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会里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觉睡醒时,难得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先一步离开床榻,只是被他的手臂抱拥着,让她几乎动弹不得。
都是被他惯的,害她这种从来不会吃夜宵的人现在一到晚上就肚子饿了,可是要是放任自己吃下去,会不会吃成一个胖女人?到时候不知道他会不会不要自己了?
想到这里,她把自己逗笑了,噗啡笑出声之后就听到身后的他懒洋洋地问~“是睡醒了,还是饿醒了?”“有点饿了。”她不好意思地按着自己的小肮,虽然没有咕噜咕噜叫,但总觉得空空如也,好想赶紧拿东西把它填满了。
“那就起来吃点东西吧。”然而他的手臂却没有放开。
她的颈后感党到他呼出的热气,吹拂着发际根处,痒得不行。
“你想吃什么?要不我叫店家做点你喜欢吃的东西?”她尽着妻子的本份问道。
“如果想知道我想吃什么,你最好还是不要走开。”他的吻随着话音盖落在她脖颈后最騒痒难当的地方,顺着她光滑的背脊迤迹而下。
安雪璃轻颤着,紧紧咬着唇,生怕会发出让她自己都害羞不已的声音。
“你的身体很美.就像一朵白梨花般娇嫩,以前我从不知道女人的身体也可以美到让我难以自持的地步。”他的气息和话语轻飘飘地穿过她身体。
她却觉得心头微痛,以前有很多女人和他这样亲密过吗?
她的沉默和身体的僵直让夏凭阑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停住挑逗的动作,幽然问道:“怎么?
不会因为我的这句话而生气吧?”“没有。”她知道自己的话很违心,所以声音都显得微弱。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以后我的怀里只会抱着你一个的。”他的指腹从她的腰畔划过,把那一畏也弄得痒痒的,然后他的手稍一使劲,就将她翻过来面对自己,这下子她眼中的黯然无所通藏。
“雪璃,你在忧郁什么?”他密密实实地抱着她“你显得很不安。”“我一直不知道相公为什么会娶我。”她准备再问一次,就算他依然不会给她答案,她还是想问。“所有人都觉得我是因为相公的地位而嫁给你,但其实这一场婚事的主动权并不在我,不是吗?”“你说的“所有人”是指谁?昭和?还是昭阳?难道是掠影?”夏凭阑吻住她苍白的唇“别再否认说没有,我知道他们带给你一些不安,不过你难道忘了洞房那天,我亲笔写的那两句诗了吗?”砌下梨花一堆雪,明年谁此凭闱干。
她怎么会忘记?
“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想到了梨花。白雪般的梨花.纯洁而不染纤尘,然后我就想到这首诗,忽然问我觉得冥冥之中好像你与我有某种缘份。”他悠然道出的话一议她全神贯注地听。
“没有过多的为什么,只是喜欢你,所以不喜欢看到你流泪。如果娶你可以让你不再哭,我为何不这样做?更何况,娶了你,就可以拥有你。”她的心弦荡漾。“是这样的吗?你是因为喜欢我,就像我喜欢你一样,所以才娶我?”“我有骗你的必要吗?”夏凭阑像笑话一个小孩子一样的笑她“不过我真想知道婚前的你是不是真的喜欢过我?”“在未及城第一次见到你时我松了一口气。”她含羞低下头。“我想.上天虽然夺去了我的父亲.却也好心的赐给我一个你这样的丈夫。”“你的这句话实在很动听。”他笑着.“那你还有什么不安吗?无论是昭和还是昭阳,都不足以挡在你我之间。”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化解她心头的乌云,于是绽放在唇边的那抹美丽笑容让他又覆了上去,辗转掠夺。
靶受到怀中她的身体从僵硬又恢复了柔软和甜蜜后,夏凭阑的笑容却微微收敛起来。
他当然知道许蓝江会跑到雪璃面前胡说八道什么,若不是还没有实在的把握能一下子击垮许蓝江,他才不会给这个小人半点接近雪璃的机会。
武林大会上,他以一招“无限山河”力挫最有实力登上武林盟主之位的少林掌门和武当掌门,其它几大门派不过是乌合之众,更不敢与他一争高下。
人人都知道武林盟主这个宝座既让人眼红又是烫手山芋.甚至江湖中早已传说安逸山的死并不是一般的决斗争锋中一时失手,而是有人想霸占盟主宝座,所以将其除掉。
如果没有足够的把握能将这个烫手山芋握在掌中,大家最后还是选择将其转让给这个让他们无法探测深浅的未及城城主手里。
不过,七宝指环戴在手上并不代表他就可以服众,以后还会有不少艰难,但这些事他不会和雪璃说。
她只是他的妻子,只要挂怀他一人就可以了,其余的事情,但愿她永不知道。
洁净的雪,纯真的花,怎禁得起风刀霜剑的侵袭呢?
还好他有足够的自信,可以在自己的怀中为她搭建一个休憩的庭院,让她安睡一生。
清晨,安雪璃先一步上了马车,准备出发。
在车上随意掀开车帘时,意外地看到对街站着许蓝江熟悉的身影。
他像是焦虑着什么,担心着什么,想过来,又不敢过来。接触到她的目光时,他又惊又喜,向她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说他有话急于对她说。
安雪璃又看了眼客栈的大门。夏凭阑还没有出来,联想到前一夜他不让自己见表哥的事,她心头一动,又走下了马车。
“我去对方的店一畏买几件东西,马上就回来。”她和车夫交代了一下,就走到了对街一家甜饼店里。
许蓝江也一闪身走进来。
“表哥,有什么急事吗?”许蓝江的表情异常紧张,不时地向店外瞥着“雪璃,这件事很严重,我现在没有实质的证据和把握,但是如果不告诉你,我怕自己会死不暝目。”她困惑地看着他。“到底怎么了?”“你还记得姑父是怎么去世的吗?”他一口气说了下去“我们都知道他出门去做什么了,但是姑父为了不让我们去怨恨他的对手们.所以从不说他要去见的那个人是谁。”安雪璃全身一紧“你的意思是,你现在知道那个人是谁了?”“我还没有确切的把握,但是,有七成的可能性了。”许蓝江迟疑着“雪璃,如果我说出这个猜测,可能你无法接受,但是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有机会接近事实的真相”她的脸色微变,心底有种隐隐的不安让她想逃避“表哥,既然你还拿不准.那就不要说了。”许蓝江见她有要走的意思,急忙拦阻“雪璃,你别着急走。是不是你自己也知道了什么线索?夏凭阑为什么会突然向你求亲.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我偶然得知当日姑父去世之前,曾有人在青华县见到他的踪迹。
“你想,夏凭阑是何等人物?为什么会突然来到我们青华县?青华县又有谁值得他走出未及城?姑父虽然没有告诉我们他要见的人是谁,但是他也曾透露过那是很厉害的人物。那个厉害的人物到底是谁,难道不是呼之欲出了吗?”安雪璃紧抿嘴唇,始终不发一语,直到许蓝江全部说完之后,她才淡然响应“表哥如果说完了,我要告辞了,今日我会和相公起程回未及城。”“雪璃,你难道以为我在和你说笑话吗?”许蓝江还执着地想留住她。“你有没有去问过夏凭阑,到底他当时为什么要去青华县?姑父去世的那一天,他到底在不在现场?是否曾经和他会面?”她叹了口气“表哥,我爹爹已经去世了,执着于这些问题的答案其实并无意义。无论如何,相公并没有亏待飞龙堡和我,而且爹爹生前也和我说过待人要宽容,刀剑无眼,身在江湖之中的人也许早晚都会有父亲那样的结局,而我不希望冤冤相报无时了。”“雪璃!我不是让你为姑父报仇,但是你无动于衷地嫁给这个可能是你杀父仇人的人,你不觉得胆战心寒吗?如果真的是他杀了姑父.他又明知道你是姑父的女儿,他为什么还非要娶你?
总不会是为了赎罪吧?”安雪璃的目光穿过店门,看到对面的客栈中夏凭阑已经走了出来,站在马车前,像是在问车夫自己的去向。
她轻声道:“表哥,多谢你特意跑来和我说这些,但是我想做个宽容的人,我愿意相信相公是真心待我。就让一切都过去吧。你自己也要保重,飞龙堡还要靠你继续维持下去。我相公要过来了,我想他不会愿意见你,所以你暂时还是不要出去和他碰面为好。”安雪璃迎着夏凭阑走了过去,一抹笑容轻飘飘地挂在她的唇角。
夏凭阑看到她迎了过来,握住她的双手,问道:“那店里有什么好吃的吗?怎么什么都没有买?”“看来看去没有中意的,还是回城再说吧。”她轻声回应。
靠在他的肩上,跟着他走上马车,她看似平静的外表下,一颗心正备受煎熬。
她可以在表哥面前故作镇定地为夏凭阑开脱,因为她本能地将许蓝江当作外人,而父亲和夏凭阑却都是她至亲的亲人,他们之间的恩怨她不想和外人去说。在夏凭阑的怀里,她悄悄瞥了他一眼,他高耸的鼻子挺秀坚毅,目视前方时清澈的眼波深邃坚定。
这个男人真的是杀害她父亲的人吗?
她闭上眼,一瞬间,与他初相识的场景在脑海中重现。
青岚山上,他要见的人因故失约,而那一天,父亲正为了找她而推掉了一个重要的会面。
他曾说他要见的人不是他的朋友也不是仇敌,但是要赴的却是生死之约父亲说他要见的是个很厉害的角色,也许日后的武林会是那个人的天下:表哥说:“你无动于衷地嫁给这个可能是你杀父仇人的人,你不觉得胆战、心寒吗?”她陡然打了寒颤,身侧的夏凭阑”且刻感觉到了,低头问道:“冷了?叫他们拿一件厚衣给你吧。”“不,不用,我只是刚刚作了个恶梦,被自己的梦吓到了。”她含糊地响应,双臂不由自主地抱住他结实的腰部.接着就感觉到他的唇落在她头项的发际分线。
“梦里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吗?如果怕作恶梦,就连我一起梦进去好了。”他开着玩笑。
她很想笑,却笑不出来。
夏凭阑真的是她的杀父仇人吗?如果是,她真的可以做到宽容,不计较.不抱怨,不追悔?
安雪璃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做到这一切,她只知道。自己已无法停止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