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里面撕开一些干净的布条清擦他的伤口,但愿老天保佑,保佑不要让他的伤口感染。心里默念着,不经意一瞥,我惊喜地叫了起来。刺儿菜!刺儿菜也叫野红花,书名小蓟,是止血去淤良葯啊。对,小时候去外婆家,随外公踏春的时候不小心弄伤了手,外公就是随手在野地里找到这种小草的,就是用它给我止血的,这种草葯只要是野外、山上都很常见,其叶带刺,花呈紫红色像个小小的绒绣球。我欣喜地叫了起来:“野红花,展昭,老天爷都在帮我们哦!”我一兴奋连名带姓地喊他,他好奇地望向我,我则兴奋地不顾叶刺入指大把大把的摘起了野红花。时值初春,山上不少的花都半开半放,也许是朝阳面积比较大,就连野红花都半露了笑脸。
不顾叶刺的痒痛之感,我把野红花的叶子擦净去污,需要捣碎和滥呀,这可怎么办,我看向展昭,却发现他正一瞬不瞬地望着我,心里突地一跳,脸迅速窜红,那样的眼神,有着新奇和一抹我看不太透的东西,却是令人悸动不已。低头瞅见手中的野红花叶,嚼烂,看来只能这样了,反正唾液本有消毒之效。可是这些带刺的东西怎么入嘴呀,我微微犹豫,不管了,我大把大把地把刺叶放入嘴中,呃苦苦的味道和细细的浅刺使我皱起了眉头。展昭微微正身,握住了我的手,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看向他,他的嘴唇苍白干裂,却还是给了我一个牵强却真心地笑容,他伤重如此,忍着巨痛都不吭一声,口里这点苦对我来说又能算点什么,于是决心一下我坚定地咀嚼起来。
伤口清干净之后,把嚼好的葯草连叶带汁层层敷往伤口处,展昭痛得丝丝直吸冷气,我狠着心把葯草全部给他敷好,然后把仅剩下一点的裙摆再次撕开给他包扎好。幸好古代的女人裙角层层,最里面还穿层裤子,不然我岂不是要光着腿被人嘲笑了。
“谢谢。”所以一切做完之后,展昭道了声谢。我有点愣愕,然后扶着他换个舒服点的姿势,道“不知你在谢什么,这一切都是为我而承受,要谢也是该我来谢。”边说着,我松了口气,掳了一下头发,总算把伤口弄好了。
“头发都乱了。”展昭虚弱地说,唇边却是擒着一记微笑。
“还说呢,发簪被你当暗器扔出去了啊。”我尽量缓和气氛,开他玩笑。
却见展昭淡然一笑,顺手拾起我扔在地上的野红花花苞插入我的发髻。我错愕当场,愣愣地看着他,仿佛那眸中有千股柔情电流般地窜入我的四肢百骸。野红花的叶和茎都敷在了他的伤处,于是花苞被我扔了一地,而我就坐在这一地的野红花当中,我羞红着脸说“我成辣手催花了。”
“花红如血。”展昭依然倚靠着大石,定定在看着我,淡淡而无力地吐出了这句话。
花红如血,花红如血
因渴带饿,展昭已经虚弱至极,连惊带吓,我也疲累至极,我们并肩侧靠在大石边,轻轻地将头倚在他的肩膀上,都没了行走的力气,我不知道落日之后,我和展昭是不是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但是此刻我却深刻地感受到来自他胸膛的温暖和那阳刚的气息。
“展大哥,看那棵树。”我几乎都没了抬胳膊的力气,只是努了努嘴。
“连理枝。”展昭看到了,轻轻地回我“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甘为连理枝。雨如这会儿怎么会想到这个。”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我轻缓却清晰地念着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句子,不知道来生是不是还会遇到展昭,不知今日死后是不是会再穿越回现代。
“i am flying dance in you heart,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展昭扶着我的肩依然看着那株连理树问我。
“我来自另外一个地方,那里没有皇上,没有王爷,没有一些陈规旧令,人们和谐而友好的生活着,我就是生活在那里,像只蝶般自由的飞舞。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在这里处处都陌生,身边的人不停的相互算计,而你,为了护我不惜以命相救。就让我这只蝶自由地飞吧,在这里自由地飞舞”我轻轻地述说着,没有转回头看他,只是用手指轻轻点了点他心脏的地方,重复地说“让我在这里飞舞,这里。”尔后展昭忍痛张开手臂揽住我的肩膀,我们就这样倚靠而坐,直至王朝马汉带着开封府的人马找到了我们。下山的时候,我回头望了一眼这里,一地的残败红花,一地的血迹斑斑,于是耳边又回响展昭的话“花红如血。”长舒一口气,抬头望向天边,是了,花红如血,残阳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