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闲看着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徐不疑此刻竟气得青筋直爆,心中暗自佩服秦淮的远见。众人出发之前秦淮的话语至今还在耳边回荡:“在起初的暗算成功之后,李闲要负责把徐不疑引开,失去徐不疑指挥的银龙堡再不足惧。”
“如果他不被我引走呢?”
“即使他不被你引走,也不要紧。徐不疑伏击我们,反而被我们暗算,这种从猎人变猎物的感觉决不好受。只要适当再加以刺激,管他是神是佛,都会有火。有怒则有失,我们的兵力比之银龙堡相距太远,纵然一开始攻其不备,占了点先机,到了后来必定也要陷入苦战,只有徐不疑怒而犯错,我们才有可乘之机。”
记得当时左龙不解,问道:“我们是没有可能尽歼徐不疑的人马的,既然能达到拖延时间的目的,让徐弈放弃龙腾山庄,霹雳堂顺利占据扬州,便已足够,为什么还要安排后期作战?”
秦淮的回答是:“徐不疑是知兵的人,他不会没有留下后路。我可以肯定他有后续的增援人马,见势不对必将赴援。而银龙堡的实力足够让他完成这样的部署。若等徐弈回撤,后援队赶来,三方会合后的力量足可把山林夷为平地,我们这区区数百人的前景殊不乐观。后援队的领队应是银龙堡的总管席幕之,他的人头就烦劳厉孙两位大侠了。席幕之丧命,后援队伍丧失指挥,必定难以有效组织增援,而我们必须尽快使徐不疑的人马陷入混乱,才可从容定计保命。”
一切都按秦淮的判断进行。李闲笑嘻嘻地说道:“徐堡主该不是安排人包围此处之后才舍得过来吧?大家叫我浪子,不是叫我傻子,我会白白把大伙的位置泄露给你吗?”
徐不疑双目喷火,冷冷地道:“将你留下,便已足够!”
李闲扫了一眼随徐不疑之后赶来的众高手,大笑道:“不知金戟银枪是否一个德行,以武林宗师的身份,聚众围攻一个小辈。”
“哼哼。”徐不疑冷笑两声,道:“看来岳老爷子败亡,完全是你策划的。可笑江湖还以为你只是适逢其会,岳老爷子对付你而自乱内廷,是他的失策。原来岳老爷子没有做错。”
李闲耸了耸肩,道:“江湖上倒是没有说错。如果岳老头不来对付我,我才没兴趣惹他。”
徐不疑失笑道:“好!就让徐某见识见识能令金戟沉沙的炎阳宝刀是否当真那么威不可当!”
远处又传来兵刃交击声,徐不疑深吸一口气,对身后高手说道:“你们带队收剿那伙水盗,这是银龙堡主与重阳教主的决斗,你们不要插手。”
众高手互视一眼,火速离去,李闲心中暗喜,徐不疑确实失去了理智,行事冲动了起来。事实上徐不疑并不是那种要面子的人,此刻尽起高手先把李闲围杀于此,才是最好的选择。
李闲也不是来送死的,万一徐不疑真的不要脸,他已做好了千里飞遁的准备。李闲做过尝试,千里飞遁奇功施展后将真气尽失的弊端已经不成问题,因为天地生气将迅速灌输而入,使耗损的真气以最快速度重生。
而与徐不疑单打独斗,李闲并没有想过自己会输,因为徐不疑的手臂伤势并未复原。
“多谢徐堡主金口,把小子抬到和堡主同一高度。”李闲笑嘻嘻地道:“不过我并不欢喜,因为毕竟我这么年轻,而徐堡主行将就木。”
徐不疑气得说不出话来,银枪猛然平举齐肩,枪尖正对李闲。
李闲笑容有点僵硬了,徐不疑武功高明,他是知道的,但没想到竟高到这个地步。
银枪平举,四周空气猛然呼啸起来,所有气流全部集中到枪尖一点,身在数丈外的李闲,只觉心口有铜钱大小的范围受到极其强烈的压迫,几欲呕吐。
把气集于一线,这与岳岚松的功法正好相反。岳岚松的气浩瀚如海,真气排山倒海般向人压来;而徐不疑的则把散发的气高度浓缩,造成一点上的致命破坏。
当日与岳岚松一战,岳岚松只需一戟就能使李闲吐血受伤,今日面对徐不疑,将会有怎样的战果?
李闲横刀而立,左手压在刀背上,衣袍无风自动,热浪漫天而起。徐不疑眼里闪过讶色,先行出手,银枪刺破热浪,投向李闲的心口。
李闲留意到徐不疑的左臂与他的枪配合得似乎有点不协调,在银枪转瞬至心口的刹那,忽然箭步右移,宝刀狠狠地朝徐不疑左上方的位置劈去。
徐不疑竟不格挡,趋身而避,白白错失先手之机。
看来此人左臂确实不堪激战。李闲心中暗忖,手中洒下三道黄芒,刀刀只取徐不疑左肩。李闲只取左肩,是有道理的,因为若招架这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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