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卫子夫慌张的看向刘彻,刘彻阴鹜的脸色令她害怕恐慌。这个时候,正好是可以进谏之时。她思虑半晌,打算趁热打铁。
“皇后娘娘实属无意冒犯,望皇上不要怨责。此事皆因奴婢所起,皇上要怪就怪奴婢吧。”说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带上濛濛雾气,似泣非泣。
刘彻喃喃一句‘想当年,阿娇姐姐待朕极好,朕也非常依恋这个美丽骄傲的姐姐。’立刻将卫子夫的心打入冰窖。
原来皇帝并未动怒,而是动了恻隐之心。卫子夫深悔失言,又不知如何转寰,只得愣在当场。
果不其然,刘彻冷冷的说:“朕以为子夫你出身低微,最是能怜悯体恤人之心,又兼得面善楚楚可人,颇为宠爱你。没想到,这还未入永巷之中,却已有算计之心。实乃让朕心寒。”
卫子夫越听越心惊,泪珠滑落,她想去拉皇帝的衣袖,皇帝忽的甩袖“就这样吧。”大步离去。
卫子夫呆愣当场,这是何意?她就这样被弃之敝履了吗?
“皇上,皇上,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妄议皇后,奴婢身为公主府歌女,一朝承宠,全靠皇上的疼爱,皇上,求皇上不要厌弃奴婢”
“皇上”
随着皇帝明黄幡仪越来越远,卫子夫默默的看着车队远去,软软的倒在蕊心怀里。
椒房殿中灯光绰绰,百灵揭开灯笼罩子,又灭了一盏灯。她何尝不懂皇后的心,皇后自小和皇帝一同长大,那份青梅竹马的情分,何人比得上?可皇帝被卫子夫所迷,苦了皇后了。
她转面去看阿娇,阿娇郁郁的脸显得格外惹人怜惜。以前的皇后从不会这样,她那样的骄傲,怎会向人示弱?可百灵明白,今次那番话,皇后是真的露出了自己的伤心。
“娘娘,用点粥吧。”百灵端来御膳房亲制的粥“这粥用的是新进贡上的粳米,又添了上好的松仁,清香可口,又不甜腻,最适合娘娘用一用。”
阿娇放下手中佩玉,推开粥碗,对百灵道:“本宫让你着人去掖庭查那名叫徽娘的宫人,怎么样了?”
百灵为难的摇摇头“回皇后的话,掖庭并无皇后所说之人。”
“怎么会?”阿娇有些惊讶,徽娘在百灵死后一直陪伴她到死,她绝不会记错。或许是这个时候,徽娘尚未进宫?
也就是了。当年徽娘在冷宫陪伴她,她从未问过其是何时入宫为宫人。
“罢了,你好生替本宫留意着,如有此人,不要即刻带来椒房殿觐见。”阿娇思虑许久,觉察还是不能轻易许人恩典,太容易得到的,不会被珍惜。
百灵应诺,又禀报阿娇:“听闻卫子夫御前失仪,皇上次次去上林苑游玩,数不接见。”
“她以为聪明,趁本宫走后挑拨离间。孰知本宫早已不是那个胸无城府只知任性妄为的皇后了。”阿娇深吸一口气“让人看好她,不许她闹,更不要让她有机会接触皇上。”
“诺。”
百灵答应着去了,偌大的椒房殿只有她一人。那些侍立着的宫人们如石头一般,不说不动不笑,悄无声息,呼吸亦不可闻。
阿娇斜倚在靠枕上,晚膳用了不多,却也吃了些许。固然是天生娇女,从小被捧在掌心,冷宫的十几年生活磨砺了她的心智,巨大的环境差异,她终究不是原来的陈阿娇了。
摸索着一柄玉如意,冰凉冻手,她低头看去,上面的花纹已有磨损痕迹,叮当碰到雪白皓腕上佩着的青丝白髓玉。阿娇一惊,这白髓玉最是脆生易碎,她下意识举到眼前查看,玉镯没有异常。忽的松了口气,阿娇自嘲的笑笑,脆而易碎,说的是白髓玉,更像极了她与刘彻的爱情。
以为是青梅竹马,比旁人多了那份自小的情分,却也不过如此。甚至母亲苦心造诣的助其夺位,反倒成为威胁皇权的利器,欲除之而后快。
是说这位彻弟忘恩负义,还是说她们母女太过仗着恩德嚣张跋扈呢?
忍不住又转动腕上的玉镯,那还是初嫁于刘彻为太子妃时,刘彻亲手为她戴上的。那时候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温柔深情,阿娇分明听见他和高堂上的太皇太后和母亲说:“皇祖母,姑母,把娇儿交给我,我一定爱重她,善待她,你们放心。”
放心
她就是信了这句放心啊,放了自己的心,摸不透他的心
不晓得甚么时候睡着,也不知道何时该醒。一夜噩梦惊扰,细数冷宫苍凉,可笑梦已无当年恩爱,只剩磋磨人的夜夜凄凉
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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