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刘通巡视军营出来,与王波和军中的孙赞等人骑马走在济南城外西郊。此时王波已任军中教头,职衔相当于备将、指挥使一级。孙赞是都头,比备将小一级。五月暑气逼人,前面有个茶亭,几人打马走了过去,一人点了一碗凉茶。喝完了茶,随从李东付钱给茶博士。
茶亭老板过来说道:“几位军爷来小店喝茶,那是小店的荣光,哪敢收大爷的钱。”这几位军爷待人有礼,大异往昔,人家没嫌咱伺候不周,已经是菩萨显灵了。以往官府中人来喝茶,颐指气使,稍有怠慢,动辄呼斥怒骂,哪里会给茶钱。
李东说道:“我们喝茶付钱,天公地道,这钱是要给的。”
老板问道:“几位军爷在何处高就?”
孙赞:“我们是济南西郊新军营的。”
老板:“难怪难怪,俺家听说节度使大人在西郊新设一个军营,在那训练老兵新兵,那里的官兵对百姓秋毫无犯。王老赶活了这把年纪,还是头次见到,实在是三生有幸。”敢情这茶老板叫王老赶。
刘通:“王老板客气了,当兵的都来自百姓,百姓是父母,军人是子弟兵。军士不把百姓看作亲人,百姓看他们是寇仇,那跟盗贼还有什么分别?”
王老赶向大家作揖:“这位官爷说得好,俺老头子这厢有礼,你们都是好官呵。”
李东:“这茶钱还请收了去。”
王老赶:“俺收俺收,俺再送你们一碗菊花茶。晌午太阳正辣,几位多坐一会,等未时再走。”
刘通:“这菊花茶还是要付钱的,要不我们可不敢接受。”
王老赶一下大急:“老头子说过送就是送,再收你们的钱,岂不变成强卖?俺家少赚一些还不成!”大伙都笑起来,没再跟他执拗。
邻桌有个书生模样的中年人问道:“敢问几位军爷,可认得节度使刘大人?”
王波:“刘大人跟我们熟得很,天天都在一块的。”
他同桌的一个清瘦老者问道:“据说刘大人选贤任能,办事公允,常常深入民间,是难得一见的青天父母官。”刘通正要说话,孙赞已经搭过话茬。刘通心想,这本来就是官吏的本份,何誉之有?百姓寄希望于清官,那是时代的悲哀。
孙赞:“刘大人运筹帷幄,明见万里,那是丝毫不假。”这孙大嘴当面送高帽,所幸刘通并非老迈昏聩,否则还真的要飘起来。孙赞一张大嘴,大嗓门说话快,看不惯的大骂,看着顺的大赞,倒合了他的大名,只不过骂的时候多,赞的时候少。
那老者旁边的一个精壮大汉叹道:“真想早点见到刘大人。”
书生又问:“我们想拜见刘大人,不知几位能否帮忙引见?”
李东:“你们要见刘大人为了何事?”
老者:“鸣冤告状。”
刘通:“你有何冤情?”
壮汉:“不是我们的冤情,我们是替人喊冤。”
书生:“我们盼望见到青天大人,还好人一个清白。”
刘通:“你等从何处来?”
老者:“我们是郓城县常庄的。”
王波:“郓城是西路的辖地,有冤情该找郓城县衙,济州府衙,再不就找西路安抚使啊。”
书生:“只因事情重大,蒙冤之人牵连勾结梁山贼匪,西路各级官府我们都去找过了,却没人敢翻案,还把我们打了一顿板子,申饬我们要是到处乱告,到时一起当作贼人逮了去。”
老者:“我们来时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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