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珠“你这小妖精,愈来愈坏了。”他是指她方才折磨似的挑逗。
黄蓉瘫软的一动也不动,直到欧克斯玩笑似地打了一下她屁股,她才惊呼出声。
“起床,我们去逛街。”
“你要逛街?”黄蓉像看到外星人一样。
“你现在既然要投身时装设计,当然得出去多看看消费者现在都穿些什么样的衣服,别人的设计有什么特殊之处,可以带动流行?”他理所当然地说。
“你说的当然有理,可是我已经好久没出去逛街,怕走不动!”她懒洋洋地说。
“以前你是内勤的职员不需要,可是现在是工作所需,快起来!”他将她抱下床“你现在对花束还会不会过敏?”
真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好兴致“不知道,应该比较好了,上次义卖会我先吃了葯,站在花篮边一点事也没。”
“那今天不要吃葯,我们试试看。”欧克斯快速帮两人冲完澡后,自己着装。
“你想做什么?”黄蓉如坠五里雾中。
见她仍坐着不动,他忙挑件洋装拿给她“懒骨头,快一点,我好久没送你花了!而且你不能老是因为有所畏惧,就不再轻易尝试。”他意有所指的。“躲在象牙塔里虽然安全但是不健康。”
她必须钻出蜗牛壳,才能解开心里的结。他知道以前在法国他太没耐心疏导她的情绪,总认为黄蓉一向开朗,自己会慢慢调适过来,但又发生其他事情让她受创太深,可是如果她不愿意放开这些创伤,她将没办法再爱。
他要她爱他,这样她才一辈子不会离开。
黄蓉了解他的苦心了,欧克斯真的是有心要维护他们的婚姻,她真的愈来愈爱他了,或者他也有可能爱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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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克斯和黄蓉两人走在街上,马上吸引许多人的注目。他们简直是典型最佳优良基因的代表,男俊女俏。有人艳羡、有人惊叹,毕竟逛个街,台北是有名的人潮拥挤车又多,烦闷之余还能看到如此赏心悦目的美景,实在能让人修身养性。
黄蓉一路上只觉得自己像是动物园的珍禽异兽般,任人观看。她长得是不错,平常出门顶多也是让几个厚脸皮的男人多盯几眼罢了,偏偏今早被某人的苦心感动,傻傻地就被骗上街了。
她就知道和欧克斯逛街不是件好事,自己也被连累,一举一动都有人睁大眼睛注视着。尤其是来自女人的眼光,似乎跃跃欲试想挤走她现在的位置。
这时她倒会怀念起巴黎的好处了,她和欧克斯上街时,虽然也有女人对他抛媚眼,但都仅止于试探游戏,基本上还是相当尊重地观看,欣赏的眼神不至于令人不舒服。
可是这里,唉!不说也罢。
黄蓉不自觉地就慢慢退一步,然后再一步与欧克斯拉长距离,计策不错,许多目光都凝驻在前面的那个人身上,偶有些漏网之鱼会投射在她身上。
她开始有心情逛橱窗了。
好心情没维持多久,见欧克斯靠过来,她拚命地挥手要他走开。
欧克斯不解地摸摸她额头,听着她嘀嘀咕咕的,才了解地笑出来,她真可爱!
“你这么漂亮,不信你没被别人盯看过?”他一副她大惊小敝的样子。
“纪录没有你辉煌啦!你快点离我十公尺远!”谁像他是宾塞财团的总裁,天生就喜欢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说风凉话。
变街嘛!通常女的本来就比较多,有帅哥在路上,自然有如狂蜂猛盯,至于有些陪女朋友上街的男人,在女朋友的淫威下当然不敢明目张胆地看美女,所以结论是,黄蓉坚决要欧克斯走在前面。
欧克斯只好无奈地在前面走走停停,回头看她有没有跟散,她偶尔在店家停看,偶尔观看来来去去的人潮,挺专注的。
和她认识时,她也是只看不买,没什么物欲。或许当初就是她那种无欲,但是对喜欢的事情又如此狂热专注的神情打动他,甚而冲动地不到一个月就结婚。
他带着回忆,深情看着她又停下来,她买了什么?两串一颗颗红红的小球。
黄蓉好心地走向前分他一串,自己津津有味地舔着。
“这是什么?”
“糖葫芦,甜的,草莓外面裹了层糖浆。”她边吃边解释道。
他颇有兴味地试了一口“还不错。”不过太甜了,他把剩下的两颗,拿到黄蓉的嘴边喂她吃。拉起她的手,不准她再往后退“也该休息了,我们找个地方吃饭。”
两人在一家餐厅坐下后,欧克斯含笑地问:“感觉如何?”
“很新鲜,好久没走这么远的路逛街了。还有,下次不要和你一起逛。”好在每天上下班,车子都在门口停,走没几步路,使她免于被长期观赏。
“我哪是问你这个!”他喜欢她现在脸红扑扑的,眼神亮灿,全身生气盎然的模样,他从前的蓉宝贝回来了。
“流行亮色系加点刺绣,不过大部分的人穿着打扮都有点似曾相识,太雷同了,一窝风跟流行,不会另行搭配组合,没有个人特色,报告完毕。”难怪流行只能跟着欧、美、日走!
法国,艺术创作者的天堂、jeanpaul时装大师!黄蓉心中有着挣扎。
晚餐后他们手牵手,十指交缠漫步着,今夜的星空灿烂,浪漫十足。
欧克斯让她在路灯下稍等,然后神秘兮兮地一转眼不见。
一对对的情侣从她面前走过,卿卿我我的旁若无人,黄蓉想多看两眼都觉得不好意思。欧克斯到底上哪儿去了?
“宝贝。”
欧克斯?黄蓉急忙回头看,不禁屏住呼吸。
他捧着好大、好大的一束粉红玫瑰,笑容可掬、柔情地注视她,专注得让人心动
是谁说过,女人像个“花痴”只要男人捧着花哄个几句,就心甘情愿任他摆弄?
在法国时,欧克斯也是如此,常不期然地送她好大、好大东的花作为惊喜。就像他现在的姿态,仿彿他眼里只有她的存在。
黄蓉动也不动,看着他步步接近,直到两步距离前停下。
“你还好吗?”欧克斯担心地问。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问,她脑中只有他,然后想起来花会让她过敏,她还在做什么春秋绮梦。
下意识地她先后退两步,等了一会没反应,前进一步又等会儿,没事发生,她又朝欧克斯走进一步,深吸口气等待。
“如何?”他小心翼翼地问。
她笑着走到他旁边“你别指望我会接过花,这么重。”因他而起,也因他而无的过敏,人类潜意识的力量竟这么玄妙,让人无法自觉地受影响。
“没事了?”欧克斯亲亲她,松了口气。
“只轻微有点鸡皮疙瘩,可能是生理惯性反应吧!”黄蓉高兴地说,又有点受宠若惊“你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从前他虽然浪漫有余,但不曾这般为她费心思,有没有可能他是爱她的?
“你是我的女人,我要你完全忘掉从前不愉快的恶梦。”他认真地说,然后又换了轻佻的口气“你只要记住我们美好的回忆,对我死心塌地,这样才不负我最佳情人的美评。”
黄蓉顿时冷却她雀跃的心,他的确是如愿办到了!
她勉强地挤出朵微笑“走得好累,我们回家吧!”
“回家!啊!我真爱死这个字了。”欧克斯仍兀自欢快地搂紧她,带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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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柜台的人通知她有位王先生找,黄蓉就猜到是失去踪影已久的王平洋。
前天和陈重贤吃饭,才得知王平洋始终还没和她联络,那今天他来找自己,不会是又有什么变化了吧!
黄蓉惴惴不安地走近王平洋,他虽然有些憔悴,可是仍神采奕奕。
“王大哥。”
他望向门外的视线转回来,开朗地招呼道:“小蓉愈来愈漂亮了!”由她展露出的风华,可见欧克斯对她很好。
黄蓉局促不安地弄不清他意为何,看他重见的开朗,似乎作了什么决定。
“你真伤我的心,这么久没见面,你竟然如此冷淡。”他开玩笑地说。
听出他如往常戏谑她的口吻,她高兴地走向前捉着他双手“王大哥?”她的大哥回来了?!
他笑着点点头,他和小蓉一向很有默契的。“让你担心了,所以先来找你。”
黄蓉开心地拉着他的胳臂往角落走,他们挡在大门口太醒目了。
“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她埋怨道。
“到处走走,和久没见面的死党聚聚。”他说得轻松,其中割舍的心痛,别人是无法了解的。
或许他是死脑筋,一是一,所以他一旦发现自己对黄蓉有了情,就不肯隐藏自己、瞒骗重贤。他对小蓉的挂念比对重贤多些,如果有机会,他会让小蓉爱上他的,而不只是个大哥,他知道自己在小蓉心里的分量,他有把握。
可是实际上不可能了,重贤在等他,而欧克斯也能好好照顾小蓉,安排早巳决定。
虽然小蓉、重贤和他在这件事都受了些伤害,可是这也是属于他们三人间的炼锁,他们三人五年来相属的炼锁。现在他豁然开朗了,将问题摊在阳光下,他和重贤能走得更稳固,而小蓉也不会是个禁忌的话题,他们三人仍能保有从前的融洽情谊。
不然这个问题会持续啃蚀重贤的心,重贤和小蓉间的姐妹之情也迟早会被毁掉。
“你回来了真好。”她的王大哥回来了,真好。
“待会我就到杂志社找重贤,挑好了日子一定第一个让你知道。”他满意于这样的结果。
“哇!抱喜!”黄蓉高兴得抱住他,他和学姐的六年爱情长跑终于要开花结果了,王大哥加学姐夫,她喜欢!
王平洋也友爱地轻搂她。
“放开她!”
他们两人分开,看到站在楼梯口的欧克斯,额上青筋毕露,眼冒怒火,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走过来,一楼“拉寇儿”的职员都闻声围观过来。
“王大哥是来告诉我好消息的。”黄蓉连忙迎上前解释。
王平洋一派轻松,看见欧克斯嫉妒的态度,欣然地说:“别紧张,我不是来抢小蓉的,我和重贤打算结婚了。”他替小蓉感到高兴,欧克斯的确很在乎她。
“是真的,我听到好消息,一时高兴才忘形。”她拉住欧克斯道,极力安抚他,不然满脸淤肿的准新郎官,学姐会心疼死的。
“你们还不去工作。”欧克斯驱散关心的员工,仍不忘狠瞪着王平洋。
“好吧!小蓉那我先走了。”王平洋原本想让欧克斯别太过得意,不过看黄蓉一脸担心的样子,也就算了。
黄蓉想送王平洋到门口,欧克斯的搂紧让她动弹不得,只好苦笑地说:“那我不送了,王大哥再见。”
不等王子洋走出门口,欧克斯搂着黄蓉走到另一头的电梯直上三楼。
两个人才进他的办公室,欧克斯就把她搂得死紧,粗暴掠夺她的唇。
黄蓉痛得叫出声来。
欧克斯犹有怒火地瞪着她“我已经警告过你,不准有第二次。”手不禁轻柔地抚娑她沁有血丝的红唇。
“你为什么反应老是这么激烈,我说过只是一时高兴嘛!”她也开始不高兴,挥开他的手。
“一时高兴也不可以,我不喜欢别的男人碰你。”他手被挥开,改用唇轻啄。
“是我碰他的!”她故意唱反调地大叫。或许下次再有女人对他投怀送抱,她也该学他,饱以老拳
哇!自己什么时候也这么暴力了!
“蓉?宾塞!”欧克斯硬声警告她别再针锋相对。“如果你不想我宰了王平洋,你最别再试。”
她再怎么气,也不敢让学姐没了老公,欧克斯生起气来什么也做得出来。
黄蓉气嘟嘟地“哼”了一声,法国的“番仔”到台湾还是“番仔”不对!那自己岂不是“番仔婆”?!
“你要碰只能碰我。”见她听进他的警告后,他示好地将她双手贴放在他的胸前,调笑地说。
她故意用力地揑下去,欧克斯痛得大叫。
“所以我要揑人也只能揑你。”听他叫痛,黄蓉又心疼地帮他揉揉。
“见你有悔过之意,这次不跟你计较。”
她懒得理他,想到二楼去。
“不感谢我的宽宏大量吗?”他戏谑地主动低下头,示意她献吻。
得寸进尺的家伙!黄蓉想轻啄了事,嘴不及退开,他在她后脑勺施力,让她无法撤退得以加深热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