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的,我准备蓝衣天使以后不要跳舞,我没办法跳得更好,”克里夫握住龙仔的手掌,他这么说“我学到从你跳舞中,这个世界不公平的,不公平很好,不要公平。”
不知是他的中文的关系,还是这句话太富哲理,大家都满头雾水,只有龙仔紧握着他的手,现在他们放弃语言,神秘的视线在他们之间交流。
我则想着,至少克里夫保住了一头淡蓝色的短发,从他的床头俯看下去,我看清他的发根,是漂亮的金褐色。
几个团员轮流说起笑话,淡金色的阳光从窗口泼洒而入,我见到那束海芋花还搁在几子上,就自动取了花束前去茶水间。
一个年轻的护士给了我一只玻璃花瓶,到茶水间里冲洗瓶子,这个护士也在一旁洗涤一些不锈钢器材。
“那个外国男生,好可爱哟,”护士说。想来克里夫已经发挥了他的魅力。“听说他是舞蹈家哦?还真惨耶。”
“他的腿什么时候能好?”我问她。
护士停了冲洗的动作,她显得非常意外。“不可能好的你不知道吗?除非有人捐赠韧带。”
“捐赠韧带?有这种事?”
“有啊有啊,可是就算移植成功,说要跳舞也不太可能了。”这护士说完,有些愁眉不展的样子。
“那他自己知不知道?”我再问她。
“知道啊,医生都告诉他了。你的水,你的水都满了。”我赶紧将浸在水中的花束捞出。护士又说“不过我看他挺想得开的,刚刚有个老太太来看他,就是才走的那一个,抱着他哭红了眼睛,我看他还反过来一直安慰老太太,我猜是安慰吧?他们都说英文,谁听得懂?”
这护士走了以后,我还在水龙头前呆站了良久,心里面异常空洞,整束花怎么也插不进窄窄的瓶口。这是第一次当面听见别人用老太太来称卓教授。
当我们向克里夫告别的时候,大家才发现荣恩不见了踪影,送着团员们进了电梯,我朝向走廊的另一端走去,我想我知道荣恩的去向。
荣恩果然躲在楼梯间抽烟,她回头张望铁门,见到是我,荣恩转回头去继续抽烟。
楼梯间充满了烟味,要换作平时我决计不会逗留,深呼一口气,我来到荣恩身边坐下。荣恩和克里夫之间的感情非比寻常,我向来是知道的,这时的她很有理由进入肥皂剧式的感伤。
并肩坐了许久,她才悠悠开了口:“我帮克里夫排过命盘的,他应该是跳一辈子舞的人,他会名扬四海,他不应该有这种下场。”
恨意上了荣恩甜蜜的脸孔。她说:“都是龙仔!都是龙仔害的。”
“那是意外,荣恩。”
“你别傻了,”荣恩几乎是喊着回答“他听不见你就以为他没有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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