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她成了他的秘书、保母兼情人不,或许不该说是“情人”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认定,在他的定义里,她很可能只是“床伴”
一个于公于私都跟他关系紧密,想断都断不掉,扯也扯不开的床伴。
美琪叹息,拉回迷蒙的思绪,熄了灯,让疲倦的男人好好安眠,自己则来到餐厅,对着一桌子料理发呆。
明明肚子也饿了,却不知怎地没胃口,只随便喝了一碗汤,便将饭菜都用保鲜膜包起来。
她回到书房,将荆泰弘刚作好的广告曲e给方经理,又处理了一些琐碎的事。
看看电脑萤幕上的时间,才九点多,她忽然觉得长夜漫漫起来,幸好姐妹淘朱巧巧打电话来。
“美琪,有没有空?出来喝茶。”
“现在?”美琪惊讶。“这么晚了。”
“才九点多!有多晚?还是你们家那个大才子不准你出来?”
“他已经睡了。”
“睡了?那不正好?出来吧!”
美琪犹豫片刻,想想也好,今夜的她心情有点慌,正好找好友聊聊。
于是朱巧巧开车来接她,两个女人上了猫空,找一间茶馆坐下,一面泡茶聊天,一面欣赏山下灯光灿烂的美景。
“你看起来闷闷的。”心思灵敏的朱巧巧一下便看穿了美琪有心事。“怎么了?”
“也没什么。”美琪略微尴尬,端起茶杯,浅啜一口。“我只是在想,这样跟在他身边,究竟对不对?”
“你是指那个大才子?”
“嗯。”“你不是早就认命了吗?爱上了也没办法。”
她的确是该认命。美琪苦笑。“我也知道自己不应该想太多,他早就声明过,他只做ài不恋爱,他不可能爱上任何女人,可是”
“你还是希望自己是他唯一爱上的那一个。”朱巧巧敏锐地接口。
没错。美琪涩涩地敛眸。或许每个女人都是这么傻,期盼着自己能驯服那个风流浪子,奢求他从不为任何人停留的心,只为自己歇脚。
“你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朱巧巧凉凉地评论,毫不同情。“当初就跟你说过了,爱上这种不定性的男人只是自讨苦吃,偏偏你还一头栽进去。”
因为爱要来,挡也挡不住,谁教她就是无法抵抗他的魅力呢?或许也该怪她意志不坚吧!
“可是跟他在一起,真的好快乐。”美琪梦幻般地低语,好似在为自己这段没有结果的爱恋找借口。“你不知道,他笑起来有多阳光,像个孩子一样,他作的曲子超好听,每一首都那么打动人心,我好爱看他工作时的样子,好专注,好认真”
“可是他也爱耍任性。”朱巧巧打断她,语气酷,神态更酷。“不高兴时天皇老子都请不动他作曲,每次耽误工作进度,都要你去跟人家低头道歉,私生活也不检点,动不动就跟那些女明星、模特儿搞暧昧,绯闻满天飞。”
暮鼓晨钟。
美琪震住,无言以对。
其实好友说的这些她都知道,谁能比她更了解那个男人的缺点呢?但就算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不好,她就是爱他那一分好。
“你没救了!”朱巧巧很明白她想什么,大摇其头。“我真不懂,你明明很有工作能力的,脾气又好,谁都不得罪,就算离开那家伙,也绝对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女人,为什么偏要跟在他身边,做个只求他分你一点情爱的小女人?”
对这种甘心被爱情冲昏头的女人,朱巧巧一向不屑,若不是看在与美琪多年交情的分上,早就把她揪起来狠狠巴几掌,命令她清醒了。
“对不起。”美琪知道好友为自己焦急,轻声道歉。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朱巧巧厉声驳斥。“你没有对不起我,是那个荆泰弘对不起你,他不该玩弄你的感情。”
“他没有玩弄我的感情。”美琪不自觉地为意中人辩解。“我很明白他的意思,是我自己心甘情愿。”
“所以就说你笨哪!”朱巧巧懊恼地磨牙,一口气喝干好几杯茶,灭心中那把无名火。“你给我趁早清醒一点吧!那男人有什么好?脾气古怪又自以为是,聪明一点就赶紧离开他吧!”
“是,我知道了。”美琪柔声回应,没跟好友杠起来。
她的温顺反倒令朱巧巧没辙,愣了两秒,重重叹息。“算了!我懒得管你跟那男人的鸟事了,随便你们怎么玩吧,反正当事人开心就好,”
“说到开心,你是不是不开心?”换美琪关心好友状况。“不然今天怎么会忽然想约我出来聊?”
“哇!还不是那个机车的老板,气死我了”朱巧巧开始一连串的抱怨。
美琪认真聆听,有时跟好友一起骂,有时提点中肯的意见,她觉得自己还是适合扮演倾听者的角色,别人的问题她可以涸仆观地看待,也能分析其中的利害,建议应对之道,但自己的问题,却总是绞成一团毛线,怎么也理不清。
懊拿那个满身缺点的男人怎么办好?该继续与他纠缠还是潇洒离开?
她很害怕自己永远找不到答案。
三更半夜,她上哪儿去了?
荆泰弘醒来,发现屋子里静悄悄,不见美琪人影,胸臆莫名地漫开一股不悦。
餐桌上,她备好的菜已经凉了,只要用微波炉加热过,应该还是新鲜可口,但一想到她不在,他就提不起劲,即使肚子饿得咕咕叫,也没胃口。
他打手机,铃声响过两声,她马上接起。
“你在哪儿?”很不客气的质问。
“我跟朋友在猫空喝茶。”相对于他的焦躁,她语气显得温和。“你起床了啊?肚子饿了吧?餐桌上有东西吃。”
“我知道,我看到了。”他不耐地回应,顿了顿。“你什么时候回来?”其实他想问她跟谁在一起,是男的还是女的。
“你等等。”她拿开手机,似是跟对方确认些什么,然后才回话。“大概再一个小时后吧。”
那么久!他拧眉。
仿佛感受到他的不满,她试探地问:“你需要我吗?是不是想我帮你做什么?”
“没事,我没需要你什么!”他近乎尖锐地强调。他从不需要任何人,尤其是女人。“只是菜凉了。”
话一出口,荆泰弘便恼得直想甩自己一耳光这什么烂借口?菜凉了不会自己热一热吗?
他懊恼地抿唇。
但她似乎并不觉得这借口很差劲,只是轻声一笑。“好,我马上回去,你等我。”
他忽地窘热了脸,挂电话后,有足足几分钟的时间处在强烈的自我厌恶中。
有时候,他真觉得自己像个要不到玩具的死小孩,总是对她无理取闹,连他自己都看不惯,真不懂她为何从不生气,全然地包容。
她实在给他太多特权了,多到教他不由得有点慌,很怕总有一天会失去。
他失去过,很明白那痛到极点的滋味,那是整个心房被挖空了,一片荡然,什么都抓不住,什么也留不住。
那滋味,他真的怕了,这辈子都不想再尝,永远不要
所以,琪琪,我可不可以拜托你,别太宠我?
“你干么那么宠他啊?”朱巧巧哇哇叫。“他打个电话你就急着回去,还有没有一点女人的尊严啊?”
“你说得对,我没有。”美琪嫣然一笑,对好友的责备倒是很坦然接受。
竟然毫不在乎?
朱巧巧瞪她。“我真的败给你了!”她趴在桌上哀号。“唉,这是不是就叫爱到卡惨死啊?”
“好了啦,巧巧。”美琪好笑地看她夸张的反应,拉她衣袖。“快送我回家。”
“不送不送!”朱巧巧愤慨地摇手。“我实在看不惯有人这么作践自己,你要下山自己叫车。”
“唉,你明明知道这里不好叫车啊。”
“管你的!你反正不是为了那家伙可以上刀山下油锅吗?这小小的困难算什么?”
“好啦,巧巧,你别生气,好吗?”美琪笑着弯下腰,拥抱好友,像猫咪似地在她背上搓揉。“送人家回家啦!难道你放心我一个人叫计程车吗?万一被某个黑心司机拐到荒郊野外去怎么办?”
“那就叫你的男人去救你啊!”“巧巧~~”继续搓揉。
“好啦好啦,我认输!”朱巧巧不敌撒娇攻势,宣告投降。“送你回去就是了。”
于是美琪坐上好友的车,一路奔驰,朱巧巧不停在她耳边碎碎念,她却置若罔闻,一颗心已经飞回情人身上。
他不知道吃饭了没?还在等她吗?该不会饿坏了吧?他的作息总是不正常,又不肯定时进餐,她真怕他哪天得胃溃疡啊!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庄美琪!”朱巧巧发现她心不在焉,怒气指数又直线飙升。
她一凛神,急忙安抚。“有,有,我在听。”
“有听才怪!”朱巧巧没好气地白她一眼。“算了算了,我也不跟你多罗嗦了,你家到了。”
“嗯,谢谢。”美琪下车,戏谑地朝好友送去一个飞吻。“拜拜啦!我们下次再聊。”
朱巧巧眯起眼,很不给面子地朝她扮了个不以为然的鬼脸,然后踩油门加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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