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你不可以公开抽烟给大家来看,做一个坏的示范是不好的。
我也赌过钱。我最喜欢看的一部书,也拍成了电影,叫做辛辛娜提。一个小赌徒,跟一个老赌徒对赌,最后一把牌,两个人都拿了好牌。老头子跟年轻人讲,现在除了台面上的钱以外,你还可以另外找来钱加码。你要觉得你可以赢我,另外搬钱来,不以台面上的钱为限。意思就是说我敢跟你对赌。结果,牌一翻开,老头子赢了。老头子对年轻人讲一句话:小孩子,你永远记住,有我在你就不要称王,姜是老的辣。我赢了。凭真牌赢了,不是假牌。
后来我为什么不赌钱了?就是那个时候,我跟一个有名的导演李翰祥赌钱,赌了钱以后呢,他欠了赌债不还我。不还我以后呢,还把我告到法院,说我跟一个叫做蒋光超的电影明星诈赌,晚上骗他钱。到了法院以后呢,我就问他:“你有什么证据说我诈赌?”他说:“你跟蒋光超一起诈赌。”我说:“传蒋光超来。”蒋光超到现场,说:“对不起,我当天晚上才认识李敖先生。我跟他不认识,我怎么跟他串通起来呢?串通起来是两个熟人串通,骗张三李四,我跟你当天晚上认识怎么串通?”所以,不合情理。然后又问他:“你怎么说我诈赌呢?”李翰祥说他回家以后写的日记里说我李敖这样骗他。我说:“你的日记怎么算呢?你日记说我是小偷我就是小偷吗?这个不算。”法官也觉得很好笑,那当然无法整我。法官最后问我一句话说:“李先生,到底你会不会做假牌?”我跟法官讲一句话,后来发现这句话呢,就是我无意中所表达出来的我的人生观。我跟法官说:“我真牌打得这么好,告我的人牌打得这么烂,我凭真牌就可以赢他,法官先生,我为什么要做假牌?”这法官听了以后就笑了。
后来,我才发现,我李敖在无意之间把我的人生观说出来了。我这一辈子笑傲江湖,快行己意,有恩必报,有仇必报,我打的都是真牌。真牌可以赢你,我为什么打假牌?我可以真面目来表示给你,为什么要戴假面具?这就是我觉得我活得很快乐的一点。可是,从那个事件以后,我才发现,原来,国民党政府是要用一个赌博案来整我,来斗臭我。可是,那一次我运气很好,因为碰到了有名的电影明星,就是说我跟他一起做假牌的蒋光超。如果用那个案来整我,就会整到蒋光超,所以,法官就算了,就没有用那个案子来把我斗倒斗臭。可是,从那次以后,我就金盆洗手,从此不赌钱了。
我给大家讲这个故事,就是抽烟喝酒赌钱我也来过,可是对我而言,一句话就不玩了。这些说起来都是三四十年以前的事情了,就这么简单。所以,我觉得人有意志的时候,说不玩就不玩了。何来这种意志呢?跟我们的眼光有关系,跟我们的视野有关系,视野是非常重要的。
大家看埃及的人面狮身像,过去埃及人所盖的时候,或者19世纪以前的人看到的时候,他看不到空中照相。为什么呢?他们没有这么好的视野,没有飞机。我们再看看李白的诗蜀道难,他说“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在峨眉山上,李白看得到空中景色吗?爬到峨眉山上他也看不到。为什么呢?他没有到天空,他没有这个视野。同样的,南京的所谓中山陵,大家过去也看不到全景是这样子的。可是,由于空中照相,使我们的视野变得就不一样了,不是吗?现在陈水扁的“政府”忽然出来一个所谓的教育部长,叫做杜正胜,他是个荒谬的人。他忽然在媒体上面发表言论,说:看地图不能这样看,要这样看地图。本来地图是这样子的,以后地图要这样看,中国大陆在这里,台湾在这里,台湾就可以在中国大陆的上面。这是什么头脑?这也是一种视野。
大家知道我李敖是跟什么人住一个岛上的吗?就跟这种混蛋住在一个岛上面,他们觉得地球要转九十度来看。所以,李庆安立法委员就说:“我问你的时候,你这个教育部长是不是也要转九十度来答复我的问题呢?”所以,地球转九十度,所谓教育部长换角度看台湾。什么角度?换一个幼稚的、无知的、自大的、自我中心的角度。
有什么稀奇呢?他们不看看历史,在1949年、1950年,蒋介石手下的文胆张其昀,他是学地理出身的,画的那个地图,以台湾为中心来看世界,这种不要脸早就开始了。所以,我说陈水扁是蒋介石的好学生。为什么呢?学得惟妙惟肖。
我们有一个成语“名落孙山”孙山是什么人哪?孙山是中国一个古人。他看榜的时候呢,他的朋友就托他去看看他儿子有没有考取。回来以后,这孙山就讲给他邻居听。他说,看了榜以后啊,最后看到了孙山这个名字了,你儿子更在孙山外——我是最后一名考上去的,别人在我以后,叫名落孙山。这是个典故啊,可是另外一个对联更有趣地描写这个情况,就是问他考取没有,他说:“至矣尽矣(看榜看到头了),方知小子之名(才知道我的名字考到最后一名)”可是“颠之倒之(反过来看这个榜),反在诸公之上(我就考了第一)”今天陈水扁“政府”这种不要脸,以台湾为中心,并且把地图侧过九十度来看,表示台湾在大陆上面,跟这种“颠之倒之,反在诸公之上”有什么不同呢?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台湾这种笑话,幼稚的笑话,而制造这种笑话的人居然就是陈水扁“政府”的所谓教育部部长。我们能不觉得好笑吗?我们可以看到台湾是一个什么样的岛,原来它在大陆的肚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