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闲和司徒贝贝穿上彭门镖局镖师的装束,跟在大队后面缓缓向雁门关走去。若是明眼人认真细察,会发现这两个镖师和别人不一样,别人是谨慎地留意四周的动静,而这两个家伙只是一个劲地呆瞪着车上运送的货物,好象不把这些箱子看个对穿誓不罢休似的。
箱子毕竟只是箱子,再怎么看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彭雄早就放弃了对这些可怜箱子的虎视,注意力转为警戒,只剩李闲和司徒贝贝还在盯得两眼发红。
“我想”司徒贝贝怯怯地道:“是不是等东西送到许子悠手上,看看他的反应再来猜测这些东西的用途?”
李闲揉了揉眼睛,苦笑道:“就怕我们根本看不见他的反应,除非能够不停地监视他。”
“到了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正式去拜访他。”司徒贝贝道:“或者真是我们多疑了,这些货根本没有什么特别。”
李闲叹道:“也只能先这样想了,把精力全花费在这些东西上,毕竟不是正道。”
彭雄的声音就在这时传进两人耳内:“雁门关就在眼前。你们留点神,别被人认出来了。”
两人齐齐往前方望去,奇险的雁门关已经出现在远方。
三关冲要无双地,九塞尊崇第一关。雁门关依山傍险,高踞勾注山上。东西两翼,山峦起伏,山脊长城,曲折蜿蜒。自古相传,每年春来,南雁北飞,口衔芦叶,飞到雁门盘旋半晌,直到叶落方可过关。传言不可尽信,但雁过此地,却确实无法飞越周围群山,只能从这个关口飞过,故有雁门之名。雁门之险,可见一斑。
“天下九塞,雁门为首。此言诚不我欺。”走到近处,彭雄呆瞪在城门上的“威镇三关”匾额,慨然说道。
司徒贝贝也是首次见到这个关隘。虽说雁门关坐落之地其实还是与恒山相连,但在白马堡的势力范围内,司徒贝贝虽然早已想前往见识此关,却一直没有机会。此时初见,竟大有心潮澎湃的感觉,心里迂回的尽是古往今来发生在此关的种种催人泪下的故事。
“前途茫茫,极目空望。见平沙雁落,声断衡阳。月昏返照,雁门关上,风霜悠悠马蹄忙。”司徒贝贝望向李闲,轻轻吟道。此情此景,这本是昭君出塞的诗句,竟偏偏成了李闲的最佳写照。
李闲怔怔地看了雁门关半晌,听见司徒贝贝的低吟,长长叹息。他见到雁门关时,是没有司徒贝贝和彭雄那些感触的,因此此地他已来过多次。他感慨的是,从前每次来,都是为了找许子悠喝酒的,可是这次来,为的却是打倒许子悠。造化弄人,尽显于此。
而司徒贝贝的声音传来,李闲心里却猛然震动了一下。因为自己的心情完全不是贝贝所想象的那样。面对着险峻的雁门关,他心中想得最多的竟是日后重阳教如何做到不惊动守军来攻克白马!
为什么会这样的?李闲额头微微渗出冷汗,不敢说话,低着头跟在彭雄后面走进关去。
雁门关内,并不仅仅是一个关隘而已,而是一个颇大的城镇。如今战乱停息,这个关口成为了异族与中原交易的重要市集,时常可见高鼻深目的西域人与草原各族走来走去,市集中也遍是各式各样的帐篷,充满异域风情。
最引人注目的是,市集中常有整队整队衣甲齐整的正规军队走过,在热闹的集市中注入了些许紧张而严肃的气氛。更无情地提醒那些在此做生意的异族人民,一旦开战,他们就必将被驱逐,从此失去这个赖以谋生的宝地。
李闲看了看这些军人,低头不语,心中暗自盘算。彭雄注意到李闲的异样,低声道:“怎么?浪子什么时候开始害怕当兵的了?”
李闲笑了笑,道:“我怕他们干嘛?”
彭雄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色彩,道:“你这次来雁门关,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打探许嵩的家事吧?”
李闲眼里掠过精芒,抬起头看盯着彭雄,道:“彭二哥真不简单。”
“要攻打雁门关的白马堡分舵,与攻打其他城镇的帮派不同。雁门重地,一旦有人大规模火并,军队是不可能坐视的。”彭雄淡淡道:“浪子看见军队,居然神色不自在,由此可见重阳教不日即将大举进攻雁门。”
李闲沉思片刻,道:“你看得很透。那据你看,我们想要毁了白马堡这个重要据点,应该怎么做才能不惊动军队?”
“贿赂。”彭雄想也不想,答道:“朝廷官员没有几个不贪财的,军队更是如此。他们之所以愿意拿命去攻城掠地的,大都是为了城破之...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