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的计划就会这样胎死腹中,他还会被狠狠地说上一顿。
“想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他以试探的语气开口,想知道夜魈现在的心情如何。
两人的动作未因这话题而停下,夜魈倒是收敛了一点:“说来听听。”
拓跋-小心地提起开头,说起大家都知道的事:“你也知道胡汉的差异一直是先皇的难处。”
“也是你的问题。”夜魈一副不干自己事的模样说着,不管拓跋-脑海中在想什么,夜魈都在提防着让自己不要中计,因为拓跋-的鬼主意很多,不管好坏,只要他高兴就逼着所有的人都得顺从他。
他不高兴地呢喃:“说的好像不干你的事似的。”
“是不干我的事没错。”夜魈一个拳头打中拓跋-的腹部,他闷哼一声,夜魈狂傲地问“你有什么意见?”
拓跋-摸摸被击中的地方,知道这件事不能直接挑明,因此他装作无意地提出一个意见:“来打个赌吧?”
这让夜魈扬起一边的眉毛,好像有了一点兴趣“什么样的赌?”
“你会答应?”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拓跋-挑衅地问,似乎在说着:你若不答应就什么都别问。
以夜魈的个性,能挑起他的好奇心,事情就好办了,拓跋-知道夜魈不喜欢被瞒着,更别说吊胃口了,再加上最近他正因没什么事无聊着,因此拓跋-知道他快要上钩了。
“君无戏言,我自然是没问题。”
“见证人呢?”
夜魈不悦地扬起双眉:“不信我?”
“不是不信你,是怕你反悔。”早知道这样简单,拓跋-就用不着想了好几个月,在该说与不该说中徘徊。
“我不是那种人,大丈夫一言既出,就要有驷马难追的精神。”把他说得好像是什么言而无信的人,夜魈的眉头更加深锁了。
“意思是你答应了?”拓跋-一边问,一边抽出剑与他对招。
夜魈不耐地说:“快说!”
“你若输了这场比武,我要你”拓跋-因闪躲夜魈的逼攻而把话给中断,而一方面他也很期待夜魈听到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因此有意卖关子顿了一下。
“做什么?”夜魈专心地等着他的下文,因为太专注而让他在接下来的比武中失了胜算。
“娶亲!”拓跋-乐得像什么似的,他咧嘴而笑,告诉显然是受到惊吓的男人“我要你娶个汉族女子。”
不可一世的夜魈被这话给吓傻了眼,而就在他发呆毫无防备之下,他的颈间多出一把刀架着,准备随时取他的性命了,只是他本人却一点知觉都没有。等他想到时,已经来不及了,他懊恼地瞪着那一脸得意的拓跋。
“我赢了。”
“刚刚不是当真的吧?”说真的,他的脑子还停在刚刚的震撼之中,要他娶亲?而且还是一个汉女?
“君无戏言,我会帮你安排的。”拓跋-一边说着,还一边把手里的武器交给一旁的侍者“不但要最漂亮,也要最温柔的。”
夜魈猛然回神,沉着一张脸大吼着:“我绝不答应!”
“你不答应也不行了,难不成想当个无信大丈夫?”
这话让夜魈怒火中烧:“你耍诈。”
耍诈谁都会,但耍得有技巧才是最后的赢家,拓跋-通常不会是那个占上风的人,但难得今天他可以这样设计夜魈,因此他心情好得不得了“向来是你技高一筹,今天可失算了吧?”
夜魈知道再怎么算他都是吃亏的一方,他想着有什么可以让他扳回现在一面倒的局势,一跃而过的念头让他露出诡异的笑意:“好,要我答应也行,但我有条件。”
有设计人的经验在先,拓跋-告诉自己还是小心一点的好“说来我听听。”
“老婆是我要挑的对不对?”拓跋-点了头,夜魄又继续说下去“因此我开出的条件是,那个女人要能先将我打败,不然一切免谈。”
“这”拓跋-为难得说不出任何话。
夜魈冷冷地一笑,心知这问题有点难,因此以谦卑的语气又补上一句:“总要我心服口服吧?”
冲着夜魈的这话,就是把地翻过来找,拓跋-也要找一个出来,因此他拍着胸脯夸道:“好,没问题。”
“我——等——着!”夜魈好笑地一字一字应道。
据他所知道,汉族女子都是弱不禁风的弱女子,怎么可能将他打败,这个难题就丢给拓跋-自己去想,他等着看好戏就行了。说不定还可以找到别的事让拓跋-去忙,到时这事就会被淡忘了
该死,可恶,混账,真的该下地狱去!
昭亚实在压不下心中的那股怨气,她早该知道她爹会这样做,而她竟没有察觉到蛛丝马迹,真的是气死人广!她气得将眼前的木桌劈成对半,这样还是无法把她的怒气消尽。
“还在气?”
昭亚转身看着身后的妇人,勉强挤出笑容应对:“春娘。”
“我看你整个早上都待在房里,所以就过来看看。”看着重新打扮的继女,春娘认为这样的打扮最适合她了。
“身体还没复元,你就别勉强了。”昭亚扶着春娘到刚被她砸毁的木桌旁坐下,对于那些被她毁坏的东西,她一点都不在意。
看到死无全尸的桌子,春娘叹着气:“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你气坏身体,要知道你爹这么做都是为你好。”
“我很怀疑。”瞧他乐的,昭亚甚至怀疑他这么做只是为了他的面子问题。
“是真的。”春娘摇着头。这父女俩个性还真像,但也不能怪昭亚会有这样的想法,因为她家老爷子的个性也常让她有点搞不懂,不过他绝没有恶意。
“反正现在有个小弟了,他一定忘了我的存在了。”说到那个臭老头,昭亚就一肚子气“他最近都没有来看我。”
“他不是不来看你,而是在忙”春娘没有再说下去,怕因为一时的多嘴而坏了事情。
昭亚并没有忽略春娘一闪而过的怪异:“在忙什么?”“没有,没什么。”
昭亚不信,怀疑地探着:“酒庄的生意有这么忙?”
“不是的。”春娘摇摇头否认。
“那他在忙什么?”说着,昭亚不高兴地转了身,却差点因为脚边的裙角而跌倒,忍不住发出一声咒骂。
春娘急急上前稳住她:“小心点,我知道你还不习惯穿罗裙,不过说实在的,这淡雅的水裙真的很适合你。”
这意思好像在说她以前的装扮很难看,昭亚不高兴地问:“你也站爹那边?”
“我只是认为你该恢复原来的女儿身。”从很久以前,她就想让昭亚回复女儿装,只是一直未能做到,看着她亲手带大的女孩,心中不禁有股想落泪的冲动。
“我已经扮了二十年的男儿,现在要我去做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女人,我会受不了的,我已经习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昭亚一出生,她娘就因难产而过世,所以她爹在知道不可能有男孩之后,就刻意将她装成男孩子来养。二十年来,昭亚的生活模式都以男孩应有的行为思考,现在要她马上回到女孩的生活,她怎么可能习惯?
“我知道是难为你了。”
昭亚冷冷地说道:“但那无法改变我爹的心意。”
“昭亚,你在?”突然,任天冲了进来,一看到宝贝女儿,也不管昭亚丢给自己悻悻然的眼光,便高兴地叫道“刚好,爹有话要告诉你。”
她爹高兴过头的样子有点不对劲,再加上她看到春娘眼中的遗憾,那表示她爹将要说的话春娘都已知道,是刚刚春娘欲言又止的事吗?昭亚想着自己最好有心理准备。
“我刚刚跟媒婆说了,要她帮你找个好人家。”这几天他就是在忙这档子事,看哪家有年纪适中的少爷,他的女儿可不能随随便便找个人嫁了,再怎么说任天在这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媒婆?好人家?”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昭亚喃喃重复。
“是啊!你早就过了该嫁人的年纪,虽然有点难,可是我任天的女儿怎么可能会没人要?”任天看到昭亚呆然的样子,以为她在烦恼什么,开怀大笑“嫁妆不是问题,我任天什么没有,就是有钱。”
“爹,你是不是烧坏神经了?”
“胡说,我正常得很。”他感叹地道“管家的孙女十六岁就嫁人了,现在她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肚子里还有第三胎,要是我的外孙,我一定笑得嘴都合不起来。”
“想要孩子?那你就再生一个啊!反正你跟春娘都不算老,再生几个都不是问题。”昭亚很顺口地说。
“胡扯!”任天斥责女儿的无稽之说,虽然他真有这打算。
吐了舌头,昭亚一副不关己事地准备往一旁躲去,反正现在她爹是一头热,等烧退了人就会正常一点,到时她再来为自己申冤,说不定再过着以前的生活也不是问题。
“不管你怎么说,我一定要把你风风光光嫁出去。”他都已经命人准备嫁妆了。任何东西他都要求最好的,就连昭亚的衣服都是让人特制订做的。看着此刻身穿女儿装的昭亚,他感动得想落泪。
老爹的样子有点奇怪,昭亚不悦地心想,要她嫁人,她除了有一身的功夫外,什么都不会,再说她的粗鲁也是远近皆知的事,谁会想娶一个男人婆回去?
也不管昭亚反对,反正任天已决定要帮昭亚办个风光的婚礼,心中同时在盘算哪户人家的公子风评不错。“我一定会帮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
看着她爹高兴离去的背影,昭亚真的很想破口大骂。哪有这样的老爹,好像恨不得将她高价卖出,她可不是那种会乖乖等着待价而沽的人。可是现在她真的是无能为力,看到一旁的人,昭亚突然想到了
“春娘,你一定要帮我。”她拉着春娘的手说道,看样子她是等不到她爹退烧了,再等下去,说不定连她被卖了都不知道。
春娘吓了一跳:“帮?”
“你也看到我爹一副高兴的样子,现在跟他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因此我只有等他冷静下来再说。”昭亚边说边伤脑筋地想着,该怎么做才能避开这事?
“那你要怎么做?”
“我要逃走,除非他答应不再逼我,我才会回来。”刚好给她一个借口去走走,天下之大,一定有很多好玩的事。
“逃走?”这字眼对春娘来说太强烈了,她皱着眉看着一脸自信的昭亚“能逃到哪?”
昭亚已经开始打算了:“这就要靠你帮我了。”
“我?”春娘愣住了。有时她这继女的行为她还真无法接受,这次又会发生什么事呢?
不知怎么搞的,春娘心中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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