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行长、董晶菲和纪检书记显然被姜枫的忽然发为给镇住了,神色紧张、不宁、发红
姜枫瞅了一眼垂下头的纪检书记,一指他,说道:“你是党员,又是纪检书记。你说说吧,案发后的第三天,你们开了几次行长办公会?”
纪检书记被点了卯,有些不知所措的站起身来,迟疑着。
姜枫目光炯炯地盯着他。沉声道:“回答这个问题前,好好回忆一下你的入党誓词。”
纪检书记仿佛被触动了一般。神色平静了一些,说道:“两次。”
马副行长、林副行长、董晶菲不禁低下了头。
姜枫眼睛微眯,继续沉声问道:“两次会议都讨论的什么内容?”
纪检书记可能也想开了,一口气把两次会议的内容都如实说了出来。
一问一答的功夫,高兴国悄无声息地展开笔记本,一一做了纪录。
姜枫神色变得缓和了一些。一摆手示意他坐下,轻声道:“你还算有点党性。总算没忘记自己还是一名党员。那么其他人呢?马副行长,你怎么说?”他眯着眼,盯着不觉站起身来的马副行长。
事情太突然了,而且急转直下,马副行长根本来不及思考。这卯就点到了他地头上,脱口说道:“找人谈话是行长办公会安排的,我也没办法”阿、嘎然而止。忽然醒过味来,矢口否认道:“虽然开了两次会,但都是研究如何破案的,行长办公会责成我去找人谈话,寻找线索。”
姜枫瞅了他一眼,不再理他,望着董晶菲,问道:“董总稽核,你怎么说?”把马副行长晾在那里。
薰晶菲眼珠乱转,神色慌乱地说道:“这个这个”这个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林副行长露出深思的神色,忽然主动站起身来,说道:“我说说吧,辛书记说的完全属实。”说完又坐下了,他看出形式不对头了,干脆抛弃了攻守同盟,争取个主动。
姜枫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说道:“这就对了嘛,做为一个领导干部,首先就要做到诚实,以诚待人、以信取人,否则威信何存啊?”
薰晶菲见大势已去,反正事不关己,顶多犯个集体责任而已,何苦跟着趟这浑水呢,马上说道:“辛书记说得属实。”自己赶紧坐下。
姜枫望着马副行长,眼里闪过一丝嘲讽,沉声道:“你还坚持你自己的原则吗?”
忽然门响,罗文和副书记匆匆走了进来,众人纷纷望去,马副行长立刻有底气一般,待罗文和副书记坐下,他负隅顽抗道:“我觉得这里面有阴谋,有人在设陷阱,给旬和县行班子施加压力,妄图把责任完全推到旬和县行班子身上。”说完梗梗地坐下。
罗文和副书记见场面有些紧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罗文立刻瞪了嘛副行长一眼,保护的训斥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三位市行领导还在这呢。”然后对姜枫笑道:“姜副行长,发生了什么?”
姜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把会议记录扔给了他。
罗文翻开一看是行里的行长办公会议记录,顿时生出心惊肉跳的感觉,果然翻到了后面几页,看到了案发后第三天上午的会议记录,下意识的瞪了秦玲一眼,那眼光仿佛要吃人,忽然觉醒,这么做不妥,急忙低头装着看纪录,暗思对策。权衡利弊后,他抬起头来,试图缓和现场紧张地氛围,打了个哈哈,望着姜枫,笑道:“还是领导明察秋毫啊,唉,那次会议开完我就后悔了,还是我们缺乏应付突发事件的经验啊,大家一慌,就光想着怎么挽回银行的影响去了,而且所采取地措施也是错误的,不对路的,这些都应该吸取教训啊。幸亏我们班子一班人觉醒的早,及时又采取了补救措施,于下午召开了第二次班子会,采取了比较正确的处置办法,让一切都回到了及早破案的轨道。”
姜枫笑笑,这老小子乃真够滑头的,几句话一说,咋一听不但无过,反而有功了。也懒得现在反驳他,笑道:“嗯,罗行长还是比较有水平的嘛。副书记同志,你怎么说?”
副书记也干脆,马上说道:“我同意罗行长的意见。”
他还真以为是表决呢,还意见!姜枫不由来气,神色不动,环视了一眼整个会场,缓缓说道:“鉴于旬和县行发生携款潜逃恶劣大案、行班子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以及在案件发生后的不当反应,经请示市行领导、市行工作组讨论决定,对旬和县行班子进行集体停职审查,审查工作由市行纪检书记高兴国同志具体负责;市行工作组全面接管旬和县行工作,由我暂时兼任旬和县行行长。下面由市行纪检书记高兴国同志宣布审查内容和要求”
趁着高兴国宣布审查内容和要求这个空闲,姜枫离开座位,来到叶蓓蓓的身边对她低语了几句,然后又在秦玲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叶蓓蓓和秦玲同时离开了会场。
旬和县班子成员此刻正沉浸在震惊和忐忑之中,没人注意到叶蓓蓓和秦玲何时离开的会场。
高兴国对被审查人员提出了要求,其中一项就是所有被审查人员不能擅自离开招待所,不得擅自于外联络,外出和联络必须经过请示同意才可以行动。
这样,旬和县行所有班子成员都被留在了县行招待所,但毕竟是停职审查,不是检察院的审问,也不是够级别的双规,所以相对宽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