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范学文走了,他是在心平气和的情况之下,和众人告别离开村子的,他不怪曹浩晴,只是那一巴掌结结实实打醒了他,走时,他说了这样的一句话“总该有个人是清醒的,所以我回上海等你们!”
于是继邵立夫之后,范学文也走了,这使原本五个人的小团体更显孤寂,尤其是曹浩天,他对白思齐已是极端不满,但是碍于曹浩晴的痴情,他惟有忍耐不说半句责备的话。
然而一向只肯默默守候的曹浩晴却不再沉默了,她主动去找徐开尘,与她面对面敞开来谈。
“徐小姐,我知道我是不该来打扰你的,但是有些事我认为应该让你知道。”看着眼前美丽的徐开尘,也不知道是嫉妒还是羡慕?曹浩晴的心里竟有些不舒服。
面对眼前的曹浩晴,徐开尘满心困惑和疑虑。
“曹小姐。”她说“我和你并不熟,我不认为你有什么事是该让我知道的,你你是不是找错了对象?”
“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我相信你心底也很明白,我来找你完全是为了思齐,对于他,你可不能说你不熟悉,因为我们之所以会留在村子里,完全是拜你所赐。”
曹浩晴发誓,她来找徐开尘是诚心诚意的,绝不是存心来挑舋,但是不舒服的感觉竟让她囗不择言,而且话一出口,她就立即后悔了。
“我我无意使你难堪,我真心想和你平心静气的谈谈,如此而已。”
徐开尘请她进屋里坐,斟了杯热茶给她,然后才说:“我愿意和你谈谈,但是我不能保证我能给你你想要的答案。”
“你放心!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些事,不是给你出难题的。”曹浩晴闷闷的说,眉头蹙得好紧,接着又说:“我来是我自己的意思,不关思齐的事,所以请你不要错怪了他。”说时,握紧了手中的茶杯,显得有些不安。
这一切全看在徐开尘的眼里,她轻叹“既然你这么关心他,这么为他着想,为什么不试着劝他离开村子呢?你们根本不适合这里,也不该再继续逗留于此!”
“不用你说,该做的我早都做了,但是冥冥之中注定了一切,想避也避不了,它就是发生了,我只有面对、只有接受。”曹浩晴无奈的说,眸里闪着泪光。
“你这么好,他怎么忍心伤你?”徐开尘道。
曹浩晴深深的注视她,幽幽的说:“因为他的心已被另一个女孩所占满,根本容不下其它的人。”
徐开尘撇开头,轻声说:“我不明白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
“四年了!四年来思齐没有一天舒坦过,就连笑也不曾放声开怀的笑过,只因为他心中有愧疚,认定自己害死了心爱的人,所以他不断的折磨自己,不允许自己忘记这个错,将自己深深的埋在痛苦的深渊里,然后身为好友的我们,不忍见他一日消沉一日,于是决定陪他游山玩水忘却烦恼,哪知道我们又做错了”
“你何必告诉我这些?他的事和我无关。”徐开尘蹙起眉头,再次强调。
她不理徐开尘,继续又说:“常常大伙在玩笑嬉闹之际,思齐却沉醉在自己的冥想当中,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但是我们都很清楚他不开心、他不快乐,一直到--他遇见你,情况才有了转变。”
徐开尘低低沉吟一声“我说过他的事与我无关--”
“不!请你听我把话说完。”曹浩晴打断她的话,抢道“遇见你,沉默不语的他变得开朗积极;遇见你,鲜少笑容的他却能幽默谈笑;遇见你,他不再需要冥想,甚至为了你不惜屈膝向人乞求,一再让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笑柄,一切一切的转变全都为了你,你怎能说一切和你无关呢?”
“这些同样也困扰了我,我并不希望他这么做呀!”徐开尘咬着牙,挣扎的说“你不必跟我说这些,要说也该去跟白思齐说,不应该来找我。”
“你不要激动,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曹浩晴挺了挺背脊,语调鲜明和缓了些“我只是只是把自己认为该说的说出来罢了,我不奢望能给思齐有任何帮助,也不希望给你添加困扰和麻烦,请原谅我的自私,我只是希望在我离开之后,不会有任何遗憾。”
徐开尘大吃一惊“你们终于决定离开了!”
曹浩晴点点头,无奈的说:“早就应该如此,我却傻得让自己承受这许多痛之后,才懂得省悟,你说我是不是太笨了些?”
徐开尘摇摇头“不!你才是最真实的,他早该珍惜你,而不是一再伤你的心。”
“不!他没有错。”曹浩晴明亮的双眼坦率的看着徐开尘,恳切的说“思齐从未给过我任何承诺,我也早就明白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别人,一切不过是我单方面的多情罢了!他对我并没有责任,我也不想成为他的负担,所以我决定离开,彻底斩断对他的情愫。”
“什么?”徐开尘几乎跳了起来“你的意思是你要离开,而他仍然留在这儿”
“是的!”曹浩晴接口“我会和大哥一起离开,如你所说的,我们的确不适合这里,何况上海也有人等着我们回去。”
“不!不对、不对!你们一起来就该一起走!”
曹浩晴凄苦的笑说:“那又如何?我们带走他的人却带不走他的心,他始终还是会回来这里的。”
“你们在这儿,他的行为就已不受控制了,倘若你们都离开了,我我实在不敢想象将会发生什么事?”想到这儿,徐开尘忍不住打个哆嗦。
曹浩晴视而不见,自言自语的说:“老实说那也与我无关,不再是我的事了。”突然,她伸手握住了徐开尘的手,诚心诚意的说:“我只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徐开尘愣了一愣,讷讷的说:“我能答应你什么事?”
“很简单!”曹浩晴说“我希望离开时,你能来渡口送我,我没有别的用意,只是想和你做个朋友,所以送送朋友应当不为过,我想你该不会拒绝我吧?”
徐开尘点头欣然应允,笑着说:“承你盛情,我怎能拒绝呢?我一定会去渡口送你的,祝你一路平安。”
曹浩晴也笑了,两人关系似乎有些复杂,却也因此成了好友。
按着。她们又闲谈了好一会儿,而内容几乎是绕着白思齐转,可是见徐开尘的兴致始终低落,有自知之明的曹浩晴便结束了这次的拜访。
和徐开尘分手后,曹浩晴独自上后出小树林绕了绕,想不到竟与曹浩天不期而遇,他倚身在大树旁,两眼直瞅着她看,倒像是在等地,等她解答自己心中的困惑。
“你有话想问我?”曹浩晴主动打破沉默。
他点点头没说话。
“我想你说得对,我们是该走了,所以我决定离开。”她说。
曹浩天看着她,蹙起了眉心,彷佛对她的话略有疑虑,不敢相信她真是下定了决心要离开。
“是真的!”她说,语气依旧平淡“就你和我两个人,一起离开这里。”
“你舍得吗?真放的下思齐吗?”曹浩天简单的说。
“是的!”曹浩晴毫不犹疑回答了他,脸上不见一丝愁苦,反而闪烁着自信的光彩“学文说得对,我们都该清醒了,让这个梦彻底结束吧!”
“能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使你清醒的?”
曹浩晴抬头看看曹浩天,微笑着“很简单,梦完了也就清醒了。”她淡淡的说。
“你甘心吗?毕竟这个梦长达四年之久,就连旁观的我都为你感到不平,你真能无怨无悔的付出,一点都不难过吗?”他说。
曹浩晴的心猛的抽痛,脸色沉了下来“说不难过那是自欺欺人,你也一定不会相信,但是旁观的你一定也很明白,思齐待我始终像待妹妹一样,没有一丝男女之情,若是真要责怪,也只能怪我自己单方面的自作多情,是半点也不能怪他的。”
“这不公平!”曹浩天严重的抗议“你不能把所有的错全揽在自己身上,我相信思齐心底也很明白,你对他不只是纯关心而已,他不能就这样辜负了你的心。”
“是的!他不能!”她重复说着,双眼迷迷蒙蒙的,按着一声轻叹,她说:“但是,我放弃了,我承认我输了也许应该说我根本不在这场战争中,所以根本投赢和输的问题。”说着,便苦苦的笑了起来。
他也长叹一声“你的语气令我很担心!”
她的笑容隐没,呢喃说:“其实我早知道他的心里一直有个人,只是我不愿放弃,因为我相信我不可能比不过一个死了的人。后来徐开尘的出现,终于使我有了竞争的对手,我更不愿意放弃,因为我相信我比她还要爱思齐但是,他却告诉我端敏复活了,他心里的那个人没有死,我我不得不放弃,不得不放弃”
曹浩天走上来搭住她的肩头,鼓励的说:“不到最后一刻不要轻言放弃,大哥愿意继续支持你,哪怕得在这个落后村子待上一年半载,还是十年八年,我都不在乎。”
曹浩晴仰起头深深看着大哥,微微漾起感激的笑容。
“我宁愿放弃!”她说“因为他的心里只有端敏,我可以改变自己学端敏的品性举止,却汶有办法让自己长得像端敏,这时我才明白我是永远也不可能取代端敏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甚至就连做她的影子也不配,因为他已经找到了徐开尘来替代。”
“既然如此,”曹浩天说“你为什么还要让徐开尘到渡口送咱们呢?我以为她该是你最不想见到的人,你会去找她谈就已经够让我意外了。”
“就当我为思齐尽最后一份心力吧!”曹浩晴静静的说。
他蹙起眉头,不解的问:“什么意思?”
她耸耸肩“这已经不重要了、不重要了,想想,我们回上海后,我是不是该去找学文向他道歉?也许能给他一个惊喜”
曹浩晴轻巧转移了话题,将这问号远远拋诸脑后。
三天后,曹浩天兄妹一同离开了村子。
徐开尘依言至渡囗迭行,而另一个送行的人即是白思齐,两人看着渡船愈行愈远,徐开尘感慨的说:“你怎么忍心看她就这么走了?她是那么的在乎你啊!”“没办法!”他看着她说“我心里占满了另一个人,而你又怎知我有多在乎呢?”
她撇开视线,冷淡的说:“那是你的事,我只是为你惋惜,为浩晴不值,等你想开了,就尽快回去找她吧!我相信她还是会原谅你的。”
“我知道我该把握的是什么。”白思齐固执的说“现在没有任何阻力能将我从你身边抽离,你要有心理准备,因为我随时会让你现出原形来,到那时你将属于我一个人的,我一个人的!”
他的占有欲极强,深邃的瞳眸充满挚情爱意,凝视着她就足以将她淹没,于是徐开尘慌忙避了开来,闪躲的说:“我该回去了。”说着就走了去。
“不!”白思齐低喊一声,冲上来一把就抓住了她。
“你做什么?”徐开尘吃惊的喊,看着渡口来来往往的行人,心慌意乱的说“你非要做些不理智的事才甘心吗?你别忘了仰大哥说过的话”
“别跟我提他!”他低吼“他没办法时时刻刻保护你,也不是适合保护你的人。”
他揪紧的手将她捏疼了,她挣扎却挣脱不了,她紧咬唇,索性不作反应,冷眼看着他。
“很好!”白思齐笑着说“我喜欢你听我的话。”
徐开尘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这是强迫,不是我心甘情愿的。”
“好!”他平心静气的说“如果你能保证不再逃走,我也保证不再粗蛮对你。”
她依旧警戒的瞪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白思齐立即满意的笑了,然后当着她的面,缓缓松开了手说:“你合作,我也会继续保持君子风度。”
她揉揉被他握疼的手腕,微蹙着眉,生气的说:“你究竟要做什么?人都已经送走了,我们也已经无话可说了,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行动?我为什么一定得听你的话?难道就凭着你的体力强过我,我反抗不了你,所以你就能为所欲为吗?”
面对徐开尘的指控,他居然笑了起来,而且还是最令她厌恶的邪恶微笑,她不禁怒火中烧,目光炯炯怒视着他,白思齐一怔,不得不收起笑容,马上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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