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来到绿园,黛希中心的震撼虽然不像第一次那么强烈,但是对它的好感不减反增。她决定回美国后,一定要怂恿老爸盖一栋这样的房子来住,不然老是住在摩天大楼里,实在无趣!
荒木寒亲自到大门口迎接她,他那倨傲的脸上有着一抹奇特的笑容,但黛希没看出来,她满脑子只想到青青。
“欢迎再次光临,请进。”他支开所有的仆佣,引她走进客厅。
“青青呢?昨天不是还好好的?”黛希等不及要看她。昨夜青青和她还大吃大喝地,精神很好,怎么一个晚上就病了?
“昨天晚上临睡前就开始不舒服了。”荒木寒解释。
“哦?我去看看她!”黛希欲往青青房间走去,却被荒木寒叫住。
“克里夫小姐,青青现在不在,去医院检查,等一下就回来。”他故意叫赤川把青青带开,不让她看见她的好朋友又来到绿园,免得坏了他的计划。
“去医院?这么严重?”黛希面有忧色。青青是生了什么病?
荒木寒审视着她的表情。如果她知道青青的爸爸是个大毒枭,她还会这么关心她吗?
“没什么,只是去验个血。她有点发烧,医生希望抽血检验。”他扯了个谎。
“希望没事。”黛希略微松了口气,继而想起,不对!青青去验血,怎么他没陪她去?“你没陪在她身边,好吗?”
“我刚好有事先不走,所以叫赤川陪她去。”
他的淡漠惹恼了她,这也叫父亲?
“荒木先生,你女儿才八岁,她需要的是家人的陪伴,不是仆人的跟随,你最好抽出时间多陪陪她。生病的孩子是很脆弱的。”她知道自己是外人,用这种口气说话很没有礼貌,可是她不愿青青有着和她一样的童年。
“你很关心青青?”他扬起了浓眉。她的表情中有些不舍与同情,清丽的脸上有着难掩的心痛,而且她似乎在指责他的失职。
“我当然关心她,我是她的朋友!”黛希一脸坚定。
她的表情让他恍惚了一下。她她有些时候和琼安真的很像!琼安,他最钟爱的女人,她和她一样的热情、坚决。
“你不觉得你的友谊付出得太容易?”荒木寒收回心神,口气转硬。
她感觉出他的转变,不再客气、有礼;相对地,他变得生疏、怀疑。
“青青和我小时候很像,同样的孤独、寂寞,所以我能了解她的感受,而且我乐意成为她的朋友。”黛希瞪着他刚硬的侧脸,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找她来质问?
“她有我,食衣住行样样舒适,她怎么会孤独、寂寞?”他生气地反驳她。凭他荒木寒的家产,足够让他的青青过好几辈子的荣华富贵,她应该很快乐才是。
“她需要爱,需要被关怀!失去母亲之后,她要的是一份亲情的保证,保证再也没有人会离开她!但你能一直陪着她吗?如果你认为用钱拱着她,把她丢给一群人就算是照顾的话,那么你根本不配当一个父亲!”她是怎么了?她不该说这些话的。她和荒木寒不熟,怎么可以把自己的童年与青青重叠,將多年来心中的不满发泄出来?都是昨夜的酒精害的,她觉得头好痛!
荒木寒利眼一扫,不相信眼前这个小女孩居然会如此大胆地数落他。有谁敢跟毒羯这么大声大气地说话?
“你很有勇气。”他冷笑一声。
“对不起,冒犯你了,我只是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而已,请你不要介意。我是过来人,用了十年的时间才学会不去恨我爸爸,我不希望青青和我一样。”她低下头。是的,十年的时间,她用笑脸来治疗心中的伤口,花了很多时间才学会善待自己。
这个女孩荒木寒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撼动是为了什么。
“昨天那个长发的帅哥是你的情人?”他在沙发上坐下,点燃一根烟,换个话题。
“你是说见月?是的,他是我这辈子最喜欢的人。”她在他对面坐下,眼神变得迷蒙。
“最喜欢的人?”他喃喃地重复这句话。
黛希叹口气“可惜这只是我的单相思。”
“他不喜欢你?”荒木寒吐了一口烟,定定地瞧着她的沮丧。
“或许吧,我不知道,说不定他只是把我当个小表,不是情人。”
不会吧!昨天流川见月看他的眼神,就像他抢了他心爱的东西似的,他会不喜欢她?荒木寒暗忖。
“可是我觉得他昨晚的表现已经超出一般感情的范围了。”他懒懒地说。
“有吗?我怎么一点也不觉得?如果他真的在意我,就不会一直想把我撵回美国。”她相信自己的感觉。
“你要回美国?”荒木寒有点诧异。
“嗯,本来早上我要到机场候机补位,结果被见月知道了,他不但不留我,还亲自去帮我订机票。这样的人像是爱着我吗?”一想及此,她就一肚子气。
荒木寒庆幸自己抓住了时机。幸好他把她留下来了,不然磁盘可就难寻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生得如此亭亭玉立,他却看不见你对他的感情,这种男人你还坚持爱他吗?”
“是的。”她脱口而出。
“为什么?面对这种没有回报的感情,为什么你还能坚持?”荒木寒十分不解。
“因为我无法停止。”无法停止爱他。
“哼,想不到流川见月这个小子还真艳福不浅哪!或许我可以帮你一点小忙。”荒木寒意有所指地说。
“什么意思?”黛希一时还转不过来。
“怎么样?要不要试试他对你在乎的程度?”荒木寒眸中泛着足以冻死人的冷光。
黛希诧异地抬起头,搞不清楚他话中的意思。“什么?”
“来玩个捉迷藏的游戏吧!小女孩,试试看你的情人眼中是不是真的没有你的存在。我们来测试他的心吧!”他向后一招手,左龙便无声无息地出现。
黛希直觉事有蹊跷,但她不确定是什么。她临危不乱地问道:“你要干什么,不是要我来看看青青吗?”
“青青去上学了,要下午才会回来。”荒木寒站起身,走到壁炉前,拿起青青的照片把玩着。
黛希的脑中亮起了红灯,意识到自己可能已落入眼前这个男人的陷阱。
“你原来是你的把戏!你把我骗来这儿到底要干什么?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瓜葛啊!”她想不通荒木寒有任何动机要对付她。
“应该是我问你吧!你把磁盘藏到哪里去了?”他收起笑容,有着刀疤的脸庞森然可怖。
“你在说什么?”她一点也听不懂他的话。
“少装蒜了!你把磁盘交给谁了?你最好乖乖地回答我,否则永远别想活着走出这栋屋子。”他动怒的表情让人生畏。他在刺探她是否知道他的身分,以及对整个事件了解的程度。
“什么磁盘?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脑中乱成一团。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她?他说的是什么磁盘?
“在机场和你相撞的那个人交给你的东西呢?”荒木寒走向她。
“机场?在机场我只遇见见月,没有其它人。”在机场哪里有什么人交给她东西。
荒木寒朝左龙点了下头。“放给她看!或许她有点健忘。”
左龙將她带进书房,把机场拍摄的监控录像带放映出来。
黛希乍然看到自己出现在萤光幕上时,还真有点不能适应,然后她看见了那个和她擦撞的男人
“原来你们说的是他!”她恍然明白。
“他交给你的东西呢?”荒木寒斜靠在书房的门边。
“说真的,我根本不认识他。我那天刚下飞机,才要出机场,他就急匆匆向我撞来,害得我的东西洒了一地”话还没说完,她忽地想到,那个男人会不会乘机將他们要的磁盘塞进她的袋子里?真糟!她常背袋子,却很少去翻动里头的东西,那张磁盘会不会一直在她的背包中而她不知道?
一想到这里,见月、浩野,以及流川英介在用餐时不经意说出来的话,像闪电一样地出现在她脑里。
见月他们在找一张磁盘,里面有大毒枭毒羯的客户资料。
荒木寒也在找磁盘!会是同一张吗?那么,他是大毒枭的人?
老天!她竟然身陷虎穴而不自知?真是个超级大笨瓜!
看她脸色有异,荒木寒走到她面前“想起来了吧?”
“我被利用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竟成了工具!我很少去动我背包里的物品,根本不知道是不是被栽赃。”荒木寒要的东西现在可能正完好如初地躺在她的背包里,而且就在“闇之流”里!她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有点概念后,暗自庆幸自己今天没有背背包出门。
“你的背包呢?”他发现她空手而来。
“放在家里。”
“你都没有去翻看过?”他不信
“我说了,我没那个习惯。”怎么办?要如何才能联络见月把她背包里的东西倒出来看看?
“太好了!我想‘闇之流’的人一定也不知道磁盘就在他们身边。”荒木寒觉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你想怎样?”荒木寒知道流川家是“闇之流?”那他一定查过见月的身分了!她开始紧张了。
荒木寒倏地握住她的手腕,阴冷地说:“我在帮你啊!你就待在这里当人质,直到流川见月拿磁盘来换你。你最好开始祈祷你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够重,不然,我手下多得是需要女人藉慰的强壮男子。不过,我想流川见月还是舍不得你这位如花似玉的小情人的。”他讥诮地笑着。
她很想镇定,但他的话引起了她的恐慌。没想到荒木寒是个既邪恶又下流的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那张磁盘究竟是什么鬼东西?”她得拖延时间。趁着说话的空隙,她左右瞄着房间里的摆设和可能逃出去的路线。
“我?我就是流川见月的死对头毒羯!至于那张磁盘,那可是所有人的颜面了。如果它被确知在你手上,你就算不死在这里,迟早会横尸街头的。”
他他就是见月口中的毒羯?
黛希不能置信地看着他,怎么也不明白像青青那样人见人爱的小孩会有一个贩毒的爸爸!
“青青知道吗?”她忽然问。
“什么?”荒木寒一愣。
“青青知道你的事吗?她知道她有一个专门贩卖毒品来赚取大把钞票的凶手爸爸吗?”黛希激动地口不择言起来,她替青青感到难过。
“住口!”他被她的直言激怒了。
“原来这个美轮美奂的豪宅,竟是用一大堆人的枯骨堆成的!”这个人是將自己的幸福建筑在他人的痛苦上!
“啪!”荒木寒没有多想地赏她一记耳光,狠狠地说:“别以为你是青青的朋友我就会对你客气!把我惹恼了,我照样把你整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扭曲的脸在她面前愈显狰狞,那个温和多礼,对妻女深情真挚的荒木寒只是个假象,这才是他的真面目!狡诈、邪恶、没有人性!
黛希抚着隐隐作痛的脸颊,安静不语。左龙自始至终都没吭过半句话,对他们的谈话完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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