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内渐渐模糊而去。一直到自己挣扎着翻下床来,自己究竟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为什么那么伤心,记忆中已经荡然无存,只留下一片挥之不去的痛苦和失落。
而当理智慢慢聚拢,她又是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忍不住在嘴角露出嘲讽而又得意的微笑:痛苦,失落,迷茫但是居然还有一点兴奋和刺激:现在自己的书包里,居然有六百万!
生活可能欺骗自己,父亲可能是头禽兽,贞操可能已经残破,但是人民币,却依旧那么充满魅力和安全感。
在破旧的梳洗台上,她看着镜中只穿着文胸和内裤的自己,因为远在落后的山区小镇,嫌弃床褥脏乱,她昨天晚上睡觉连内衣都没有脱忽然之间,就好像是对着另一个自己一样,咧嘴笑了笑,镜中的自己,仿佛比昨日更加的窈窕妩媚,充满了女性的魅力,仿佛有一种成熟而骄傲的气质在自己的肌肤下流淌也许是性爱,给自己带来的冲破一切的决绝,即使自己的性爱,说到底,是一次胁迫的强奸。
笑一笑过去无可改变,未来也只能迷迷糊糊的走下去,握紧那600万,也握紧自己的乳房和腰肢洗漱、换衣服、背上包,顺便再检查一下包里的那个usb-key和那张假身份证。
到楼下招待所前台退了房这个地方太破烂了,她一分钟都不想多呆,快点再去揪着父亲,一起回河溪去,那老色鬼就去坐牢,自己去找石川跃。
不就是做他的小情人、小女奴之一,给他玩身体么?其实暗地里想起来,并没有那么痛苦,性这样东西,其实自己已经很熟悉,失身给石川跃后,仿佛是一种彻底的解脱,再也不用留恋什么,甚至感觉有点刺激,毕竟,比起乱伦,比起父亲,比起那些让她恶心的男人,石川跃至少挺帅,又有钱有资源,又那么会玩女孩子,被他奸玩身体的时候,虽然充满了屈辱和悲愤,但是也必须承认,也充满了刺激和快感,他的肌肉是那么紧实,冲击是那么有力,身上有一股很浓重的男性荷尔蒙的体味何况至少自己撒个娇,还可以住河溪洲际。
至少自己也可以享受那份性快感和物质生活。她竟然忍不住觉得有点温暖和甜蜜,连梦境中的痛苦和失落都被冲淡了不少
外面的冬日暖阳,已经快要到日中了,即使是山区小镇,路上也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了,走在发夹头镇的青石路上,陈樱的思绪已经飘回了河溪。
快点回河溪吧,先去把那笔钱想办法弄出来。买辆车,买个包,买部新手机再也没人可以管自己了,自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还是那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河溪城更加适合自己。
更加适合账户上有了六百万的自己。前面,父亲租赁的那间镇子一头的民屋前,居然围了一大群闲人?!指指点点,熙熙攘攘这一幕好像自己在哪里看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了有警察?!山区小镇可能没有像样的警车,只有一辆破破烂烂的警用面包车,停在那小屋的门口,车边,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还在懒散的聊天,阻挡着围观者进入那小屋。
她紧张极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在,周围围观的群众,永远有着c国群众爱看热闹和爱议论的本能。“李家阿妈家死人了。”“听说死人了”“真的死人了。”
“怎么回事啊?”“是个租房子的民工,死在里面了?”“你怎么知道啊?”“就李家阿妈说的,刚才还在这里哭的来满地打滚呢,说这房子算是毁了。”
“真的死人了?”“真的真的”“怎么死的啊?警察都来这么多?”“不知道啊”“我知道我知道,派出所小顺是我的兄弟,他刚才说的”
“啊呀,我也听见了,说半夜里,这民工给警察打电话说要自杀。警察还以为是开玩笑的,结果早上过来一看,真的上吊死了”“什么民工啊,什么半夜报警啊,你就胡说吧。现在110接警是要出警的好不好?”
“对对对,我也知道,不是民工,是个首都来的大贪官,因为反腐逃到我们这里,被发现了,只能自杀了。”“你就吹逼吧。说的跟真的一样,你怎么就知道什么首都来的大贪官?”“我听李家阿妈说的啊。”
“别胡说了,李家阿妈说了,就是个来旅游的客人”“我听小顺说,没排除杀人案的嫌疑。所以派出所才来这么多人”“杀人案?啊!”“喔!”“哇!”围观的群众,似乎对于“杀人案”三个字尤其的震惊和满足,纷纷露出如同喝醉了一样的表情唾沫横飞的议论著。陈樱的心在往下沉!在这几分钟里,她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愤怒、悲伤、疑惑之类的情绪根本来不及升腾,因为恐惧深深的恐惧已经占据了她全部的思维。彻骨冰冷的恐惧!她觉得腿都是麻的耳朵里全是嗡嗡声,四肢都有些冰冷她毕竟只有十九岁。有很多事情,她根本没有思想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