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雾了!
洁白的海浪哗啦啦地一层层冲上沙滩,浸透沙滩,再慢慢退去。白色的雾气在腥咸的海风吹拂下慢慢地飘动,令人恍若置身云层之中。清早的晨风带着几许清爽的凉意,吹在身上让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坐在车顶上的沈飞仔细地压好最后一颗子弹,满意地将沉甸甸的实弹匣塞进弹匣包,得到这批武器之前从没像昨天那样一口气用掉那么多子弹,现在看来确实有必要多准备几个弹匣——实力永远和勇气成正比,若是几天前,他肯定不会像昨天那样为了找一个人而不断地开枪!
沈飞扪心自问,是不是武器让自己狂妄自大,从而失去了应有的谨慎?
顶盖微微一响打开了,满眼通红血丝的项哲从车里钻出来,学着沈飞的样子坐下,两条腿垂在前挡风玻璃外。
沈飞意外地看看他,一边收起车顶散落的子弹,一边尽量用最柔和的声音问:“想通了?”半夜离开的宾馆,出于安全考虑没再找个新的地方住,而是将就着在车里对付一宿。六个人,除了每个座位上一个,后车厢里还得睡两个,因为车里除了武器之外还装了很多食物,后车厢的空间压缩得十分狭小,大伙只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勉强打个盹。
出于安全考虑,大伙轮流值夜,目前恰好轮到沈飞。
一夜没合眼的项哲疲惫地摇摇头:“好一点儿了,就是怎么也睡不着。”
“因为杀人?还是那女人?”沈飞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拐弯抹角的直说。
“都有吧。”项哲身心俱疲,遥望着云波翻滚的雾海深吸了一口略带清凉的潮湿空气“我还是没法忘记她,我认识她三年了,怎么也想不到最后竟然是我亲手杀了她”
沈飞轻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项哲伤痕累累的心,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说:“这不是你的问题。”
“我知道,但是我没法不让自己想她。”项哲幽怨得像个守了几十年寡的怨妇。
“时间能抹平所有的伤口,不管它曾经多么痛苦。”沈飞觉得现在的自己特像个哲学家。
他明白不管谁出了这种事,都需要时间让伤口愈合,说是一夜,其实才几个小时的时间,项哲能这么快缓过劲儿来已经让他很意外了。
“算了,不说她了,就当我他m的眼睛瞎了。”项哲仰面朝天,盯着微蓝的天空出神。
“昨天是怎么回事?我是说,你是怎么落到他们手上的?”沈飞原本不想多问,可这个问题总是在他心头转来转去,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项哲眼神迷离,陷入回忆之中:“小平头叫韩涛,混混一个。和我住一个小区,我原来就认识,但是没什么交情。七号那天早上一睁眼睛,满街的警察就不见了,所有人乱成一团。后来这小子就冒出来,不知道从哪弄了几条枪,组织了几个人开始自救,大伙一看有人领头,就有不少人主动投到了他手下,不同意的也被他拿着枪逼着同意了。然后就是想办法抢更多的枪和更多的食物。表哥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在旁边他们俩早就认识,我常年不在家,果果跟我说姓韩的是她闺蜜的男朋友,现在想想,他们俩个肯定早就勾搭上了,我x他m的,说来说去,还是绕不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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