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中午休息时间,聿然突然来到她公司楼下,打电话约她一道午餐。电话里,他淡淡地说:“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你似乎很忙,所以我只好直接跑来,应该没有吓到你吧?”
她没有拒绝,拿了手机和钱包就下楼,和聿然一起到公司附近的简餐店共进午餐,也许藉着这个机会她可以把内心话全数摊开。
“你最近好像很忙。”简餐店里,严聿然与她面对面坐着,等待餐点送上的空档,望着她的眼神欲言又止。
算算时间,他们已经一阵子没有约会了,顶多是通通电话,也没什么共同的话题,互动贫乏得可以。
“聿然”她抬眸,勇敢地望进他眼里,不想再假装,不想再隐藏,只想说出坦白。“我这阵子以来,我在思考我们之间的问题,我觉得我们好像不适合。”
“不适合?”严聿然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接着垂眸。“你的意思是分手?”
其实经过这一阵子,他心中多少有个底了,只是等她主动说出口,如果她不提,他也就选择继续忽视这种错觉。
没想到她还是说了。
“聿然,你很好,我不想耽误你。”说话的同时,有一种酸楚涌上心头,因为她发现不管自己怎么做,势必会伤害到他,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严聿然当场沉默了好久、好久。
餐点送上来了,却没有人有动作,他忧郁的眼神望着她,想从她坚定的脸上找到一丝能够挽回的希望。
许久之后,他终于开口。“我希望你再考虑看看,我随时等你。”然后他站起身,淡淡说还有事要忙,必须先走了。
她看见聿然的手紧握成拳,显然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很不忍,可是要自己别拖延下去,让两个人都困在不对的感情里。
“聿然”她叫住他,一鼓作气地说:“我不会再考虑了。对不起”
说完,她选择比他早一步离开餐厅。既然要当坏人,那就当个彻底吧
傍晚,颜米琳待在房里,脑中回想起中午时和严聿然的分手午餐,最后要离开时,他木然的表情,她忍不住一阵心酸,思绪飘得好远,连有人进了房里都还不知道
“颜米琳!你怎么会这么坏?为什么你变得这么坏?你最好给我说清楚讲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好姐妹严聿然?”
一阵劈头痛骂,伴随着不断往身上招呼的枕头,原本呆坐在梳妆台前发呆的颜米琳一时没有防备,被k个正着。
她呆坐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直到被打痛了、头昏眼花,才知道要举起手臂阻挡。
这熟悉的嗓音,虽然气急败坏,但她还是分辨得出来,对她又打又骂的人,正是她好友于冰心。
“还不说话!你解释啊!说你是一时糊涂才说了那些话伤害他!你说啊!”于冰心气愤地把枕头往床上一丢,然后抓着好友的肩膀,用力摇晃。
颜米琳麻木地任她摇晃身躯,喃喃地说:“对不起,冰心”
“你该说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严聿然!”
“冰心,对不起”颜米琳还是重复着这一句话。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因为是她开口说要分手,怎么要求被她原谅?尤其是面对着当初一手促成她跟严聿然的冰心。
“他哪里不够好?哪里不值得你爱?你知不知道我是用什么心情去撮合你们的?你知不知道我对他”
意识到自己差点脱口而出些什么,于冰心猛地住口,但豆大的泪珠已来不及忍住,直往下掉。
严聿然八百年前就跟她声明,要她不许爱上他,因为他严聿然是不可能喜欢她于冰心的。所以她甘愿守着好朋友的位置,只当他的朋友,甚至撮合他和好友
“你你喜欢聿然?”看到冰心落泪,又听到她几乎算得上是告白的话,颜米琳傻住了,却有着更多的不解。“为什么你喜欢他,为什么还要撮合我和他?我不懂”
可是,她居然在无知的情况下和严聿然交往,让好友在这一年来默默承受这么多不能说出口的痛苦,现在又让她失望她真的不配当冰心的朋友。
“冰心真的很对不起,我试过了,我以为我可以,可是我发现我真的没办法爱上他。”
“你让他难过,我不想原谅你。”她忍着眼泪别过脸。她心痛、心疼受伤的严聿然,即使知道自己终究会被推开,他总是一再地把她推开
“冰心!”好友近似决裂的态度,揪痛了她的心,她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严聿然的沉默木然、冰心的义愤填膺她的一个决定好像让大家都伤心难过了,对不起
“我不想心里已经有人,却还拖着聿然不放,这样对他不公平,自私的我,也不值得他这样对待。如果我什么都不说,继续面对他,我只会更心虚。”
闻言,于冰心背对着她,深深吸了几口气。“我知道了。我暂时不会跟你联络,你也不要找我,我们过一阵子再说吧!”
眼泪汹涌而出,颜米琳说不出话,只能怔怔地望着好友离开的背影。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喜欢一个人是不是错了?她依照自己的心意,为了正大光明地喜欢一个人,而做了伤害聿然的事,最后连冰心都不原谅她
她做错了吗?
也许是她太执着了,但是经历过这么多事,她不想再让机会溜走。这一次,她要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在爱情面前,她选择自私,也许会受伤,但她宁可受伤,也不要留下遗憾。
接近晚上十点,孙兆钧从补习班下班回到家,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手里拿着一条白色毛巾擦拭湿发,才刚步出浴室,就听见手机悠扬的铃声响起。
他拿起搁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尚未接听,光是看到萤幕上显示来电者的姓名,笑意就藏不住了。
接通后,他语带笑意道:“老同学,晚安。”
平常电话那端会传来她活力充沛的声音,但今天不知怎地,话筒内一片沉默,没有人说话,只有吵杂的背景声音,是断线了吗?
孙兆钧疑惑地把手机拿到眼前端详,上面显示还在通话当中,计时器也持续运作,那为什么没声音?
“哈啰~~有听见吗?”
“有”回应他的,竟是一个近似哽咽的软弱嗓音。
嘴角笑痕一敛,他微蹙眉,神情有些凝重。
“喂?你怎么了?”听她的声音鼻音很重,好像在哭,从没见过她这样情绪低落,令他忧心起来。
“没有只是、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而已。”她吸吸鼻子,故意想把嗓音放轻松,却心余力绌。
不寻常。孙兆钧的指头点了点桌面,问道:“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在”迟疑了会儿,她好像正在确定自己究竟处在何地,才道:“在美语班的外面。”
他心一抽,眉头皱得死紧。
“找个亮一点的地方待着,听见没?”话还没说完,他已经抓了车钥匙,直接出门找人去。
他边开车边和她说话,一颗心七上八下。
这么晚了在那边干么?这个时间,附近店家都已经打烊了,这阵子附近一带还出现了猥亵女性的色狼,她没头没脑地跑到那里去做什么?
一思及此,他脚下油门踩得更急。
幸好不是交通尖峰时段,他在短短十分钟之内便赶到目的地。
一下车,他就看见她独自一人,蜷缩成一团,蹲在美语班的铁门边,像个被父母遗弃的孤儿一样。
瞬间,孙兆钧脑中的理智线被扯断了,他怒气冲冲地朝她走去,伸出大手,一把扯住她手臂,拉着她起身。
“叫你找个亮一点的地方待着你听不懂吗?!这种时候还待在这里有多危险你知道吗?!新闻都在报,最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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