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算见过吗?”
“真天真哪,你。”二哥亲昵地拍拍我的手,说“第一次进教授舞团的时候,我还在念书,大概是十年前了,那时候教授拉伤了背,治不好了,她宣布封舞,那一两年她的脾气最糟真糟,本来eq就低的人,不能跳以后,她更急躁,我们没跳对,她急起来偏偏又不能示范,凶得像魔王一样。
“有一次,她又朝着我们大发脾气,那时候我也是年轻气盛,忍不过,当着大家的面,我顶撞她说,不要净把气出在我们身上,你老了!你气自己老得跳不动了,只好找背伤做借口,来承认你老得不能跳舞!”
“结果呢?”
“结果她甩了我好大十一个巴掌。”
“好凶。”
“我说吧?至少你没挨过教授的揍。”
“是没挨过。那你跑了没?”
“没跑,我是再过两年,出国念书才离开舞团的,回国后我又回去舞团了。”
二哥所回忆这些,荣恩倒没向我提过,不过认真一算,那也是发生在荣恩进舞团之前。
“我回舞团时,荣恩也来了,”二哥又说“那时候都是新人,教授那边,没什么人留得长久,我就成了大家的学长,也只有我不怕教授,因为最糟的我已经见识过了。”
我听得仔细,她用的是学长的字眼,想来二哥本来就是个男孩子气的女生。
二哥将烟蒂抛进河流里,河面上倒映着天际快速飘移的云块,她静静看了片刻,又说:“教授不再能跳舞了,只能透过学生的身体,展现她的意志,那时候我总觉得,她对我们有一种强烈的操纵欲,占有欲”
这我领教过。二哥只是看着河中云朵,我知道那是多么象征性的倒影。
“二哥,”我轻声说“你跟那个男舞者的事,荣恩都跟我说过了。”
“你是说云从?”二哥很爽朗地回问我,微笑了半晌,她才说“我跟云从的事,就是荣恩跑去跟教授告的密。”
“什么?”非常吃惊,我偏头望向二哥。
“告诉过你了啊,荣恩以为住在一起的人,就是她的亲人,那时候我们是室友,荣恩见不得我和别人在一起,她年纪小小,心计不少。”
“荣恩怎么做得出来?”
“当然做得出来,荣恩为了保住她自以为的亲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二哥懒洋洋说。“荣恩是孤儿院长大的,你不知道吗?所以教授才特别疼她,教授这个人其实心肠软。”
“我不知道,荣恩没说过。”
“不谈荣恩。”二哥远远掷出一串漂亮的水漂,天色转黑了,夜风非常刺骨,二哥敞着夹克,她显然不怕冷。见我受冻,她去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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