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
李记面馆在民风淳朴的朝东镇街上,开业已经超过四十年了。面店老板李老爹的独子早就过世了,媳妇也改嫁了,只留下一个漂亮乖巧的孙女与他们老夫妻作伴,名叫清筑。
李清筑在朝东镇可是小有名气,因为她长得漂亮,待人又亲切,所以大家都称她为朝东镇之花。
李清筑长年与爷爷奶奶相依为命,孝顺的她为了照顾面店生意,高职毕业后就没再继续升学,因为若要到外地念书,就必须离家才行,而她不放心离开年迈的爷爷与奶奶。
她原以为,这种平静的日子应该会永远延续下去,没想到有一天,一切突然都变了!
那天,朝东镇镇长的儿子吴东宝领著两名跟班,大摇大摆走进李记面馆,嫌恶地四下打量窄小陈旧的店面,好一会儿之后才傲然宣布:“李老爹,从今天起,这间房子是我的了!我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搬家,你们最好赶紧开始找房子。”
“你说什么?这间房子明明是我的,怎么会变成你的呢?”
正在煮面的主人—年逾六十岁的李元拿著煮面杓冲过来,激动地问。
他在店里帮忙招呼客人的孙女清筑,和正在后头切葱花的妻子淑枝,也连忙过来了解状况。
“哟!李老爹,你怎么忘了?上回我爸来找你的时候,你亲口答应将这间房子
连同土地一起卖给我们,还收了我们的钱,你可不能翻脸不认帐哪!”
“胡说!怎么可能?’这间面馆已经有四十年的历史了,同时也是他们唯一的住所和谋生之处,他怎么可能随便卖人?
“我根本没把房子卖给你们,更没收你们的钱,你不要含血喷人!”李老爹怒声大吼。“那这张买卖契约书你怎么解释?上头还有你的亲笔签名哪,难道假得了?”
吴东宝取出买卖契约书,李老爹驱前一看,脸色顿时大白。
那上头的签名,确实是他的没有错!但是
“这不是什么契约书,而是上回镇长拿给我要我签名,说是九二一震灾的补助款。”
那场大地震震垮了他们后院的墙,花了不少钱补修,因此镇长拿著这份文件,说有补助款可申请时,他便毫不犹豫的签名了,事后也确实领到十万元补偿费。
“哈哈,别开玩笑了!李老爹,九二一地震都过了那么久,怎么可能还有什么补助款?’吴东宝奚落他一顿。
“这是真的!你爸爸明明这么告诉我”
“我爸爸不可能这么说,是你老糊涂,听错了!”
“你你父亲是骗子,你也是!你们父子都是吸血鬼!”
李元激愤得举起老迈的拳头冲上前,怎知还没靠近吴东宝,就被他用力推开,还往后颠了奸几步。
“哼!李老爹,做人要干脆,既然已经签了契约就不要反悔,亏我以前还很敬重你老人家,没想到你也是个敢做不敢当、说话不算话的小人!”
“爷爷”李清筑上前扶住差点跌倒的祖父,转头怒声斥责吴东宝:“快住手!我爷爷年纪大了,你怎能这样推他?”
一见到面容姣好的李清筑,吴东宝立即收起怒容,露出贪婪的神色。
李清筑这小美人,可是他们朝东镇的镇花哪!才二十出头的她漂亮极了,水灵灵、粉嫩嫩的,他早想尝尝这块甜点,只可惜她对他始终很冷淡,这回若能得到李家的店面,又能让这小美人投入他的怀抱,那可真是一箭双鸥呀!
“对不起呀,清筑小美人,我一时不小心,绝对不是故意的,你可千万别见怪呀!”吴东宝嘻皮笑脸,完全没一丝真心地赔罪。
“这件事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我们店面的事—我相信我爷爷,他绝对不会卖掉这间房子!”
“款那你的意思是我说谎骗人罗?”他用手弹了弹契约书,反问道:“白纸黑字写在这里,清清楚楚的,你怎能说我骗人呢?”
“我并没有说你骗人!我只是猜测,或许是哪里搞错了,让我们好好把误会解释清楚”
“不必解释了!反正我们很快就要这间店面,你们必须在一个月内搬走,否则我就叫警察来处理。”
“就算我们想搬,也无处可去呀!我们一家的生计,全靠这间面店维持,如果真的失去店面,我们会无法生活的!”
李清筑见爷爷奶奶哭红了眼,鼻头也跟著发酸,好想抱著他们大哭一场。
“美人宝贝,这点你不必愁,如果你愿意跟著我的话,我可以安排你们住到我的别墅里,我保证从今以后锦衣玉食,你们什么都不缺!”吴东宝淫秽的绿豆眼,直盯著李清筑窈窕有致的身材。
“我只要我们的店面!我爷爷年纪大了,这间店面是他唯一仅有的,求你不要夺走它!”李清筑满含祈求的眸子望着他,希望他能同情高龄的爷爷,将店面还给他们。
“不行!”任何事他都可以拿来讨美人欢心,惟独店面的事不行,这是他父亲筹画很久才得到的土地,打算用来兴建大型超市,绝不可能还给他们。
“这房子是你爷爷亲手签下契约书卖给我们的,我们绝不可能退还,劝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别再妄想拿回去了。不过我的提议,你倒是可以好好考虑考虑!”
吴东宝又垂涎地看了她一眼,这才依依不舍地转身走出面店。
这时,面店里突然传来咚地一声巨响,只见李老爹昏倒了。
“我回来了。”
李清筑满身疲惫地回到家,李奶奶听到开门声,马上从房间里走出来。
“清筑,回来啦?”
“嗯。奶奶,爷爷呢?”她关心地问道。
“刚吃过藥,已经睡了。”
李老爹受到太大的刺激,从那天过后就病倒了。
“开庭的结果怎样?我们胜诉了吗?”李奶奶问道。
得知镇长父子骗走他们的土地,他们马上上法院按铃申告镇长诈欺及侵占,法院在今天开庭应讯。李老爹病了,而李奶奶则要照顾生病的丈夫,所以便由孙女清筑出面打这场辟司。
李清筑垂著头,轻轻摇了摇。“没有,我们输了。”
“怎么会这样?”李奶奶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难过得哭了出来。
“法官说,契约书上头的签名确实是爷爷的没错,而且我们也的确收了镇长十万元,所以法官裁定我们败诉。”
“那法官为什么不听听我们的解释呢?就算我们要卖,这栋房子连同土地才卖十万块而已,他不觉得不合理吗?我看他呀,八成也是被那个丧尽天良的镇长收买了”
“或许是,但我们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我们无财无势,斗不过人家呢?”
李清筑在法庭上,不但得不到一个公道,还被镇长请来的律师冷嘲热讽,暗示他们贪得无厌,拿了钱还下满足,想要讹诈更多。
离开法庭后,镇长的儿子吴东宝又缠上她,涎著脸劝她别再浪费时间和金钱打官司,不如跟著他比较有好处,或许将来他还愿意娶她呢!
她冰冷地拒绝他后,一路红著眼眶回家,她从未如此深刻感受到,人世间的丑恶与不公。
不管哪个时代,都避免不了富者欺压穷人的剧码,可悲的是,穷人永远没有抵抗的能力,就像咸鱼一辈子翻不了身一样。
难道,他们已走上绝路了吗?
“那—我们就这么放弃了?”失望至极的李奶奶也有同样的疑问。
“不!’李清筑下意识摇头大喊:“我们不能就这么认输!房子、店面和土地都是我们的,我们不能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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