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对面的楼顶上看到了太阳能热水器!
“算了,来吧。”沈飞看得明白,主动给了答案,反正个把感染者成不了什么气候。
刘洁心底一阵雀跃,赶紧跟在沈飞后面,如果换成两天前,知道这栋楼里可能有死尸和感染者的她都不靠近这扇门,可现在,见惯了死尸的她已经不在乎那么多了。
屋外多少还有些月光,屋里却黑得异常,脚踩在碎玻璃上,吱吱嘎嘎地响。别说是刘洁,就连沈飞也觉得一股阴风直吹脊梁,有心退出去,又不想被刘洁鄙视,只能咬牙硬着头皮往里走。
他心说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就冲动这一回,下次死活也不能再头脑发热!
沈飞没动门里的开关,虽然他很清楚自己的行踪不大可能瞒过对面的吴迪,可就是打心眼儿里不想暴露行迹。
不知道楼上的房间都冲哪个方向,经过柜台的时候,沈飞干脆把柜台里的一大串钥匙全都拿过来。
一路上到二楼,走廊和楼梯上扔了不少衣裤袜子之类的东西,也有不少血迹,但是不管死的活的,一个人影也没发现,这让两个人大大地松了口气,沈飞不想再往上走,找了间背对公路的房间打开门,先往里照照确认安全,才和刘洁一起进去锁好房门。
刘洁打开日光灯,照亮了这间不足十平方的标准间,这是一间普通水准的标间,头顶安着圆盘状的吸顶灯,墙上贴着米黄色的壁纸,一张大床占掉了半个屋子,床的右侧是用毛玻璃隔出来的卫生间,床对面摆着硕大的老式大屁股电视机,电视机旁边放着水杯手纸,电视机屁股边上不起眼的位置还放了个纸盒,沈飞凑过去仔细一看顿时哑然失笑,竟然是两只没开封的保险套!
沈飞趁刘洁没注意,飞快地把保险套塞进兜里,然后用十分夸张的姿势推金山倒玉柱般的直接把自己摔到床上,舒服地差一点呻吟出来,一大串钥匙摔在床上弹起来,哗哗直响。
刘洁咬牙切齿:“你给我起来!”
“干什么?”沈飞有气无力地回答,他的眼皮一个劲打架,她要是不出声,没准现在都睡着了。
“我要洗澡!”刘洁脸上发烧,恨不得一脚把沈飞从床上踹下去!
这几天摸爬滚打,他身上的衣服脏得不得了,只躺一躺就在雪白的床单上印了个抽象的人形!
沈飞根本不睁眼:“你洗呗,我又不和你抢。”
刘洁气急败坏:“那玻璃半透明的,你让我怎么洗!赶紧的,你给我出去!”她伸就去拉沈飞,沈飞死人一样随便她怎么折腾就是不起来,还喃喃地反驳:“半透明半透明,不是只透一半儿吗?不算你现在脱光了,我也没那个力气折腾”
“滚!”刘洁气得满脸通红“给我钥匙,你不走我走!”
“给你了!”沈飞的手指勾了勾,就算是把钥匙送出去了。
刘洁这下子可是真急眼了,一把揪住沈飞的衣领:“你起不起来”
“咚”地一声闷响,刘洁棘然一惊,顿时把剩下的威胁咽回肚子里“沈飞你听!”
沈飞一个骨碌跪坐起来,屏气凝神侧耳倾听。他赖着不起来其实是装的,在刘洁说要洗澡的时候就已经清醒了,和他说的正相反,半透明的,不是还有一半儿透明吗!
两人听了半分钟,没动静,沈飞挠挠头发:“难道是我听错了?不对啊,咱们俩不会一起听错吧?”他伸手摸摸床头的墙壁,握起拳头轻轻锤了锤,很空也很响,和刚刚的声音一模一样!
沈飞的拳头刚离开墙面,突然又是一声闷响,沈飞脸色一变:“隔壁有人!”
刘洁也是一惊,再也顾不上什么洗不洗澡,一把抄起步枪。
沈飞“嗖”地从床上跳下去,抄起一只杯子扣在墙上,再把耳朵贴上去,隔壁的声音立即清晰起来——一阵沉闷得仿佛得了肺痨般的喘息声。
“有人!”沈飞瞪大了眼睛“甭管他,咱们睡咱们的!”
他话里没有暗示的意思,可刘洁脸上还是一热:“普通人还是感染者!”
沈飞很无辜地摊手:“这哪听得出来?就算是普通人咱们也顾不上他。”
“咱们顾不上,对面不是有人能顾上吗?把他送过去不就行了!”
沈飞若有所思:“这倒是可以,哎,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明天再想怎么办,他们也不可能一大早就出发。”说完合衣躺在了床上。
到了这种时候刘洁也不好再要求沈飞离开,给她创造洗澡的条件,只能将就着和衣躺在另一边。
然而她身上就像爬满了蚂蚁一样难受,明明困得要死却怎么也睡不着,听到身后均匀的呼吸声,她悄悄地爬起来脱掉外衣,蹑手蹑脚地钻进卫生间锁死玻璃门,迫不及待地脱掉全身的衣服
黑暗中,翻了个身的沈飞眼睛睁开一条若隐若现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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