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县衙
一行人骑着快马飞驰而来,到了县衙门口翻身下马,门口早就有人等候,立刻就引着往里走。
跨进县衙大门,两旁点着两个昏暗的灯笼,借着灯光,可以看清走在前面的一人正是守备杜海天。杜海天一边走一边焦急问:“这么晚了,薛大人急着找我何事?”
旁边引路的人垂首答道:“小的不是太清楚,好像是令公子的事!薛大人想单独和杜大人”
灯光下,杜海天威严笔挺的身躯一震,再不言语,右手一摆,跟来的人停下脚步,杜海天却走得更快了!
到了偏厅,就见薛重楼迎出门来,微笑道:“杜大人请!”
杜海天惊疑不定,脸上仍然笑容可掬,道:“薛兄,不知深夜召唤,所为何事?”
“这个”薛重楼一撂长袍优雅坐下,抿了口茶,这才慢慢开口,一开口却是重磅炸弹:“贵公子出事了!”
“当!”杜海天手里的茶杯立刻跌落在地,摔得粉碎。饶是杜海天平时怎样老奸镇定,听到独子出事仍控制不了情绪,脸色大变,失声道:“犬子他”
“杜豪夜入民宅,企图奸淫妇女,被人擒至县衙,现在大堂上等候升堂!”薛重楼仍是淡淡的微笑,从茶杯的边缘不动声色的观察杜海天的反应。
“奸淫妇女”杜海天停住口,似乎喘了一口气,脸色也从担忧瞬间转变为放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掩饰自己。
薛重楼微微笑,仿佛没注意杜海天脸色的变化,缓缓道:“险被奸淫的是城北李家庄小姐,他的家人现在大堂等候,要本县为他断个公道!”
“薛兄!”杜海天已经恢复常态,审时度势,立刻笑道:“还请薛兄”
“此事大为难办,”薛重楼站起身,缓缓走了两步,回头来为难道:“贵公子被李家人抓了个先行,李家激愤难当,恐怕”话锋一转“我再三相劝,才劝说他们不要击鼓鸣冤,不然事情就闹大不可收拾了!”
话说到这里杜海天已然明白,赶紧站起身来,感激道:“多谢薛兄照顾犬子!”停了停,上前笑道:“犬子年幼无知闯下大祸,此事还得薛兄大力周全!”
薛重楼走到窗边背对着杜海天,凝视着夜色里看不见的帅旗,眼中流出出深深的哀伤,片刻就恢复正常,云淡风轻笑了笑:“你我既是知己好友,你的事我自会全力以赴!”
“那就多谢薛兄了!”杜海天大喜“薛兄如此深情厚谊,小弟定当厚报!”
薛重楼还是淡淡笑了笑:“我已安抚了李家人,想来不会上告,只是杜大人大概要破费些银两李家人才肯善罢甘休!”
“那是自然!”杜海天忙道:“薛兄大力帮忙,小弟也一定”刚想说厚礼相赠,忽而想到薛重楼平素官声廉洁,又兼斯文儒雅想必不会接受金银财宝,便改口道:“小弟有一幅珍藏的南宋梁楷的泼墨仙人图轴!,明日便拿来请薛兄鉴赏!”
南宋梁楷的泼墨仙人图轴!薛重楼想起数年前,那时他还隐居在南雁荡山中。
一日山中大雪,飞鸟走兽都不见痕迹,草庐却来了个特别的客人。进门后顾不得抖掉满身风雪,便嚷道:“重楼兄,你瞧我得了什么?”
薛重楼一撩草帘从内堂走出,笑道:“萧洛,你必是得了珍品了!”
“哈哈哈!快快温酒来,我确实得了稀世珍品了!”萧洛哈哈大笑。
那一日,萧洛拿来的就是南宋梁楷的泼墨仙人图轴!
薛重楼脸上神色未变,微笑道:“听说此画被某位不知名人士收藏,原来竟是杜大人!”
杜海天哈哈笑道:“小弟粗鲁愚笨,虽机缘巧合得到此图,却不懂欣赏,就将它献给薛兄,也不至明珠暗投!”
他本以为以薛重楼的高雅风度,必定要推辞几句。没想到薛重楼却微微一笑:“明珠却也不能暗投,既如此,薛某就收下了!”说完端茶道:“令公子和李家人就在大堂上,此事除了几个贴身家人并无人知晓,天色将明,杜大人可速速处理好此事。薛某就不奉陪了!”
杜海天忙陪笑道:“小弟谢谢薛兄苦心!”
薛重楼微笑道:“杜大人既已明白,薛某就不必再说!来人!”唤来外面等候的家人“带杜大人到大堂去!”
跨入大堂,杜海天首先看到地上躺着两个人,一个是精瘦家丁,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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