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们真的放过了“维若”受到重创的“维若”也极需金援来重新立足。
卫子钧听完她的请求后,表情高深莫测,最后点了点头。“只要你愿意替我效命,我就帮你这个忙。”
逸韵喜出望外,立即点头答应。
***
欧阳丰臣疲惫地回到住处。
今天一整天,他拜访几个金主,却都无功而返。因为“mic集团”总裁王飞群的命令没有人敢违抗,所以没人敢出手帮他。
费维隽当然也没闲著“维若”这次的重大财金风暴,令他在台湾也忙得不可开交,拜访了台湾几个电子业界的笼头老大,请求金援,但却一样碰壁。因为这些企业一旦出面帮忙,就形同跟“mic”的王飞群作对。
眼看着后天就有一张钜额的支票将到期,若是跳票的话,费维隽和他辛苦打下的山河很有可能将毁于一旦
王亨利的报复来势汹汹“维若”只怕在劫难逃了。
室内静悄悄的,这么晚了,逸韵还没回来吗?
他知道,这些日子他冷落她了。
她与过去那些玩玩就丢的女人不同,每个夜晚,他总是会想起她,以及和她共度的那一夜,可是,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所以只能用疏离来逃避。
他迅速绕了一圈,发现她的卧室空空如也,梳妆台上压著一张纸条,上面写著短短的三个字
我走了。
什么意思?
她走了?
她走了!
她抛弃他了!
他忽然看到天地在面前崩裂。
在他最无助、最需要人支持的时候,她却离开了他。
在他即将穷途末路的时候,她选择一走了之。
原来,她只肯与他共享富贵,不愿与他共患难
难不成她跟他妈妈一样,矫情、见钱眼开,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原来是这样,他终于看穿她虚伪的面具了。
她的离去,好像切走了他心头的一块肉,他知道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弥补失去的那一部分。
他倒在沙发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过了好久,他似乎听到电话一直响个不停。
他反射性地接起电话。“喂”
‘我是卫子钧。’
“嗯,有事吗?”他的头号敌手选择在此时给他致命的一击吗?呵,无所谓了
‘要不要和我合作,一起打拚?’卫子钧毫不啰唆,直接说明来意。‘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现在“mic”处处打击电玩市场,连“卫氏”也被波及,我知道目前“维若”摇摇欲坠,我可以先借你资金周转,然后,我希望“卫氏”和“维若”能够一起合作,创造双赢。如何?’
卫子钧开出的条件很诱人。
“‘维若’现在几乎走投无路了,卫总裁的出现,就好像及时雨一样,我没有理由说不。”他深吸了口气,道:“成交。”
‘很好。’
他真的难以置信,死对头卫子钧居然愿意对他伸出援手。
的确,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他现在没有耍傲气的本钱,何况卫子钧所提的建议确实相当诱人。
原来绝望中也有著希望“维若”或许真能度过这个最糟糕的状况,东山再起。
***
一年后
欧阳丰臣再次踏上台湾的土地,来到“卫氏”位于南科的企业大楼。
“卫氏”的卫子钧在台湾南部科学园区成立了电玩工厂,欧阳丰臣也是大股东之一,所以回来出席开工剪彩典礼。
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这一年来,他一直都没有逸韵的任何消息。
他没有找过她。
对于这样一个忘恩负义的女人,确实是不需去在意。
只是,他没想到,一年后,他还是一个人,身边没有秘书,也没有贴身特助。
很明显,他还是没有忘记她,无法让另外一个人取代她的位置。
虽然,他努力地把她从记忆里除名,绝对不谈她,但无奈的是,每当午夜梦回时,她就会出现在他的梦里
耳边传来主持人的叫唤,欧阳丰臣摇摇头,不让自己继续沉浸在回忆里。
他风度翩翩地站上台致词,立即成为镁光灯的焦点。
逸韵躲在角落看着台上的他,纤弱的身子微微颤抖。在看到他的这一刹那,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想他。
卫子钧之前没有告诉她,欧阳丰臣会来到现场,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会有大人物来访,到了现场,她才得知这位大人物就是欧阳丰臣!
他依然那样的卓尔不凡,冷峻又迷人。
她很想临阵脱逃,但是理性与历练却告诉她,逃得了一时,逃不了永远,不如就正大光明地与他面对面。
就算他恨她也无所谓,毕竟这是她当初就预料到的结果。
现在的她,已经是台湾颇有名气的女强人了。卫子钧在台湾设厂的时候,也邀她入股,虽然金额不多,但也占了百分之五的股权,所以现在的她,不仅是卫子钧的秘书,也是“卫氏”的小鄙东。
她在台北市中心购屋,自给自足,活得很好。
她已经是个成熟的女人了,能够坚强地面对他,所以她不能逃!
手捧著鲜花,她战战兢兢地走到台前,准备献花。
欧阳丰臣接过花束,淡淡瞥了送花的人一眼,忽然一脸震惊,不可置信地瞪著对方。
他以质疑的眼神扫过卫子钧,卫子钧马上带著看好戏的笑容走过来。
“这是‘卫氏’的股东艾逸韵。”卫子钧从容自在地介绍。“同时也是我的秘书。”
逸韵苍白的脸庞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出声招呼。“欧阳总裁,你好。”
“好久不见了,逸韵。”他直接喊她的名字。
“对了,算起来你们是很熟悉的老朋友了,你应该没那么快忘记你的前秘书吧?”卫子钧故意提醒他们想要忽视的过去。“不过,现在逸韵是我的秘书了。”
“她的确让人难忘。”欧阳丰臣的眼睛锋利地盯著她,她立即俏脸酡红,咬住下唇,不发一语。
“不如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好好叙个旧吧?”卫子钧提议道。
“当然,我一定到。”欧阳丰臣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她依然甜美漂亮,肤色是近乎透明的白皙,细软的黑色发丝盘在脑后,露出细致的颈项,秀雅婉约中带著一些精明干练的气息。
一年后再次相见,他发现自己不仅对她难以忘怀,而且,依然对她有著强烈的欲望
***
今晚和欧阳丰臣一起吃的那顿饭,让逸韵从头到尾都感到尴尬不已。
幸好,席间卫子钧和欧阳丰臣大都在谈论公事,可是,欧阳丰臣的目光不时会扫过她,那目光既灼热又带著谴责。
逸韵很不安,屡屡痹篇了他的视线。
好不容易捱到了饭局结束,她便头也不回地冲回家。
她住的公寓很安静,靠近河堤,有著大片落地窗,让萤光点点的夜景尽在眼前展开。
冲过澡,换上睡衣后,她躺在床上想着过往的种种。
虽然身心俱疲,但是她却无法成眠,满脑子都是欧阳丰臣。
看到他现在一切安好,她就满足了。
一年前,王亨利履行了承诺,后来果真没有再对“维若”苦苦相逼,加上街子钧的资金挹注“维若”幸运地度过低潮,重新站了起来。
这个结果真的让她很开心,也放下那份啃噬著她的罪恶感
寂静的夜里,忽然响起一阵突兀的门铃声。
“是谁?”这么晚了,不可能会有人来找她才对。
她疑惑地下床,透过门板上的猫眼往外看。
是他引来人竟是欧阳丰臣!
她呆呆地打开铁门,只见他怒气冲冲地走进来,将门关上。
看着她,想到今晚的饭席她居然能够神色自若、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地把他当作客户般地面对他,他心底就莫名地升起一把无名火。
她为何要抛弃他?
一年了,好不容易再次相见,他定要找她说清楚,于是让下属去查出她的住处,亲自找上门来。
“为什么在我最困厄的时候背弃我?”
“当时,我必须离开。”她有苦难言。
“是吗?”她那哀凄的模样让他心软,但是他心中的那道伤口却提醒著他,要跟她把事情当面说清楚,此后他才能真正拥有平静的生活。
“你是因为我公司快要倒闭了,所以才离开我,是不是?而且,你还跑去投靠我当时的敌人卫子钧!”胸口的痛来势汹汹,让他无法停下控诉。“你一定想不到,后来卫子钧反而跟我成为企业同盟吧?”
他一步步向前,逼得她一步步往后退,直到无路可退,整个人跌坐在沙发上。
“随便你怎么说。”她心中的苦,他不会知晓。
当时,王亨利警告她不准将他们之间的交易告诉丰臣,否则会再度搞垮“维若”虽然事隔一年“维若”也已重新站稳脚步,但她依然不敢冒这个险。
“你就这么逆来顺受,连一句辩驳的话都不愿说?”看到她没有话说,他的心也冷了。“这表示,我说的通通都是真的?”
“够了!你来我家,是特地来污辱我的吗?”她受不了他的怒目相向,脸色苍白地喊道。
“是的!因为我恨你!我恨你不告而别,一走了之,更恨你,让我忘不了”他弯下身,脸孔几乎贴上她的,一双火热的眼瞳,几乎要融化她。
她呼吸急促,胸部不自觉地上下起伏,无辜的大眼里泛满水气,有著噬人的魅力,让欧阳丰臣难以自拔。
他发出低吼,攫住那张小嘴。
这一吻,一发不可收拾。
她想要说不,却无法开口,只一失神,就再也挣扎不开,只能任他为所欲为。他的嘴里有她熟悉的薄荷味道,她贪婪地回味著
欢爱后,她无力地瘫在他身上,娇喘吁吁、香汗淋漓,美丽得足以再度引人犯罪。
她身上散发出一股熟悉又迷人的香味,他著迷地在她的颈项及秀发间嗅闻著。
逸韵,凡是男人都无法拒绝你、放开你。
我应该恨你的,却为何不能没有你?
他感觉到虽然是自己占有了她,但其实是她侵略了他,让他失去自我。
她像只慵懒的猫咪一样,倚靠在他强壮的怀抱中。刚才的欢爱太过狂烈、激情,她感到一股浓浓的睡意向她袭来,渐渐地,她抗拒不了地闭上眼。
在他的怀里,她终于得以安眠了。
在这星光灿烂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