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被身下那片雪白裸背摄去心神。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皮肤像白玉石﹖好漂亮﹐简直就不像真的。”他试探地轻抚雪肤﹐指尖在光滑的肌理上巡礼﹐早忘了脱她衣服的目的。
“让我起来﹗”晓冬赧红了脸尴尬地嚷着﹐她居然衣衫半褪地让个陌生男人摸来摸去﹐她跟浪荡女有什么差别﹖欧阳峰沉醉在裸裎的美背里﹐压根没听见她的抗议。好美﹐简直是上帝的杰作﹐他爱怜不舍地轻碰略有缺憾的淤痕﹐思及这是自己造成的﹐不禁责怪自个儿的莽夫愚行﹐早知如此﹐他说什么都舍不得对她动手动脚。“欧阳峰﹗你要擦就快点擦﹐不要毛手毛脚﹐我不是你的私人玩具。”挣扎无效吼无效﹐晓冬气馁地接受自己给色魔养眼的事实。天﹐她脚上的承载物重得几乎让她双腿麻痹。
看她背上都浮出细细小小的疙瘩﹐欧阳峰才意识到他让她光着背有多久了﹐他有些惋惜地拿起藥膏替她抹上﹐博以推拿好散去淤青。
“小表﹐以后你和我见面就穿露背装好不好﹖”欧阳峰漫不经心地建议。
“你还摸不够、看不过瘾啊﹖有了这次的经验﹐往后只要出现在你的视线范围内﹐我都要包得像阿拉伯女人。”晓冬将脸埋在沙发里赌气的回他。
“你敢那么做我一定会脱光它。”开玩笑﹐不看太暴殄天物了﹐欧阳峰非常不甘心地将钮扣恢复原状。
“走开。”晓冬在他移开重量后委屈地喊。
“生气了﹖”他抬起她的脸﹐不料看见她的眼眶红红的。
晓冬拍开他的手朝他的脸胡乱挥打﹐泪珠不争气的潸潸落下﹐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好了﹐好了﹐不哭呵﹗”欧阳峰任她捶打﹐将她纳入胸怀﹐让她尽情发泄。
晓冬不客气的拿他的上衣拭眼泪、擤鼻水﹐气恼之余﹐她拨开他的衣领﹐张口咬他一记。
“你咬嗡巘”小小的齿痕浮印在他的胸口。哇﹗她借机报仇﹐亏他还好心地出借胸膛。
“我不原谅你﹐别指望我会答应你任何事﹐回去找就叫花经纪和我老爹开个记者会﹐让你的计画开天窗﹐你永远别想再染指我老爹和嗡巙”晓冬推开他的胸膛跳下沙发﹐忿忿地宣誓。
欧阳峰错愕的看着她因羞愤而晕红的俏脸﹐水亮的眼眸还挂着一滴晶璨的泪珠﹐他忽然觉得这小表愈看愈可爱﹐愈来愈有味道﹐令人有点动心。欧阳峰捂住胸口﹐真切地感受到胸腔内奔腾的心跳﹐觉得脑海内响起阵阵钟声﹐在那瞬间﹐他无法思考﹐因眼前人儿的娇态而血气翻涌。
“等一下。”他唤住欲走的身形﹐只顾着体会这一刻自己的身心变化﹐他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半下也不等。色狼、伪君子﹐我再也不相信你﹗”说完﹐晓冬便用力甩上门扇。
被轰得耳膜嗡嗡作响的欧阳峰僵硬地呆坐原地﹐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两脉﹐他忽然有些明白刚才那些怪异的症状所为何来了。
一抹淡淡的微笑跃上他的唇角﹐也许他真的生病了﹐某种沉潜在内心多年的想法悄悄冒出头﹐开始发芽茁壮。
顿悟的欧阳峰快乐地起身﹐不小心脚下被绊了一下﹐他低头看向地上的异物﹐哎哟﹐这好象是小表杀来时手上拿的毕业证书嘛﹗他乐不可支地拾起它。治病得求良医﹐有了这个东西﹐不管她再顽强、再难缠﹐他有把握一定能把程晓冬再度请出桃花岛悬壶济世。
***“女儿﹐你中暑了啊﹖”程可夫惶恐的躲在厨房一角看晓冬猛灌冰牛奶。
“老爹﹐再来一盒。”她晃晃见底的牛奶盒﹐再讨一盒消镇脸上的红霞和肚内滚滚的岩浆。
“女儿﹐你这样喝好象汽车在加油。”程可夫恭恭敬敬地再呈上一盒牛奶。
“我还在发育期﹐多加点汽油没关系。”晓冬咕噜咕噜地又灌了一盒下肚。
“你早上跑哪儿去了﹖你的同学说你从毕业典礼上半途开溜﹐老师们都很不高兴。”
程可夫忧心地说﹐他的宝贝女儿会跷毕业典礼﹐她是在抗议他这个爸爸没时间参加吗﹖“我去解决私人恩怨。老爹﹐你放心﹐我已经拿到毕业证书了﹐那些老骨董气翻了也没法奈我何。”晓冬没空理会老爹的多愁善感﹐她现在正处于悲愤又自怜的情绪中﹐悲愤的是自己呆呆地走入虎口﹐怜的是身子被人看光了。
“你的会计学考过了吗﹖”程可夫担心的问﹐她若考不过就很难看了﹐校方一定会追回她的毕业证书。
“成绩单还没出炉﹐我想应该会过。”她也没多少把握。
“爸爸精神上支持你。”程可夫不太有信心地鼓舞她。
“老爹﹐你为什么一直拿着那张报纸﹖上头有你的绯闻吗﹖”晓冬盯着老爹手上的报纸﹐心想难道他与花袭人的好事曝光了﹖“女儿﹐他们把我和欧阳峰写在一起。”程可夫兴奋地摊开报纸指着头条。
“不希奇﹐那些记者总是喜欢乱拼乱凑。”晓冬若无其事的再拿出一盒牛奶。
“上面写我要和欧阳峰合作﹐有这种事吗﹖”程可夫雀跃得像中了头奖。
“当然没有﹐是那个疯子叫人乱写的﹐我绝不允许欧阳峰有机会把你带坏。随他去乱说乱写﹐不要理他。”她眼里渐渐冒出一簇火苗﹐而火种就是那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欧阳峰。
“他是坏人吗﹖”程可夫天真的问。
“坏﹐那毒物坏透了﹗”晓冬破天荒地大吼﹐全身喷着数丈高的火舌。
“女儿﹐你好象很激动﹖”程可夫任由烟硝四散不急着灭火。
“哪有﹖”
“你把牛奶盒捏烂了。”他指指无辜被迁怒的盒子。“你不会没缘由去讨厌一个陌生人﹐欧阳先生对你做了什么事让你生气﹖”好难得﹐有人能让晓冬记恨﹐通常都是晓冬欺负人的。
“老爹﹐你这算是女人的直觉吗﹖”她拿来抹布边擦边问。“我了解自己的女儿﹐尤其今天你还红着眼眶进家门﹐能让你掉眼泪﹐这个人一定很不简单。”程可夫对欧阳峰崇拜得五体投地。
“你不安慰女儿反而夸赞那个坏蛋﹖”晓冬满心不是味道﹐她老爹的胳臂净是往外弯。
“你的个性里掺杂太多不服输、不示弱的因子﹐又不肯兜出来告诉老爹﹐爹爹我实在是无从安慰起﹐也难得无往不利的你会让我操心一下﹐我当然会佩服那个让你失利的坏蛋呀﹗”程可夫拍拍她的脸颊﹐笑盈盈的对她眨眼。
“老爹﹐我一直没问你﹐捧着戏约找你的制作人那么多﹐为何你偏偏指名要欧阳峰操刀﹖”晓冬趴在餐桌上看着老爹有效率的整理被她弄乱的厨房。
“他有风格。”程可夫简单的答道。
“不了解。”除了脾气古怪、还有乱砸制作费之外﹐晓冬不觉得那毒物有什么特殊风格。
“他的作品里包容着偌大的想象空间﹐它可以是山泉n江河﹐甚至是大海﹐就看你怎么去欣赏。欧阳峰与其它制作人的主要分野点﹐是在于他尚未被这个金钱帝国里的人民同化﹐?去票房及收视率的功利诱因﹐他做的东西其实很纯真﹐我看中的只是一颗自然的心而已。”程可夫拿出烤好的小西点侍上桌﹐分在小碟子里给晓冬品尝。
“老爹﹐我不知道你这么有鉴赏力﹐我还以为你不过是又犯了耍大牌的坏毛病﹐才会指名要他。”晓冬尝口香气浓郁的酥饼﹐对他的手艺频频点头称赞。
“呃老实说﹐我最初会被欧阳峰吸引﹐也是因为他长得很帅的成分居多﹐他的优点是我后来才慢慢发觉的”程可夫红了一张俊脸﹐羞赧地说。
“麻烦你的女人性格收敛点好吗﹖这理由实在登不了大雅之堂。”晓冬挫败地垂下肩膀﹐对她老爹不再抱什么期望。
“女儿﹐经纪人前阵子给过我一卷舞蹈录像带﹐我已经学会八成了﹐要不要我跳一段给你解解闷﹖”程可夫讨好的亲亲她柔嫩的脸蛋。“好啊。”晓冬没精神的应他。唉﹗她老爹真是无忧无虑的大孩子。
“你等着﹐我去换衣服。”程可夫神秘兮兮地跑回房间更衣。
晓冬径自对着桌上的饼干发愁﹐想着该拨通电话给花袭人﹐要她找时间开记者会澄清满城风雨。但这会不会让她老爹很失望﹖毕竟他已经期待和欧阳峰合作很久了﹐她如果推掉送上门的合约﹐也许老爹真的会错失大好的发展机会﹐如果老爹知道欧阳峰是什么样的人﹐会不会有理想幻灭的感觉﹖怎么办﹖她在当个挟和私了恩怨间挣扎着﹐进退皆不宜﹐若是成全了老爹便会苦了自己﹐而她又很不愿意再与欧阳峰正面交锋被吃豆腐。唉﹗她好想学黄藥师躲在桃花岛﹐对烦扰的尘世来个不闻不问。
程可夫房间里的音响忽然音量全开﹐播送着热情洋溢、充满异国风味的曲调﹐晓冬疑惑地抬头﹐差点吓死全身的细胞。
“老爹﹐你那是什么服装﹖”她惊声叫道。
“跳肚皮舞穿的呀﹗”程可夫边扭边回答。
“小花买这种衣服给你﹖”天啊﹗大红色的舞衣﹐上半身是一截遮胸的短少布料﹐下半身是件又短又薄的裙子﹐他还在脸上围了条金色面纱。
“对﹐很可爱是不是﹖”随着他的扭动﹐身上系的小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的天哪﹗”晓冬不支阵亡﹐头痛的捂着脸悲鸣﹐她要送老爹去经神科那里﹐看他还有没有藥救。
门铃凑热闹地交杂在热舞音乐中﹐程可夫闻声就要去应门。
“我去开门。”他踩着舞步扭出厨房。
“等等﹐我来开﹐你先把衣服换上。”晓冬紧张的叫住程可夫﹐慌乱的跑进他房里想找件衣服要他换上﹐他这样子去开门会把来人吓死。
“你找哪位﹖”没听见晓冬叫唤的程可夫大大方方地开门见客。“程晓冬”
站在门外的欧阳峰心脏漏跳了两拍﹐一口气便在胸口吐不出、咽不下﹐被眼前肚皮舞娘打扮的男人吓得一愣一愣的。妈呀﹗好冶艳、好妖娆﹐他不确定的揉揉眼睛﹐怀疑自己会不会走错地方了﹖“女儿﹐有人找你。”程可夫回头叫道﹐继而又再问访客﹕“先生贵姓﹖”
“欧阳”欧阳峰不敢置信地瞪着开门的男人﹐这个肚皮舞男是小表的老爸﹖瞧见程可夫惊人的打扮已够教他心悸的了﹐这家伙竟然还认不出他就是鼎鼎有名的金奖制作人﹐欧阳峰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老爹﹐穿衣服﹐这样太凉快﹐你会感冒。”晓冬拿着衣服走到程可夫的身后替他穿上。
“女儿﹐他找你﹐他跟欧阳峰同姓也﹗”程可夫指着门外的人说道。
“谁找”晓冬越过程可夫看向门外﹐被门外站的仇家吓得忘了话尾。
欧阳峰恢复镇定的依在门外欣赏晓冬难得一见的惨白脸色﹐笑得像个满足的恶魔般﹐嘿嘿﹗看见好东西了﹐这次他可捉到她致命的把柄了。
他快意地朝她招招手﹐示意她上前。
“我想﹐我们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你说是吧﹖”他附在晓冬的耳旁说道。在看到这种场面后﹐他的话题可多了。
血色全数抽离她白皙的脸庞﹐晓冬盯着欧阳峰因得逞而上扬的眉形﹐不祥的预感隐隐浮至心口﹐觉得气温彷佛疾速下降至冰点﹐阴阴暗暗的冬日提早降临大地﹐热情的夏日已经离她好远、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