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缠斗下去。
可是,宋德生并未因皇上的谕令而就此收手。私底下,他仍不断想抓项安邦的小辫子,最好是能赔尽项家所剩的三个儿子,方能消他心头之恨。
她与项子麒是在不知彼此身分的情况下相知相恋的,当发现时早已回不了头。
造化弄人,她和子麒的爹娘得知他们俩相恋后,百般阻挠。她爹故意将心腹、亦是早就相中的东床快婿曹谋成调派至杭州,刻意想让她远嫁至杭州,与子麒不得再私会;子麒亦被父母明令不得再和她相见,否则将不惜断绝关系。
婚期定下,饶是她百般不愿也得上花轿,在送嫁队伍的护送下离了京。子麒一路护送,始终与送嫁队伍保持一段距离。她的父亲为免节外生枝,特别加派多名武夫护卫,就怕他突然出手抢亲。
“你不随我走,从今尔后,咱们俩就再也见不到面了。”项子麒舍不得离她而去,也不愿离她而去。
今夜将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满腔相思终于关拦不住,子麒点了她身边所有护卫的睡穴,两人私下在庭院中相会。
尽管项子麒的灵魂强烈渴望能带她离开,而非一路两两相望,任由满腔相思啃蚀心房,悲怆欲绝,可他不能不顾及父母兄弟的感受,是以始终强忍着内心的悲愤,未能出手。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她的心底有着浓浓的悲哀,正因为知道今夜是他们俩最后一次见面,她才会死命地抱着他,舍不得松手。
项子麒长叹一声,绝望地吻上她的唇。他明白她的顾虑,不论他们有多深爱着彼此,终究是摆脱不了亲情的枷锁,命运迫使他们不得不低头面对现实。
宋丹雅凄然回应他的吻,于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记忆着他的吻有多炙烫、火热。
这一吻将是他们俩此生的最后一吻,项子麒厮磨着她的唇瓣,恋恋不舍。再不放手,恐怕到了明日,在她要上花轿时,他依然无法放手。
是放手的时候了
轻轻地,他的双臂松开了对她的钳制,步伐踉跄地往后退,悲怆又绝望地凝视着此生最爱的女人。
宋丹雅忍着泪,扬起清雅的笑花,要他永远记住她的笑容。
“子麒,保重。”
项子麒抿着唇对她颔首,悲伤使他说不出话来,他心一横、牙一咬,毅然决然地转过身离她而去。
望着他僵挺的背影,宋丹雅心生不舍,快步追上,由后抱住他精瘦的腰杆。
“子麒,别忘了我,永远都别忘了我有多恨你。”她爱他、爱他、爱他!
“我不会忘,你也别忘了我恨你,很恨、很恨你”上天为何要故意捉弄他们俩?倘若她不是宋德生的女儿,他们就无须尝到生离的痛苦。
“好。”她含着泪,点头,雪白小手颤抖地自他的腰杆离开,放他离去。
项子麒往前行,步伐一顿,立于原地好一会儿,不敢回头看她,怕会改变主意。天人交战了好一会儿后,复又向前行。
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凝聚于眼眶中的泪这才潸然落下。
永别了,我的爱人
在她心里,从此以后,不会是天南海北各据一方。
她的心永远属于他,她的人亦然。他是她今生唯一想嫁的男人,除了他,她不会嫁给任何人为妻。
就算是死!你们俩也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爹忿恨时所说的话在她脑海中不停回荡。
“爹说错了,生时他可以控制不让我们在一块儿,但待我死了,爹要如何控制我的魂魄飞向你?”她的魂魄将回到他身边,继续爱他、守护他。
她带着绝望又美丽的微笑凝望着月光,朱唇轻哼起他们在一起时,她最爱唱的歌谣,风儿牵起了她的发丝,飘荡。
黯淡的月光下,她的歌声凄然又绝望,而她的人像是濒临破碎的冰晶,随时都会消散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