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端木庄主一声冷喝,便见那云幻子应声停止摆动,他又朝端木圣看去。
“你来干什么?!”
“爹!”端木山无奈的看了看父亲,明明也期望圣过来,却又如此别扭。
“本公子只是来接回美人奴婢,放心,对你们那些事可不感兴趣。”端木圣冷飘飘说完,便看了水沐铃跟绿袖一眼,迳自望外走。
“圣,你先别走!”端木山急忙唤道。
“二公子,如今武林有难,您不会袖手旁观的是不是?”娄甜也急忙道。
原本水沐铃是不想走的,瞧见他来就更想留下多看看,但听那娄甜如是说,心中顿时不悦,马上就想拉著端木圣离开。
端木圣仿佛若有所思,片刻后才轻笑一声,道:“且不说本公子一向跟你们那武林毫无瓜葛,而方才那样诋毁本公子,还期望本公子帮忙吗?”
“这”娄甜顿时难堪,垂下了脸。
“劣子,你跟那左丞司搅在一块儿,究竟有没有参与那些扶桑武士杀害我辈之事?!”端木青看似愤怒的瞪著他,可那眼神中泄露出些许冀望,毕竟他还是自己的儿子
端木圣眼中瞬间浮饼几缕异样的神色,果然是扶桑武士吗?继而不是很认真的回道:“有本事你们自个儿查去。”说完便往外走去。
“站住!”端木青额头几根青筋微显,脸上也似有挣扎表情。“老夫要你跟你大哥去查此一事。”
“说笑呢。”端木圣几乎是马上回身讥诮道。“您可是常说本公子习的是邪门歪道的武功,作风荒诞,正邪不两立,如今想让本公子帮忙吗?”
“老夫是为了让你洗脱嫌疑!”
“嫌疑?”他的声音忽而阴柔,听得他身旁的水沐铃手臂泛起一阵疙瘩,悄悄抬眼朝他看去,见其脸色甚是清冷。
“二公子难道没有与那左丞司勾结?陷武林于不义?”
那魔头陀站出来好似正义的喝道,实则是因方才云幻子出丑,他心有不甘,正好借端木青的话借题发挥。
“是吗?”端木圣探出手掌,漂亮纤细的指间一勾一弹,似见其中有细若蚕丝的银线在闪著寒光。
“本公子在问你话。”他缓步走近,逼人压迫的气息袭向那魔头陀,使其额际泛出冷汗,无法置一语。
“是,是”魔头陀的话音刚落,便见端木圣小指一弹,顿时似有银线在空中舞动。下一刻还没等众人看清究竟,便听那魔头陀哎哟一声喊叫,捂住左耳面呈痛楚蹲下身来。
“你!你这劣子竟敢伤人!”
“伤人?”端木圣像没事人一般笑了笑。“可有见血了?”
那魔头陀的耳朵,虽是红肿得像熟透的猪耳,倒确实是未见一丝血迹。
“本公子只是为了让他明白,说话要有分寸。”说完他转头看向一直紧跟在身侧的水沐铃,问道:“你可是还想看?”
水沐铃赶紧摇头,她哪里还敢留下来看,万一他再做出什么事来想想便觉得心脏承受不起。
岂料她还在想着,便感觉掌心被握住,顿时惊骇的低头看去,他竟然拉起她的手握在掌心,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水沐铃垂下脸,心中五味杂陈。一味因此番暧昧举动,无疑将她牵扯进去的无地自容;一味则是因为众目睽睽之下感到尴尬;一味被诸位女侠牢牢盯著的心虚;一味莫名因他牵手的慌乱;一味最重最浓的欣喜
二公子,您果然还是别来得好!
***
入夜,二公子的别院隐蔽处,传出两道粗嘎的声音。
“那端木圣竟让我们在这么多人面前出糗,不整治整治他难消我心头之恨。”
“头陀兄,可二公子的武功非我二人能敌啊”这阴阳怪气的声音,一听便知是那云幻子的。
“放心,老夫没这么笨跟他硬碰硬,道兄也瞧见了,端木圣对他那美婢不同寻常,我们就从那女人下手!”
“妙计!那女人长得还真是美,说不定与那二公子就”顷刻,一阵难听的阴笑声回荡在夜空中。
“端木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只是给他一点教训!方才我已瞧清那女婢的房间,待会儿我们如此”
一阵窸窸你的声响后,暗夜中便瞧见两条不轨的人影穿梭在庭院间,鬼鬼祟祟步行至一房门前,似见两人互看一眼。
渐而,只见那秃顶老头从上衣中摸出一根长管,整个人便姿势难看的趴在地上,朝那门底缝隙中一吹
“老夫这葯,可是会让人腾云驾雾”魔头陀压低声音道。
“妙!实在是妙!”云幻子也跟著应和,两人正是得意,准备探手推门而入时,便听闻身后传来
“你们想干什么?!”水沐铃瞪大眼瞧着自己房门前两道身影,依稀可辨认出是在大堂中跟端木圣起冲突的两人。
“你怎么会在这?不是在里面吗?那里面”魔头陀瞠目结舌的瞪著水沐铃,他明明瞧见她进了屋,怎会在他们身后冒出来?
“里面,可不就是本公子?”突然一道轻缓软绵的声音自屋内响起,伴随著房
门打开,端木圣一身白衫,十分显眼的倚在门边。
“吓!”门外两人顿时惊骇得叫出声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那女婢在其中,怎么会”变成端木圣了?
“怎么回事?本公子何必解释给你听。”端木圣话音刚落,便见四面灯火通明,那魔头陀跟云幻子才瞧清楚四下早埋伏著人。
两人的脸色惨白,冷汗直流不停。
“压到庄主那儿去,好生详细的跟庄主禀告这边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端木圣随意挥了挥手,依然有气无力的倚靠在门边。
马上便见两名家丁飞身上前,轻易擒住云幻子跟魔头陀,身手之快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们真的只是家丁吗?
“二公子的院落也敢闯!不想活了!”绿袖得意洋洋的上前喝斥。
“哼!端木圣,你中了老夫的毒烟”
“毒烟?什么毒烟?”魔头陀想发威的话还没讲完,便被后方窜上来的水沐铃一脚踹开。
难怪她怎么看怎么奇怪,端木圣干嘛总倚在门边动也不动一下!
“你真中了他们的毒?”水沐铃有些慌乱的伸手想拉他,又迟疑了一阵。
“大美人,你可知他们想对你下的是什么毒?本公子可是全替你承受了。”他眼中波光粼粼,眸光轻荡,似含著一池春水,盈盈秋波看得人心中乱颤,面上微浮些许潮红,白里透红很是漂亮,模样还真是怜人
咦!她在想什么!
“什么毒?”这会儿应该要赶紧解毒才是,为何全像个没事儿人似的?
端木圣直起身子向她靠过去,却因全身无力整个人朝她身上倒来,她慌忙伸手接住他,却还是被压了个正著。
“是一种很甜很美味的毒。”端木圣在她耳边轻言细语,一口口暖融融的气息悉数散在她的脖颈,使她全身泛起颤栗。
“不是,那只是呜呜”魔头陀刚喊出一声便被人给蒙住了嘴。
端木圣一个眼神轻瞥,家丁们便压著魔头陀等人离开。
“那究竟是什么毒?”水沐铃皱著眉急问,他的样子很反常啊,真的中毒了吗?方才她确实也瞧见那些人行为诡异。
“哎呀水姐姐,你看公子那张白脸都红成这样了,就一定是情毒啦!”绿袖大剌剌的在一旁开口,好在一瞬间人都走光了。
“情毒?”是什么东西?既然是中毒,就该有一些症状出现才对,或吐血或别的,但他却只是面河邡赤,软弱无力的靠在她身上,甚至可感觉到身体也异常滚烫。
“姐姐,亏你还是混过花舫的,竟然不知这情毒便是春葯。”
“春葯!”水沐铃惊叫一声,撒手便推开他。“不可能!”
端木圣怎可能会中春葯?他不是武功奇强吗?再说,她有见过春葯啊,不可能这样就中了
“也不完全是春葯啦,就是,具有某种催情的作用,所以姐姐”绿袖瞄了她一眼,下一刻飞快的拔腿就跑。
“绿袖还小,二公子若是要辣手摧花,姐姐就先顶著吧。”
“绿袖!绿袖!”水沐铃见她一溜烟就跑不见人影,微微恼怒地跺了跺脚,想起身后站著的那人,又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微偏头瞧了他一眼,却被那迷离的眸光惊了一惊,身体不由自主的漫开一阵冷热交加的感觉。心微颤,而后背更因冷汗直冒,因而一片凉意。前胸却躁热不已,仿佛有鼓在心中敲捶。
“你真中毒了?”她小声试探,心中忐忑。
端木圣只是盯著她看却不语,却看得她呼吸紊乱、脸红心跳!这到底是谁中毒了!
“你不进去坐著?”
“本公子还有力气走吗?”这回,他总算是答腔了,可那软绵绵的声音,真是让人心都酥酥麻麻的。
“可是要我扶你?”水沐铃一句接一句的问,心中却也是杂乱无章。
端木圣看了她许久,看得她脸都快冒出火了,才见他轻笑道:“过来。”
那一缕轻笑震慑了她的心,几乎让她不知身处何处,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缝络,如清风抚面,带著那绵绵流转的深情,经风送来,直至她心底。
水沐铃突然之间就像失了魂,被他的眸光牵引著来到他身边,这张脸真的好美好美,此刻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冷凝讥诮。
晶莹剔透的皮肤,面红如朝霞,又满是温情脉脉,他眼中的自己,仿佛已镶嵌在他的心上,永远都不可能拿下来。
端木圣直俯下身,将自己滚烫的唇覆在她被微凉的月光浸染过的双唇上,细细的啄吸,密密的挑逗。
受不了受不了!这张脸就近在咫尺,微微前倾便能碰到,她禁不住心中狂跳,想要抱住他,好想要抱他!
难道她也中毒了吗?早在不知不觉间,就中了他的毒连什么时候进的屋、关的门,都神志不清了。
“沐铃,把衣服脱了。”他在她耳边温言软语,他还唤了她的名字,如此贴心柔软,她的心不断的颤动。
“脱衣服?”
“你不脱衣服,怎么为本公子解毒呢?好吧,还是本公子亲自来为你效劳。”
端木圣将她整个人一把抱进怀中,密密的吻从发际到眼角,从眼睑到樱唇,不放过每一个值得细细品尝的地方。
屋子里,似乎真的氤氲著情毒的香味,缭缭绕绕,迷迷蒙蒙,让她分不清想不明,就醉了。
可是。再醉心也明了,眼前的人。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