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感染者也渐渐多了起来。
沙毅把枪一架,拉动枪栓就要开火,沈飞赶紧阻止:“别开枪!咱们子弹不多,不能浪费。直接冲过去,进港选了船再说。”
车上的子弹不少,可是港口里的感染者更多,一枪打倒一个敌人那是传说!要是见个感染者就开枪,不等上船就子弹就得打光了。
“你想怎么办?”沙毅反问。
沈飞说:“先看看港口的情况再说还有,前面有的是尸体,都把车窗关紧点儿。”港口内肯定设有油料、淡水以及其它物资的储存区,甭管是用哪种办法补给,储存区内的感染者肯定要清理干净,然后再说怎么往船上送东西的问题。
至于东西到底是港口的还是某个公司的沈飞毫不关心,只要能找到就没有不用的道理。
沙毅点点头同意了沈飞的意见,伸手把车窗关紧。
夏天的太阳炙热无比,尽管还只是上午,车里还开着空调,可是关上了所有的车窗之后,车里难以避免地开始变得越来越闷热,感觉就像进了桑拿浴室,汗水从每一寸皮肤渗出来,再集结成滴滚滚而下。
可是没人敢打开车窗!刚刚离得远没人注意,现在车开近了,大伙才知道沈飞为什么要求大家关紧车窗。
通往港口的路上有一道被放弃的封锁线,封锁线外到处是车,封锁线内却空空荡荡,路面上倒着七八具已经**的尸体,无数苍蝇在死尸附近盘旋飞舞,起起落落。
**的尸体已经胀得不成人样,黑绿色的表皮让人想起肮脏的下水道,有的尸体肚皮像气球似地高高鼓起,蛆从在死尸的口鼻中钻进钻出,从尸体中流出的尸液在尸体下聚成一滩。
崔莹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胃里翻江倒海,恶心得差点没吐出来,赶紧把头扭开才好过一点儿。
然而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直冲鼻孔!
她抬头看看坐在对面的项哲,没发现项哲有什么异常。她这才放心了一点,不断告诉自己这只是心理作用,可这股味道是如此顽固,即使她捂住鼻子也挥之不去。直到她无意间看到前面一手开车一手捂住口鼻的毛胖子才悚然而悟!
再看其他人,即使没捂住口鼻,脸上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儿去,显然这一切并不是她的幻觉!
崔莹敢发誓,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种气味,恶梦一般的恐怖气味!
沈飞和刘洁接触过腐尸,对尸臭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可实际上不比崔莹好到哪儿去,许多尸体聚集在一起和单独一具尸体怎能同日而语?
沈飞不由地想起一个几乎忘记的说法:老刑警办案,凡是与尸体有关的案子,回家的时候都会把衣服和鞋子留在屋外——他们习惯了身上的味道,不觉得有什么异味儿,但是衣物却能把现场的尸臭带进家里!
还有一种更可怕的情况,高度**的尸体在组织已经完全液化的情况下,即使法医戴上数层手套验尸,尸水也能渗透手套,将人的皮肤染色,必须用药水浸泡才能脱色,但是尸臭却会一直附着在手上很久!
他马上推了推毛胖子:“胖叔,别压到尸体!”要是弄得车身全是尸臭,这车就没法开了。
毛胖子连忙点头,小心翼翼地在尸体之间穿行,至于感染者就顾不上了,该撞的撞,该压的压。
沈飞心头暗暗感叹,大量的**尸体意味着瘟疫的爆发,感染者行为虽然不正常,可身体到底还是普通的人类。码头上的感染者整日生活在**的尸体之间,估计除去非脑之外,免不了感染上其他病菌,他们剩不下多长时间了。
这一点同时也给他提了个醒,要是船上有尸体,就必须进行一次彻底的消毒,消灭的感染者也要尽快从船上清理掉。
一路开进港口,毛胖子花的时间是正常速度的三倍!可即使是这样,也还是难以避免地压到了死尸。
沈飞心想只能想办法好好清洗清洗了。
项哲对港口的设施很熟悉,在他的指点下,毛胖子将车开往码头的一侧,车行到一半儿,项哲突然喊了停,毛胖子下意识地踩住刹车。幸好速度不快,大伙只是晃了一下。
项哲瞅着不远处的海面说:“就是它了!”
大伙一起往他说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一艘靠岸停泊的流线形白色客轮,水线以上的高度差不多与四层楼相仿,上层建筑一层层地收缩叠加,充满了几何美感,船的侧腰上吊着一排橙红色的救生艇,一根大腿粗细的缆绳将船头牢牢地系在码头上。
这艘船的舷梯高高地吊起,船上看不到任何人影,不管是普通人还是感染者!
项哲的脸上浮现出一团不自然的红晕:“没想到,没想到它还没出港!”
“怎么?”沈飞诧异地回身问道。
项哲回答道:“我们的船和它一起进的港,感染爆发之前,我们的船已经完成了补给,如果不出意外,这艘船应该也完成了补给,要不是感染突然爆发,它早就该离开了!”
沈飞眼前一亮:“你是说,这艘船不用补给了?”
“当然不是!”项哲当头泼了沈飞一头凉水“到底什么情况还得上船看看再说,按说船上应该有人值班”
“不管那么多了!”沈飞按捺不住心中地急切“先把附近的感染者清理掉,然后想办法上船!”
四扇车窗同时打开,剧烈的尸臭刹那间冲进车内。随后冲锋枪的子弹将一百米内的感染者按个点名清除,硝烟味渐渐弥散,竟然把臭气掩盖住了。
很快附近的感染者全部倒下,沈飞背好了所有的装备说:“你们在这儿等着,我上去看看。项哲,舷梯怎么放下来?”
项哲把方法说了一遍,沈飞重复了一次牢牢记住,下车直奔粗大的缆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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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