘴,边喝点水大喘了几声,结巴道:“骑兵,全是骑兵,不但是我们的境内,就是名石府的情况也不比我们好多少,他们的府城都被围困了。”接着又道“属下按照您的交代,专门越过了他们到了辽西府,可是得来的消息是他们也遭到了后金骑兵的连环冲击,战局好象不利,巡抚大人已经亲临前线指挥战役,属下曾经找他们府中留守的李将军,据他所说对我们情况很是同情,但是爱莫能助。”
太守的心情在瞬间就跌落到了谷地,本来还希望临近的名石府能给自己一些帮助的,现在看起来他们的处境连自己都不如,自己本来来多了个心思,近年来辽西的威名很盛,虽然遥远一点还是希望他们能助自己一臂之力,可现在的希望全然破灭了。走到城头上面,对着远方的那些小小的黑影们叹了一口气,这些人到底是怎么过来的,要知道西北长城坚固无比,又地处荒漠,没什么油水可以捞,所以这些年来无论是蒙元还是后金都没把自己这些给放在眼里,一直都是平安无事的,守卫也大都松懈。
没想到一夜间,那些人的目光就瞄向了自己,而且蒙昧的他们居然拥有的楼车等攻城利器,在自己这方不设防的情况下一举越过了长城。
按理说这些人并没什么多大的规模,大部队派出了后也并不和自己正面交锋,总是三五骑形成一个小小的单位,在自己大营的外围游荡,一旦有机会就猛扑过来狠狠的咬一口,就仿佛一只只的野狼一般,委实头疼不已,在屡糟损失的情况下只能严神戒备,不敢出战,任由他们在外面不停的骚扰,军队的勇气在一点点的消磨干净。
终于有一天,外面的野狼多了起来,也更加凶狠了许多,几百个骑兵就敢袭击自己的大营,而缺乏骑兵的察哈士兵往往在回过神来后只能看着他们马匹扬起的灰尘发呆。
太守一看这样的仗再也没办法打,连忙集合军队欲退回城中。
可这一路并不是好退的,那些敌人在瞬间聚集成了狼群,对失去营寨保护的军阵后面掩杀,士气低落的察哈再也无力抵抗,分散逃逸,可两条腿又怎么可能跑的赢四条腿,只能象谷物般被那些拿着镰刀的骑兵们收割着生命。
好容易退回到了城中,太守捶胸痛哭,六千军队回来的还不到三成,要知道西北人烟稀少,能维持六千的军队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这些可是他这些年来积攒的家底,在瞬间就丢了一多半,怎么不痛心。
无奈下只得命人四处求援,朝附近的几个府全发的求援信,虽然离京甚远,还是抱了一线希望给他们派去了信使。
提心吊胆的等待日子里,外面的那些敌人好象并不急着攻城,只是一日日的在外面演练大队骑兵冲击,耀武扬威,让城里面的那些骑兵愁眉苦脸的欣赏着,边掰着指头数自己还有几天的日子可以过。
他们是被援兵的希望一日日的鼓舞着,要不然根本就坚持不下来。
而现在,太守只觉得头上仿佛一盆冷水浇下,察哈府还在名石府的西边,临近有能力及时救援的也只有他们府,帝国内部的兵种组成大部分的步兵,所以对其他的府甚至是朝廷的援兵并不抱什么希望,他们根本不可能及时赶到,可现在他们居然也被围困,这可让自己怎么去找救兵,难道就这样在那些铁骑的面前等死。
叹了口气,挥挥手让其他的人把那个半死的军士给抬去休息,缓步走到城墙的上面看着灰色的天空。眼中余光忽然发现几个黑影在朝城墙迅速的接近,骏马奔驰,几乎一刻间就到了眼前,心中警兆一闪,慌忙把身子一低,只觉得头皮上面哧哧破空声作响,顿时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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