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二号楼地下室比较大,通常还管着三五个“闹事分子”所以全天都有二三个看守呆在下面。
黑鱼说道:“土狗,你去把辣椒弄出来。”说罢,黑鱼又吩咐那二鬼子:“你去把那个刘明义弄出来。对了,把他嘴巴塞住,妈的,听不得这家伙鬼哭狼嚎。”
土狗和二鬼子应了声,分别带着不同的看守去提人去了。
黑鱼对剩下的那看守说道:“走,去把土地堂打开。”
这几个人各自去的不同方向,刘明义关在正南尽头之处,辣椒关在靠近一号楼那边的一侧牢房,那黑鱼要去的土地堂,则是靠近三号楼。
黑鱼和随行的看守走到尽头,路口分了个叉,一边能通向三号楼地下室,一边则是去那土地堂。
看守把土地堂的门打开,黑鱼跨过一道半尺高的红木门槛,走入房内。随行的看守拉了门边墙上的灯线,将房间顶上吊着的两盏灯打了开来。
这土地堂并没有什么东西,只是正对着门放着一尊神龛,里面供着地藏菩萨,神龛之上挂着块黑底红字的牌匾,上面写着“土地堂”三个大字。
黑鱼走上几步,从神龛下的供桌上抽出三只香来,在旁边的长明灯上点着,手中举着香,鞠躬念道:“地藏菩萨保佑,非吾等所愿杀生,尘归尘土归土,黄泉路上不回头,菩萨保佑。”念完将香敬上,又鞠了三下。
等黑鱼念完,外面叮叮铛铛,那辣椒和刘明义都是带着手镣脚镣被人架了进来。刘明义嘴上堵着破布,只是呜呜连声,瞪着眼睛。那辣椒则双目紧闭,脸上看不出一点生气,如同死人一般被人拖着进来。
这两人都被一甩,丢在房间中央。刘明义还要站起,土狗上去一棍揍下去,将刘明义打倒在地。
黑鱼看了看,对几个看守说道:“你们出去吧。”
那三个看守也不愿意在这多呆,连忙都退了下去,不忘将门带上。
二鬼子也上佛龛处点了香,握在手中绕着屋子边走边不停念着:“黄泉路上勿回头,怪不得我,怪不得我。”
这二鬼子绕了两圈,将香也敬上。走过去将辣椒扶正起来。
辣椒身子颤了颤,竟坐住了。他嘴唇动了动,也不抬头,竟开口说道:“有酒吗?给爷爷我喝一口。”
黑鱼上前说道:“酒是少不了你的。你再想想,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辣椒嘿嘿嘿嘿连笑四声,还是说道:“哪有那么多废话,拿酒来,让我喝了,还算你们有点人味。”
黑鱼脸色一黑,给旁边的二鬼子递了个眼色。那二鬼子走到一边,从角落处端出一摊子酒来,也拿了个破碗,将破碗放在辣椒脚边,倒了一碗。
黑鱼走过去,将那碗酒拿起来,递到辣椒嘴边,说道:“喝吧。”
辣椒本想抬起胳膊,但只是颤了颤,就是抬不起来,只好将嘴凑上去,几大口将碗里的酒喝了,哈哈笑了声,声音竟大了一些,嚷道:“好酒啊!带劲!再来一碗!”
二鬼子本想发作,黑鱼递了个眼色,那二鬼子只好又将黑鱼手中的破碗中倒了酒。黑鱼再喂辣椒喝了,这辣椒喊了声:“好酒!”猛地抬起头来,眼中发亮,大吼一声:“共产党万岁!”然后身子一硬,慢慢低下头来,一动不动了。
二鬼子伸手摸了脖子一把,看了眼黑鱼,把手松开,说道:“妈的,竟这么死了。”
刘明义便在地上翻滚起来,不停的呜呜直吼。土狗过去就是一脚,将刘明义踢了一个滚,一把将刘明义抓了起来,骂道:“瞧你这怕死的样子。”
刘明义嘴中还是呜呜连声,他的手被反绑在身后,也是不好动弹。
黑鱼把碗举起来,二鬼子熟练的把酒斟满。黑鱼把碗递到刘明义身前,说道:“我说刘明义,你要不要喝上一碗,给自己送送行啊。我们这里不好意思,没有什么好菜让你走之前填个肚子,你要是连酒都不愿意喝,那也就不要怪我不讲规矩了。”
刘明义被土狗按在地上,还是呜呜连声,只是换成不断点头。
黑鱼说道:“把布拿出来吧。”
土狗大手一伸,便将刘明义嘴中的破布拉出,刘明义顿时喊道:“我不想死!我什么都说!”
黑鱼说道:“哦?又想说?好!你要是说不出点新鲜的,想死个痛快都不行了!”
土狗和二鬼子就得意的哈哈笑了起来。
刘明义把身子正了正,看着黑鱼,艰难的说道:“我是来重山市和共产党接头的!”
黑鱼哈哈笑了声:“这是废话!”
刘明义接着说道:“我是共产党特别需要的人。”
黑鱼还是哈哈笑道:“又是废话!”
刘明义继续说道:“我就是共产党!我认识这里很多的人!”
黑鱼看了眼土狗,土狗心领神会,早就摸出了一根牛皮绳,见黑鱼递来了眼色,双手一兜,顿时将刘明义的脖子缠住,双手一使劲,立即将刘明义勒的直翻白眼。
黑鱼哈哈笑道:“你小子,就别临死之前想捞根救命稻草了!来来,喝了这酒,安心上路吧,以后生在个富贵人家,别出来瞎跑,外面可一点都不好玩。”别看黑鱼平时在徐行良面前唯唯诺诺的,这个时候才显出他毫无人性的一面来。
黑鱼将碗递到刘明义嘴边,土狗略略松了一点劲,二鬼子上来将刘明义头发一拉,让他仰起头来。
黑鱼一脸凶光,捏着刘明义的嘴巴,拼命将酒往刘明义嘴巴里面灌,一边嚷道:“让你装鬼吓人!奶奶的!”
这口酒刘明义根本就没有喝下两口去。黑鱼把酒囫囵倒完,嚷道:“送他上路!”
土狗嘿了一声,手上加劲,眼看刘明义就要生生被勒死。
土地堂的门哐的一声推开,几个人闯了进来,一人喊道:“手下留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