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忌惮入侵她的舌腔,并且深知如何亲吻能融化她的意识,缠紧她的舌夺取她的呼吸不行,不可以不论兰华意志如何反抗,终究不敌挑情老手的经验,反抗的气焰被炙热的呼吸取代,力气也一点点的流失,到最后还是瘫软在他的怀中。
察觉到猎物已经失去斗志的猎人,含着微笑抬起头说:“明知道打不赢的战,还坚持要打下去,就不叫笨而是蠢了。”
兰华眼底酿出一层屈辱的红光,想也不想的扬起手他似乎早已料到她的反应,迅速的捉住她纤细的手腕,住她的头顶压去。“你还没有学乖是吗?和我作对你没有胜算,更没有好处。”
这次他的脸再度压下时,兰华已有心理准备,拼了命的左转右转就是不肯让他亲吻自己的唇,他一声低笑后,张口把她的右耳吞进去,并放肆的沿着耳廓滑动舔拭,舌头往耳洞中探兰华抑不住全身泛起阵阵麻痒的浪潮,那是让人想尖叫与哭泣的快感。
“不要、不要”害怕自己身子的反应,她终于吐露充满求饶意味的话语。
他放过了她的耳朵,再度回到她的唇,这一次兰华没有抗拒的纵容他恣意火热的吻,被吻总比被他吃掉要好。吻过一次、两次,第三次又算什么!自暴自弃的,兰华闭上双眼,手臂环住他的颈项,与他堕落在似无止尽的激情长吻里。
她无法否认其实他的吻从不粗暴,只是过度的甜美醉人叫她不由得担心到最后无法控制、停不下来的人会是她!
“你就老实的让我吻,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被我一个吻就弄得春心荡漾不能自己的女人数都数不清,你绝不会是最丢人现眼的那一个。”
他吻完后,竟还有脸说出这等煞风景的话,让兰华原本晕陶陶的小脸像被泼了把冷水似的,狼狈不堪。
“趁、趁人之危算什么英雄好汉!”她结巴的反击。
“我几时趁人之危了?”
“还敢说,我睡得正好——”
“没错,在一个大男人的床上还能睡得这么甜,不就是敞开身子欢迎人家蹂躏,不然是什么?”
“你!”兰华捶打着他的胸口说:“起来,让开,我宁可睡在地板上也不要再睡这张床了!”
“两句话就拗起来了?看来你的身子还没复原,那张嘴倒是已经精神饱满了。”
于帆勾着邪笑说:“你要还想继续缠斗下去,我是乐意奉陪的,但这次可不是一、两个吻就能了事的。”
兰华浑身僵硬,她知道这魔头说到做到,偏偏自己还没恢复能和他对打的力气(就算有力气,也不见得能打赢就是),她咬着下唇,不甘心的说:“你这般戏弄我,能得什么好处。”
“别装天真了,女人,男人戏弄女人有什么理由,不过就是想图个软玉温香抱满怀。要不是你可能在我做到一半时体力不支睡过去,让我自讨没趣,现在你已经在我身下娇喘连连了。”
他活色生香又直接的言词,让她不觉红了脸。“低级、下流。”
“男欢女爱哪一点低级下流了,你爹和你娘若没有做这档‘低级下流’的事,可会有你出生?”
“别拿我爹娘和你这种下流胚子相较。名正言顺的夫妻合欢相爱,和你这种只顾自己逞泄兽欲的行为,有大大的不同。”
“那,只要我说声爱你,你就会甘心把腿张开了?”他嘲讽的一抬眉。
兰华脸颊喷火的瞪着他,不愿理会这种“低俗”的言语。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什么?这魔头吃错药了?还是她睡着时天地异变把他的脑子给撞坏了?他不是讨厌女人到极点?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多日海上禁欲的生活,让他打算找个方便的暖床工具,所以看上了她。她不会笨得脸上贴金,以为他真对自己有什么“情愫”产生,一个根本不懂爱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爱上任何人。
于帆没有放过她眼神中晃过的种种不信,他撇唇一笑说:“这有什么好意外的,我对没意思的女人连碰都不会碰,更何况还把你的小命救了回来。”
“要我对救命恩人以身相许吗?”兰华咬紧牙根说:“这种老掉牙的花招你竟拿出来搬弄,但我没有拿自己身子偿债报恩的习惯,我是个差劲的奴才,而且会是更差劲的‘女人’,劝你换一样更有价值的。”
“你会不会是差劲的‘女人’,全看我调教得成功与否。以你身子老实的反应看来,我认为你太小看自己能耐了,再说先前的牛刀小试,你已经证明自己非常有取悦我的天分,难道你忘了那天夜里在这间舱房内所发生的点滴吗?”他指尖挑起她的下巴说:“我没忘记过你那天啜泣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住口。”他居然如此恶劣的拿“过去”来打压她。
于帆当然不会住口,他微微一笑继续说:“那天才一根手指头你就受不了了,说是对你逼供,但我也不见得愉快到哪儿去,做到那种程度却没有要了你,正是因为我想看到你全盘皆输,认清你毫无胜算只能臣服于我。你大可以在那儿嚷嚷,说我欺负了你,但其实你是输给了你自己的身子,因为你的身子对我饥渴狂喊着需要我,这让你害怕了,对不对?你逃也是没有用的,小兰花儿,事实是你也想要我作你的第一个男人吧!”
兰华愤怒得浑身颤抖的瞪着他,这股愤怒里有对他的、及自己的。愤怒她不能一口断定的否认,那会成为破绽百出的谎言,但也愤怒他的厚颜无耻、自大到极点的口气。说东说西,到头来自己还不了嘴这一点,最令她火大。
“别担心,暂且我还不会‘劳动’你。”
他终于放开了她的双手,坐起身说:“病恹恹的你还不如活蹦乱跳来得可爱,反正迟早你都会成为我的人,我也不急于这一时。倒是这一次,有人对你下毒一事,理由是什么?你该心里有准吧?说,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被人暗杀,和你的背景有关?还是和你惹上的麻烦有关?”
于帆一下子换上冷面无情的口吻说:“别再推托支吾其词,你若再不肯吐实,遭殃的就不是你,而是那些女人了。”
“那些女人?”
“自然是和你同舱,最有可能下毒的那些女人。你不肯说出真相,我也就无法找出真凶,没有真凶的情况——宁可错杀一百不能放过一个,全部,那些女人都得丢入河里,反正她们的嫌疑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的。”
兰华也想过这问题,相信犯人就是那晚上请她吃馒头的女人,可惜当时船舱那么暗,她并未看清对方的脸孔,不能确定是哪一个,但只要让她听到声音,或许可以确认。
“好吧,我也想找到真凶,问出她幕后的主使者是谁。”兰华坚定的语气没有迟疑的说:“我想犯人是和当初把我卖到朱头手中的同一伙人勾结,打算除去继承当家的我,好得到我们九云山寨的财宝与当家之位。”
九云山寨?——于帆耳闻过道上的人谈论,但山、海本两路,自是不相关,他也就没有太去注意它了。“你继承当家?这是”
“我爹爹是九云山寨的当家寨主,而我是他的独生女,我爹爹往生后我在众人面前取得当家之主的地位,却在当晚中计被卖到朱头手中,又阴错阳差的到你船上,这就是你一直想问的全部真相。”她双手一摊,表示她已别无秘密。
山寨之女,而且还是当家主事的人物?
于帆的唇角一缓,他是对的,从一开始就嗅到她身上有着自己同伴的气息,那是因为他们都活在刀光剑影与生死搏斗的战场上,或许他的战场与她的不尽相同,但却是相似的。
他们都是一路看着自己的背,提防被敌人捅上一刀,战战兢兢,并且绝不欺骗自己而活过来的。山贼也好、海贼也罢,都架构在非法与道义的边缘,想在这个世界讨生存,练就一身傲骨也不足为奇。
他高傲的小兰花,现在他总算了解了她生长的悬崖是何模样了。
知道以后,想搞下也就不难。?
船上所有的女人都被聚集在甲板上。
兰华以眼神寻梭着每一张脸孔,试图找出潜藏在其中的犯人。但,光看脸还是唤不起任何反应,她启口说:“我不晓得是谁指使你来暗杀我的,我希望你能自己站出来,没有必要拖累他人。只要你愿意把背后的主使者供出来,我可以不取你的命。”
“”每个人都惊恐害怕的看着彼此,但却没有一个人开口。
兰华做着最后的努力。“你想让其他人陪葬吗?”
“”依旧得不到任何反应。
看来,这个犯人也相当的狡猾,不到最后一刻是不肯露出马脚了。
“那,我只好请你们每个人念一句话,让我来判断了。”兰华叹口气说:“本来我还想为你找个活命的法子,我的耳力可不是泛泛之辈,既然你想赌一赌,我们就走着瞧了。”
于帆一直静立在旁,冷静的观察着。把一切都交给兰华的判断,因为她是唯一与犯人有接触的人,也因为他想见识一下九云山寨当家的手腕如何。以刚刚的表现而言,于帆可以给她满分,一手给糖一手鞭子的作法,往往能有效的揪出包藏在人群里的祸虫。他相信自己会选择和她一样的方式,只是他下恐吓的时候,手段会更激烈一点,好比说:让她们欣赏一下“黄河”的壮观,想像自己在其中载浮载沉的画面。
就在兰华告诉每个人该说的“那句话”时,状况发生了。
原本站立在甲板上的女人们,突然有一人倒下。
“喂,你怎么了!”兰华拨开左、右的人,抚起那名倒下的女子,她脸色已然发黑。
于帆也跟着蹲到兰华身旁,一探女子的鼻息,他摇摇头。“断气了。”
“怎么会?”兰华注意到女子握紧的掌心内似乎有什么东西,拆开来后,一张布条上书写着:我是不得已的,丁当家,很抱歉。
“看来是畏罪自杀。没用完的砒霜,结果用在自己身上了,真是因果循环。”
于帆紧皱着眉头,这意外的发展并不在估算之列,而“意外”多半都代表不好的事。
“怎么这么傻,明明可以”兰华沮丧、愤怒的一拳击在甲板上。
“看来,她背后指使者一定比你更让她害怕,要不就是有让她非死不可的理由了。”于帆看了一眼剩下的女人们,对手下说:“把她们都带回舱房去吧。”
唯一的线索又断了。兰华眼看着差点就能得知的真相,在她面前尘封,心里的焦急不是三言两语能形容的。如果派来暗杀的人宁可死也不肯说出幕后主使者,那么这个敌人比她想像中的,要更为可怕。
这也代表了,娘的处境更加不利。
自己不能再拖拖拉拉,一定要尽快回到九云山寨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