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果子,会是个什么味儿呢?想着想着,眼前突然出现了那红红的果子。
“呀!”芙公主高兴的弯了眉眼。
翟黎骑着马在外头递过糖葫芦,阿娇嗔怪的看着他“你这样惯着她,以后还怎么立规矩?”翟黎的眉眼俱是慈父的温柔“芙公主年幼,又乖巧懂事。其实心里头很想着,却不说。殿下已教养的很好了。”
阿娇抚摸芙儿柔软的发,芙儿举起一点没动的糖葫芦“母后吃。”阿娇眼中是莹润的泪光,如果上天不允她今世有自己的孩子,那芙儿这个可爱的女儿,就当做是她的孩儿吧。
“芙儿吃。”
“不嘛,芙儿要母后先吃。”芙公主执着的举着糖葫芦,不顾小胳膊的酸痛。翟黎早放下帘子给她们母女俩留下温馨时光。阿娇轻轻咬下一个,满口酸甜,情不自禁闭了眼睛“呀,好酸!”
芙公主也赶紧咬下一个使劲一咬,学着阿娇半闭着眼睛“呀,好酸!”阿娇笑着轻拍她“捉狭的小坏丫头。”
芙公主笑的开心“母后,芙儿的糖葫芦甜不甜?”
阿娇几乎要堕下泪来,搂住她,抵住她的发顶,喃喃说:“甜。我芙儿给的都是好的。”
芙公主笑了,满脸都在笑,红润的瓜子脸在笑,圆圆的大眼睛弯成月牙儿状在笑,脸颊上两个深深的酒窝也在笑,那笑容能感染所有人。
及至堂邑侯府前,府中上下人等亲自迎接。堂邑侯陈午颤巍巍的走上前,给阿娇行了大礼。面对渐渐迈入老年的父亲,阿娇心中深深触动,她扶起老父“父亲瘦了。”
陈午许久不见女儿怎能不想,老泪纵横的紧紧握住阿娇的手“皇后殿下辛劳,臣自是比不得的。”
窦太主忍住蓬勃的情绪,往里让“女儿一路来辛苦,先让她进去上座吧。”二哥陈蟜在禁卫军中回不来,他连自己的府邸也很少回,一旦练得兴起,索性在营里睡了。大哥陈须比之上回见到更加阴兀,陪同的田氏隐隐憔悴,勉强堆起笑容迎候阿娇。
反观林虑公主,更加神采飞扬,很是幸福甜蜜的模样。
最最引人注意的,是她牵着的小小儿郎。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那时见他,不过三岁,如今已是七岁有余,虽然还是孩童,想来韩嫣对他的训练过于严厉,导致这小小人儿眼神中透露出清冷之色。
霍去病?!
“见过皇后殿下。”小人儿行礼行的无一丝差错,比之宫里侵淫许久的老嬷嬷也不遑多让。
林虑公主以为阿娇不知道这事,遂认真的带霍去病上前“殿下,这是我同侯爷的养子,陈亓昱。这孩子是我的一场奇遇,也希望他能有个光明前程。”林虑公主呼呼啦啦说了一通,还顺便解释了名字。可见她有多么疼爱霍去病。而后通过云妈妈的叙述,更是证明了这点。但凡林虑公主陪同陈蟜回堂邑候府,或者孝心可鉴回府探望,都会把小家伙带着。
“这是芙公主吧?来,让祖母抱抱。”圆润可爱的芙儿立刻赢得窦太主的欢心,一行人跟着抱着公主的窦太主一同入内。
正院热火朝天的准备晚宴。阿娇则和窦太主等坐着闲话家常,田氏陪坐,几次出现欲晕厥之相,屡屡失态。陈须一而再再而三,实在忍不住了,站起身厉声道:“你在这里有何用?还不赶紧下去!丢人现眼!”
田氏咬唇欲泣,委屈的不行。窦太主也不高兴了,对儿子道:“你妹妹难得回来一趟,你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做什么?”
陈须忿忿的坐下,狠狠剜了田氏一眼。阿娇看着不像,说了句:“大哥如今依然没长进。”这句话触痛了陈须,他再难忍受内心不平,大声嚷着“是!我是不长进!如今只看陈蟜一人,还要我做什么!若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大哥,你这是什么话!”阿娇斥道。
“嫌我话不好听,你们那做的又是何事?多是嫌了我,以后赶我出府便是!”陈须愈发肆意说起来。
窦太主气的乱颤,指着他道:“你妹妹在这里,你便是这样做大哥的?与其在这里不自在,却给我滚出去罢了!”“走就走!”陈须话赶话,根本不在乎母亲,甩手就往外走。田氏没拦住,慌乱间只得说了句‘殿下恕罪,母亲恕罪。’,便匆匆跟出去。
“你大哥自那件事后,更是纵性而为,一点也不学学你二哥知道上进!哎。”窦太主失望至极“倒只有你二哥一个也好。”“母亲切不可有这想头,大哥本就愤愤不平,若哪一日母亲忍不住说出口,这母子情分也算是到头了。”阿娇温言劝。
窦太主又是长长叹息,滚下泪珠。
花园里,芙公主叫人搬了个凳子,认真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