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看到各种各样的只有我在电视上才能见到的玩具,我羡慕死了!因为我在家里只能和泥玩!小时候,我一直穿着娘做的纳底布鞋,上学穿,出门穿,
课要穿。那时一个城里去的女老师的高跟皮鞋和长>我的童年无限的遐想:‘穿着什么感觉呢?走路都一颠一颠的。’后来,我去南山上高中,现城里学生和农村学生是这么泾渭分明,往脚上看,农村学生清一色的黑色布鞋,城市学生多是漂亮的多款式运动鞋、皮鞋。”
“现在的城乡差别没那么大了!”
“不,差距不仅没有缩小,而是在扩大。
”
“这几年。每一暑假返校,我都晒得黑了。很多同学问我是不是支海滨旅游了,古铜黑是流行色。我说什么?我说我暑假里去地里旅游了,施肥、打药、除草,浇水。毕业了,我能去哪儿?我只能回南山教育局报道,然后再分配到南山的那几处中学,甚至小学,户口也从学校迁了回去,换成了是南山县xx村xx号,我这十多年的苦读换来的结果是一个圈,我逃不掉的。”
“也许还会有机会的?”
“机会?好吧,我们一起设想,为了实现梦想,我先要‘勇敢’得辞去了工作吧,就算是回到了城里,我能干什么?这些年我学到了什么?那些城里的同学们呢?工作稳定,收入丰厚;买了车,升了职;房子早有了,位于黄金地段,升值很快;可是他们并不满足,唠叨着明年换车,十年后换别墅。我呢,只想要一份稳定的工作而东奔西走!这就是叫机会!”
袁晓天不敢再问,只好端起杯子,细细体会着那一点浓浓的醇香。
“有些人一生只在奋斗,而我们这样的农村孩子,家人只能唠叨-孩儿呀,别折腾了,认命吧!”陈雪低声装出苍老的口音,袁晓天也不由的苦笑了一下。
“好工作也不是没有,要怪只能怪中国人口太多,人情事故太复杂。你就这样想在腾达干下去吗?”
“是呀,他说了,我喜欢干就干,不喜欢干就可以不干!”
“谁?郭志强?”
“是呀!怎么了?”陈雪对袁晓天的强烈反应有点措手不及。
“不可以的。”
“为什么?他又没老婆,我又不是小三!”
“不不是这个意思!”袁晓天面对陈雪那双示威一样的眼睛,根本不敢正视“我是说,你们”
“我们没有爱情,对吗?”陈雪优雅地在杯子的边缘留下了一个很好看的唇形。
“我刚才那些话的意思,就是我已经想明白了,如果说我还有理想的话,我必须充分利用我的条件,展现我的价值。工作挣钱是男人的事儿,消费花钱是女人的事。当然这时女人对男人而言也成了消费品。这没什么!女人就是要把生活压力交给男人,把快乐和享受留给自己。这种交易谁也不吃亏。”
袁晓天瞪大了眼睛。
从前那个清纯可爱的陈雪不见了,眼前坐着是一个手中握着充足情爱筹码的女人。
“为什么?”袁晓天喃喃着,他不知道问谁,谁可以回答他。
“英雄不问出处,男人不问身份年龄,早在社会上已是人所共识,大势所趋。再说,有需求,就会有市场,这是最基本的规律,不必要大惊大怪,也不必追根问底。”陈雪一脸吓人的平静。
“一个贫穷女孩,她的生存智慧是天生的,我就是一个贫穷的女孩,幸运的是父母给了我一幅好皮囊,我有条件也必须用我的资本赢得我应该享受到的一切!”
“可是”袁晓天从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在陈雪面前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让我想明白这里面的事,其实我还真得谢谢哥哥你!”
面对袁晓天探询的眼神,陈雪的嘴角翘了翘,很动人,却好象在讲别人的故事。
“一开始的时候,我是真心爱你的,你是一个成功的男人,有风度有知识,还有情调。可是你能给我我需要的那些吗?我明白了你不会丢弃你的婚姻和家庭,那么,我只能是一小三,是见不得光的。也许有钱花,有好日子过,但是我的精神要生活在黑暗里,还要时时接受道德的谴责。我是人,不是奴隶,更不是依附的寄生虫,难道我的生活,一生的美好追求,都将在精神的折磨中度过吗?”
这是爱的宣言还是对社会宣战的檄文,袁晓天没有去分析,他只是注意咖啡屋里是不是有人在注意她们。
还好,在角落的那几对情侣,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二人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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