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裂缝,一丝一丝无声地破碎开来。
——到了如今,他竟然还只执着于婚约,莫非那许多的
伴,那许多的容情蜜意,竟还敌不过一纸婚书
她的脸色已变得苍白,身子微微晃了晃,她逼视进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真的要娶那步家小姐么?”
上官赫飞缓缓转了头,低声道:“是!”婉儿清晰听到自己的胸膛里那颗心破碎的声音——极轻极慢,像冰凌落地的声音。清脆然而无情。
许久积蓄地眼泪瞬间涌到了眼眶,她狠狠命令它们回去。
就这样吧!所有的,该做的她已经做了,她再也无法可想了。
一开始想要将他关在山洞里耽误拜堂,可是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和他在一个空间里多呆了!
既然他并不看重自己,那么,又何必强求!
她已经失去了太多,可是她再也不要失去自己的自尊!
深深吸了气。昂了头,转向洞口,她极力平静道:“你走吧,这本就是一个圈套。特地做了要把你困在这里,让你不能和步家小姐拜堂成亲。还有那日的嫁妆也是我派人更换了石头,以为这样可以阻挡你成亲。却不料原来我错了,错得厉害!你的心里。步小姐和婚约竟比我重要一百倍。你重承诺守信用,那我呢?你置我与何地”
她逸出一丝凄美的笑容“你走吧,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
洞口处有一个凹陷处。她伸手一按。那是一个机关,是她带人在这里连夜连晚赶做的机关,只要启动便有数十根木棒伸出。硬生生将大石顶了开去。
机关启动。木棒喀喀喀顶动着大石头。那大石头渐渐摇晃,忽然彻底松动。轰隆隆滚到一边。
洞口打开,立刻有呼啸的北风夹着雪粒扑进来,铺天盖地打在脸上,钻进单薄地衣衫。她为了穿铠甲没有穿过多的衣物,薄薄的衫子在雪风中飘动起来。手和脚立刻有些僵硬。
但她已不觉得寒冷,只简单抬首看了看四周。天地笼罩在大雪中,周围连一只鸟都不会飞过。事先说好了明天晚上待得拜堂时间彻底错过再开洞,李副将和埋伏在附近的红鸾黑鹤完成了封洞地任务便已回去。
四周静悄悄,只有雪无声飘落地上,静得吓人。
她展目四顾,一时竟茫然,她该往何处去?她又能往何处去?
对面有座山峰很高,一半都已耸入云端,简直比戴云山还要高出许多。那日前来踩点设陷阱的时候她曾经憧憬地说日后要上官赫飞带了自己来爬这座最高的山,看最远的风景。
如今——
既然没人陪伴,那便提前爬了也行!
她加快了步子,径直向那山峰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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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里,雪风灌满整个空间。温暖如春地山洞顿时变成了一个冰窖,就算有一堆熊熊的火也无济于事。
上官赫飞还保留着最初的姿势,手里紧紧握着那颗红豆。他的脸上还是目无表情,可是他地眼中已经有一抹难掩的痛苦在扩散。
那凄绝的笑容在脑海里定格,她苍白了小脸平静道:“我错了在你地心里,步小姐和婚约竟比我重要一千倍!”
上官赫飞痛苦地摇了摇头。隐隐有一个声音在心里呼喊起来:你没错,是我错了!我真地错了!声音越来越大,简直要冲破他地胸膛。简单地把感情的分量放到遵守承诺地天平上称量,这样的结果只有错!他真的错了!
——你置我与何地?她冷冷质问他。
上官赫飞觉得心里插进了一把匕首,搅得五腹六脏翻天覆地地痛起来。在他的心里,已经满满的都是她,再也容不下一丁点别的,甚至是自己只是,先前的他并不知道,或者是装作不知道,直到这一刻
——我永远不想见到你!她临走时凄美决绝地笑
再不相见,再不相见!那便彻底宣判了自己的死刑!“不!”上官赫飞忽然狂喝一声,捏了红豆疯狂地冲出洞口。
山上寒风萧萧,白雪茫茫,哪里还有婉儿的身影。
雪很大,纷纷扬扬飘落,立刻就掩盖了他踏出的脚印,上官赫飞一跺脚提气向山下的路飞奔。一口气奔出几里路却还是一片白茫茫,半个人影也不见。上官赫飞立刻又返身飞奔,还是不见伊人身影。
平生第一次,天不怕地不怕英武卓绝的上官赫飞感到了一阵寒意,凉彻心底的寒意。
“婉儿,你在哪里?”他绝望地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