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难以压制,他的脸孔已经涨的飞红、呼吸也已经杂乱不堪、表情越来越狰狞、步伐也更加凌乱远在球场的另一端,可能言文韵无法看清他的脸色,但是他自己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仿佛有一头猛兽,在自己的胸膛里嘶吼,要冲撞着、怒吼着破腔而出一般。
当又一个自己勉力支撑的回击底线,好不容易以一条大斜线落到言文韵的反手位,川跃知道机不可失,几乎要咬牙着踉跄奔跑,突击向网前要应对可能的截击,试图利用网前自己体力的优势完成致命一击。
而球场那头,言文韵更是迈着大步,两条修细有力的腿,如同一只矫健的小鹿一样蹦跶跳跃着,飞速冲到了应该的站位,拉开雪白如脂的臂膀,将自己的乳波又荡漾起一阵醉人的涟漪,反手一个准确的推挡。
川跃看着那颗球的线路,向着自己的身体正中飞驰过来,几乎是本能的一般将拍子一竖,可惜失之毫厘,由于球的线路在自己身体的太中心,缺乏专业训练的他,一时无法合理的调整拍型,那颗球还是穿身而过,精巧的落在了自己身后的球场区中。
“6:0,yeah!”看着篮网对面,那个欢快的女生蹦蹦跳跳,欢喜的两臂振动,双脚起跳庆祝着,倒好像是她获得了什么全国冠军一样开心,听着她如同天真的孩子获得了什么玩具一般的欢呼“操呼!”川跃的心头,那种愤怒却再也控制不住,仿佛真的是因为一局也没有拿下来的窘迫,又仿佛是和自己生气一般,用力一挥臂膀,将手中的球拍恶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口中已经忍不住用家乡话爆了粗口。可能用力过猛,那碳素球拍无法承受这种强烈的冲击“嘭”的一声,不仅在塑胶球场上砸出一个深深的坑痕,而且几根中央区的网线顿时“啪”
得断裂开来,球拍的边缘护框,也因为猛然受力超越了极限,断裂扭曲,变成了一个破碎的形状。
“嘻嘻生气啦?学人家摔球拍啊?别输不起啊我已经让着你了。”那边,言文韵已经背着手,笑吟吟的走到拦网边,似乎以为自己只是一时的沮丧没接住球输给了她,还在和自己开着玩笑。两个人,隔着一面崭新的拦网,趋近在一起,四目相交,倒有奇妙的火花擦起
川跃努力平复着自己心头的波澜,甚至为了平复这种激动的情绪,用眼睛死死去盯着言文韵那已经被湿透了的胸口的“v”型汗渍,和那种迷人的乳波肌肤的质感,抿着嘴,喘着气,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言文韵似乎注意到自己眼光的异样,脸越来越红,娇羞的啐一口说:“看什么呢?不服气再来啊?”川跃眯眼继续看她,心中却是波澜汹涌:这个女孩是传说中的“缠”上了自己么?
所以在自己那样冰冷且淫靡的拒绝了她的表白,却依旧亵玩了她的肉体后,还会特意在自己面前展现这一刻的魅力么?这是“纠缠”?是“迷恋”?还是什么她真的如此享受和自己这如同春日里的“浪漫约会”一般的体验么?
她究竟在想什么?她的目的究竟又是什么?但是川跃,却毕竟不是来“浪漫约会”的。他舔了舔嘴唇,冲着地面,忽然咧嘴笑了笑,仿佛是自言自语,却又清晰沉稳的开了口:“告诉我,谁让你这么做的?”
言文韵似乎一愣:“什么?做什么?不是你约我来打球的么?”川跃的笑容里已经泛起了一层阴冷,仿佛暖春中忽然掀地而起的倒春寒潮,继续说:“谁让你传琼琼照片给“小深”的?”
倒春寒风轻轻刻过球场“”言文韵整个人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尤其那红润可爱的脸蛋,如同错觉一般,在瞬间由绯红转向雪白,那脸上的笑容,也仿佛在瞬间凝固了。
“你应该就是那个叫“windy”的发信人吧我想不通的是,你接触的是谁?”“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今天约你来这里打球,而不是用别的方式,就是要给大家一个好一点的舒服一点的也安静一点的环境和氛围也可以在没有外人的地方,好好问一问你”言文韵已经愣在那里,似乎连撒谎辩白一下的勇气都没了,那种“被人捉住了”的表情格外的古怪,甚至有点幼稚。
这让川跃心中的愤怒在继续燃烧,究竟是伪装的,还是自己真的被这么简单的幼稚的女人算计了。或者说,这种愤怒不是面对言文韵,是面对自己的。自己居然这么无能,被这么轻易的算计了?
难道自己压根就还是那个贪花好色、胡作非为的京城石少,会在女人的问题上轻易的栽跟头?
难道自己根本没什么长进,根本不可以被依靠或者寄于某种希望。他的眉梢眼角露出的沮丧,倒也不是完全伪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